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姜晏的府邸,陶巅安排姚筝等人,一部分督促城内的乘风军快些收拾干净个人卫生,买好东西出城;另一部分则跟在自己身边,拉着牛车地去找自己的娘陶盈,
陶盈此时正兴奋无比地坐在牙行中,翻看着便宜甩卖的各种店铺。
每逢战乱,房子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但凡能逃命的,谁也不会留在危机之地等着被人收割脑袋。
即使是战胜了,城中居民也是人心惶惶,生怕战火再次突然地烧到澹州城来,所以四面城门一开,刚恢复一些正常秩序。能具备出逃资格的人就都开始甩卖家产了。
陶盈因为毫无质疑地相信陶巅的能力,所以在看到那些登记售卖的便宜店铺房子时,双眼都在冒着绿光。
姚筝本来想给她安排好客栈休息的,可是同陶巅一样财迷的她根本就不想在住在客栈里。都能买府邸了,谁还没事儿出去租客栈房间住?
陶盈在确定好了牛车中有1000两黄金以后,便找到了最大的一家牙行,坐在里面就开始准备大肆薅羊毛。
而陶巅按照自己的脾气秉性一想,一下就猜到了他娘肯定在最大的牙行正在挑房子。
所以他问都没问地就就让宋珺在前方开路,带着牛车径直行去了城中最大的牙行——仁德牙行。
在牙行老板十分想一步一磕头地带领下,陶巅走上了牙行镶嵌着黑漆螺钿雕花栏杆的二楼,进到一间不大的房间里就看见了双眼放光正在询问牙人详情的陶盈。
“侯爷您这边请~~~”牙行掌柜的哈巴哈巴地奔到屋里,恭敬地对着陶盈施礼打招呼后,赶快弯腰将房中主位上的太师椅用绸缎袖子擦净,这才请陶巅来坐。
陶巅微微笑了一下,对着陶盈一拱手:“姨母,我来了。”
“侯爷,快请坐。”陶盈马上回过神儿来地,非常礼貌大方地请陶巅坐下。
陶巅瞥了一眼桌上的登记册子:“姨母可是挑到了什么好的府邸店铺?”
“挑到了挑到了,不过店铺大多都是要连货一起甩卖的。这其中不乏首饰楼、米面行之类的,我觉得还是再考虑考虑的好。
府邸也有几处合适的,不过条件最好的是这一家,三进的大院子,只要1000两白银。”
“哦?我看看。”陶巅伸手接过册子,旁边的牙行掌柜掏心挖肺地开始给他推荐性价比最高的府邸与店铺。
陶巅思考了一会儿,便选中了5座连着的府邸。这些府邸出门不远就是很繁华的一条街市,那条街市上正好也有很多家看起来很合适的酒楼茶坊、米面粮油铺子、布庄绣坊。
至于珠宝楼,当铺 、医馆、瓷器漆器铺、书画行、香料铺、当铺钱庄、车马行、轿子铺、青楼楚馆、棺材铺之类的,陶巅全都不感兴趣。
珠宝器具香料他自己有的是,书画他用不着,棺材铺最好是给祁蒙留着,车马之类的他也绝对不缺,至于医馆吗,陶巅还是有打算要的。如果这些医师干不下去,他就把全城的医馆都给收了。到时候搞个义诊之类的活动也方便。
这城中的百姓刚遭受了一场大不小的灾难,如果医馆全都倒闭,医师全都离城了,那他们不就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除了吃喝,与人消灾除病的这一项还是需要好好经营的。再说了,义诊的时候,自己还能顺便薅几把魂力值的羊毛。有那实在不行的,死在自己的手里,也不算是一种浪费了。
所以陶巅简单地问了下陶盈,便将条件最好的8个府邸全都买了下来,这些府邸最高才要6000两银子,最低的才800两,加在一起都还不到2万两。
如果一两银子合前世1000元的话,这些房地产在前世也就是2000万左右。想想前世,一个四合院都得上亿,那么自己的这8座洞府,不,府邸,还不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了?
而除了府邸,府邸前后左右的那些店铺,陶巅觉得也纳入自己的购买范围比较好。
挑来选去,最后他索性筛选出了布局最好的一条街,加上零零散散周围的店铺。一共是30多家店铺,也是不过3万两白银的便宜价格。
牛车上的金子是不够用的,陶巅在牙行老板颤抖着捧着册子带他去和卖家交接的时候,又仰头一声鹿鸣地招来了3辆牛车,总共的房地产合计不到6万两白银,银子太占地方,直接就又弄了1万两的黄金过来。
万两黄金,万两。别说陶盈,就连见惯了大额交易的牙行老板都浑身直哆嗦。
一家一家的将手续办完后,整整过了2个多时辰。
牙行老板嘴唇直打颤地问陶巅:“侯,侯爷,您要不要,要不要人来打扫收拾一下这些店铺?”
陶巅想了想:“不用了,我手下人就能做。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走吧。”
于是,牙行老板终于求到了一个顺利被放生的机会,他差点儿没四肢着地地爬走,因为腿软的时候,站着走路实在是一种折磨。
交接完府邸以后,陶巅转头看看旁边开心到时不时捂嘴笑的陶盈,他突然理解到了看别人笑自己就会心情很舒畅的感觉。
因为血缘上十分紧密的关系,陶盈的任何情绪变化,他都能够感同身受,也能够充分彻底地理解。这还真是很神奇的一种体验。
骑着马,和陶盈走上了他买下来的这一条街,挨个酒楼店铺地查看。
陶巅看着陶盈在一家首饰楼里流连忘返,乐在其中的样子,便想给她留些自己的空间,于是就转身去看别的地方了。
结果刚走到街尾,他就被一行一眼望不到头的安静队伍给惊到了。
跟在一边伺候的,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牙人见状赶快解释道:“侯爷,这是一家粮油铺子。城
中被围多日,这家是为数不多能进得来货的,所以百姓全都围在这里等着买粮。这家铺子也很大,但是他们不卖。”
“呵呵,眼看着可以发笔横财了,要是我我也不卖。”陶巅说完刚想转身走,那边的队伍就开始骚动了,前面的人开始不断有人大喊:“怎么才卖一点儿就不卖了?我们还都在后面排着呢!”
“就是!掌柜的你不会是刻意关门憋价儿呢吧?”
“家里都多少天没能吃一顿饱饭了,人家乡下还能挖个野菜,你让我们住城里地去哪儿挖啊?”
“别上门板!再卖给我们一些,每个人少买一点儿也行啊!”
……
诸如此类的喊声此起彼伏。
见到此情此景,陶巅旁边的牙人就有些看不惯了,他龇牙咧嘴地小声嘀咕道:“这明摆着就是仗着他家有货,这才开始憋价儿的。都已经卖这么贵了,还往上憋。谁知道他这些粮是从哪儿来的?昨天还20文一斤粟米,今天24文还觉得不赚,还想憋,码的,这心可真够黑。”
说到这里,他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官职超级大的陶巅,于是在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他赶快打了自己一耳光:“叫你粗鲁!叫你多嘴!嘿嘿嘿,侯爷,小人嘴太碎,该打该打。”
陶巅正愁没东西玩儿呢,这回卖粮的那家可算是给他送了好玩的项目来了。要说别的没有,自己空间那粮食可是多得真有些堆不下了。
来吧,来攒点儿功德去去杀孽。
想到这里,陶巅又是一声鹿鸣。
没一会儿,好多牛车就排着队地从西城门进入到了澹州城之内。
有那把守城门祁蒙主营里的人,认得这种青牛,赶快拉着同伴闪到一边,嘴里还说:“这是程侯爷的疯牛,不是,是疯侯爷的青牛,也不是!就是乘风侯爷的牛!赶快闪!看见那领头的了没?你要是敢拦它们,它们就敢顶死你!”
就这样,青牛们迈着沉稳的步伐,谁也不搭理地鱼贯入了城,穿过街市,直接便来到了陶巅所在的那条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