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何雨柱也顾不上还躺在床上的聋老太太，转身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他一路跑到中院，顺手拿起旁边的水捅，从洗衣槽里接满了一桶水。紧接着，他一头就把脸埋进了水桶里，双手不停地在脸上用力揉搓，恨不得把这令人厌恶的污秽彻底洗干净。
这一幕，恰好被院子里几个正在闲聊的住户看到了。他们纷纷好奇地转过头，目光朝着何雨柱这边投了过来。
“哎，你们瞧，傻柱这是在干啥呢？” 其中一个住户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嘿，我估摸着啊，肯定又是被那老太婆喷了一脸。” 另一个住户撇了撇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说道。
“听二大爷说，他在医院的时候，天天都被那老太婆喷，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又有一个住户跟着附和道。
“太惨了，怪不得他之前那么死皮赖脸，非要拉着雨水一起照顾那老太婆呢。” 有人不禁感叹道。
“呵呵，要是真让他得逞了，这会儿在这儿洗头的可就是雨水了。” 一个住户笑着调侃。
“这活儿干得，我看都比不上掏粪工。人家掏粪工至少不会天天被喷得满脸都是。” 一个住户捂着鼻子，嫌弃地说。
“所以说这傻柱真不是个东西！以前把妹妹踹到一边不管不顾，一遇到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倒想起妹妹来了！” 一个住户满脸不满，语气中充满了指责。
就在这时，杨凡刚好出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拼命洗头的何雨柱。再听听周围住户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他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何雨柱越是倒霉，他心里就越是觉得畅快。谁让这莽撞的家伙非要来找自己的麻烦，还背着聋老太太花钱找人来杀他呢。现在落到这步田地，那可真是自作自受，活该！
过了好一会儿，何雨柱在住户们的阵阵取笑声中洗完了头。虽说他反复冲洗了好多遍，可那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却好像黏在了头上一样，怎么也散不掉。他随手拿毛巾擦了擦头发，便又无奈地回到了聋老太太家。
此时，聋老太太依旧保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丝毫未动。她的身上、墙壁上，还有地面上，都沾满了令人作呕的污秽之物。何雨柱一看到这场景，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连连干呕起来。
聋老太太瞧见何雨柱这副模样，不禁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傻柱啊，我心里清楚，我现在这个样子，可真是让你为难了。”
“可是…… 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她的语气中满是愧疚，“只要我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我怎么舍得让我的大孙子受这份罪呢。”
何雨柱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慰道：“没事儿，老太太。这点儿事儿，忍一忍就过去了。” 说着，他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又开始动手给聋老太太清理起来。一边清理，他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聋老太太可千万别再突然喷出来了。
或许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这一回，聋老太太总算是没再出什么乱子。等何雨柱给她换上干净的裤子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安顿好聋老太太，何雨柱实在是憋闷得慌，直接走出了四合院，来到院门口想透透气，散散心。
刚到院门口，就听到隔壁院子有几个住户正在那儿聊天。
“哎，你们听说了吗？老李头被抬回来了，我看啊，他恐怕也就剩这几天的时间了。” 一个住户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
“这么快就不行了？我记得他去医院之前看着还挺精神的呢。” 另一个住户满脸惊讶地回应道。
“我听他们家亲戚说，好像还有得治。可老李头的儿子非说没救了，就把人接回家里等死了。” 又有住户补充道。
“这种事儿，人家儿子都这么说了，旁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也能理解他儿子，老李头这么多年吃喝拉撒全在床上，换做是谁，谁都得崩溃。” 一个住户叹了口气，感慨道。
“是啊，所以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话，还真是有道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何雨柱听到这些人的聊天内容，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而他这副模样，恰好被不远处的杨凡看在眼里。杨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随后便转身回院子里去了。
隔壁院子这些人的对话，给了何雨柱极大的震撼。在他看来，老李头躺在床上这么多年，亲生儿子都忍受不了，更何况自己和聋老太太之间，本就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呢。有那么一瞬间，何雨柱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那就是干脆不管聋老太太的死活，任由她自生自灭算了。他觉得，只要自己几天不去管她，这老太婆肯定活不成。
然而，等他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这么做不太妥当。倒不是说在道德层面上过不去自己这一关，而是他和聋老太太相识多年，太了解这个老太婆的脾气秉性了。这老太婆早就习惯了被人伺候，要是伺候她的人稍有一点不周到，她必定会大喊大叫，闹得整个院子都不得安宁。以前一大妈照顾她的时候，就是这样。只不过那时候何雨柱看到了，也没往心里去。现在轮到自己照顾这个老太婆了，他才深深体会到一大妈当初的不容易。正因如此，何雨柱心里明白，自己可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既能摆脱这个沉重的负担，又不能让这老太婆嚷嚷得满院子人都知道，免得被院子里的住户们在道德上指责自己。
何雨柱回到院子之后，就一门心思地琢磨这个问题。可他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个好主意来。心里烦躁不已的他，决定先把这事儿放一放，不去想那么多了。他跟聋老太太打了声招呼，便出门买菜去了。
可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就在他出门后不久，杨凡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