郝文文擦了擦嘴角的麻酱,冲段听南嘻嘻一笑:
“后来你就都知道啦。
幸亏我运气好到爆,遇到你跟梁辰,不然这条小命算是彻底交代啦……嘶哈……这是重州的桥头底料?怎么这么辣?改配方了?不能啊……嘶哈……”
梁辰和段听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
郝文文的经历,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得救之后肯定要大倒苦水,诉说自己如何痛苦,或者要用多么激烈的手段复仇。
可她倒好,一顿火锅,仿佛就完全抚平了内心创伤。
只是大概说了自己的遭遇,甚至连被贝克一伙人折磨的细节提都没提。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二狗的判断,那就是郝文文真的是一个内心无比单纯,又善良乐观的姑娘。
她虽然没有说,但梁辰在给她恢复伤势时,已经大概知道了她的遭遇。
不夸张的说,郝文文遭受的折磨,完全不比前世的他好到哪里去。
“咦”
这时,段听南轻咦一声,仔细打量郝文文的脸。
郝文文把嘴里的贡菜咽下去,一脸懵逼问道:
“你瞅什么呢?”
段听南回头看向梁辰:
“你把文文脸上那道伤疤也修复了?”
梁辰点点头,既然是治疗对方,他就干脆给她百分之百满血状态,脸上留个疤算怎么回事。
结果郝文文闻言,立即扔下筷子,迫不及待地对段听南道:
“快把你手机给我!”
段听南将手机递给她,郝文文立刻打开照相机然后翻转镜头,把左脸凑上前仔细检查。
“妈呀!我伤疤呢?真没了呀!
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之一……”
她说话的声音竟然渐渐带上哭腔,看的梁辰也是一脸懵逼。
咋着?女孩子不是都特别在意形象吗?我免费给你祛疤你还不愿意了?
就见郝文文伤心地看向段听南:
“听南,那道疤是我们友谊的象征,现在它没了,哇~”
她说着竟然真的放声大哭,段听南自然知道她的性格,身体前倾抱了抱她,在她后背轻拍:
“没关系,咱们的友谊又不会因为伤疤消失而消失。
再说了,你那么好看,脸上总有那么一大道伤疤算怎么回事?”
郝文文想了想止住哭声:
“那你还跟我天下第一最最好不?”
段听南看了眼一脸震惊的梁辰,狡黠一笑哄道:
“那是当然了,我们永远都是天下第一最最好”
她说这句时,虽然有安抚郝文文情绪的意图,但梁辰能听出来,自家媳妇对这个闺蜜是真的有感情。
不过想想也难怪,在那段她和母亲最贫苦艰难的岁月里,郝文文的友谊,对她来说如同一缕阳光。
梁辰眼眸微动,精神脉络已经将郝文文包裹。
下一瞬,当他看见属于郝文文的那个节点,竟然散发乳白色光晕时,再次感到诧异。
按照之前的经验,被他纳入量子精神网络的人类,要么点亮蓝色节点,要么点亮红色节点,分别代表智慧和意志。
而绝大多数人类根本无法点亮精神节点。
这期间只有极少数特例出现,就比如朝英教授的绿色节点,是因为她的基因受到了地底一族的影响。
而最特殊的要数段听南,她的节点是纯粹的黑色,应该是多种色彩叠加导致。
现在,有一种新的节点颜色出现,这让他不禁心生好奇。
“白色……再结合郝文文这个人的特点,该不会是单纯吧?总不能是贪吃吧?”
梁辰苦笑摇头,不管白色节点代表什么,这一刻他也算是彻底看清,郝文文这个人真的没有任何伪装,内心的想法真就和她本人表现出来的一样,是真正的表里如一,傻的彻底。
这时,段听南轻轻碰了碰梁辰胳膊,将他从思考中拉回现实。
“嗯?”
梁辰询问的看向她,段听南笑着指了指郝文文:
“文文的父亲正好是个经验丰富的矿主,我在想是不是能帮上我们?”
“诶?你别说……”
梁辰刚想说这不是巧了,瞌睡与枕头正正好。
结果马上一想,根据郝文文说的,她爹被人骗的那么彻底,该不会和她一样单纯?
那在澳国开采资源这事,还真不能找他,再让人骗成光屁股怎么办?
段听南一眼就看出他的担忧,笑道:
“我见过郝叔叔,他虽然不是那种满身心眼的商人,但也绝不是……文文这种性格。
毕竟当年他家在西山省也算是比较厉害的公司,我想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隐情”
“嗯,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见见她爸”
梁辰听段听南这么说,自然相信她的判断,当即拍板决定。
他看向郝文文,准备问问她父母在澳国哪座城市,结果突然被眼前景象看呆。
“你、你全吃完了?”
郝文文辣的满脸通红,却难掩脸上的满足神色,她有些惭愧道:
“太想这一口了,没忍住,你们是不是没吃饱?”
梁辰摆摆手,表示不是责怪她把桌上的菜一扫而光,而是惊讶于她的食量。
他起身往帐篷那边走去:
“没关系,我再去拿一些”
这种情况下,即便郝文文再傻,也察觉出了不对,开口问道:
“听南,你们是怎么来的澳国?坐飞机吗?
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么多吃的?”
段听南听了连忙解释:
“我们确实是飞来的,至于那些食物,是我们来澳国以后,在一家废弃的华人超市发现的”
她这样解释简单合理,很快就打消了郝文文的疑虑。
这时,梁辰也将一箱冷冻牛羊肉卷,还有各种新鲜蔬菜放在了桌上。
“吃完了早些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去见你父母”
郝文文点点头,重新夹了肉卷放进锅里,眼中对食物的渴望终于淡了少许,这才想起跟段听南提起父母的事:
“其实我爸之所以被澳国官方针对,除了对方有官方背景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就是我爸在地脉深处,挖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嗯,那东西挖出来后,当天下矿的矿工当场就死了一大半。
我听我爸说,后来澳国官方半夜派军队过来,悄悄把那东西带走了……”
梁辰听完眉头微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你父亲有没有提过,那东西长什么样?”
郝文文回忆了下说道:
“好像是一枚虫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