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做底稿(十七)
海棠院。
扶桑将孙晚凝领到姑娘院里的时候,明疏热情的拉上对方加入她们,曹见微看见孙晚凝脸上难掩欣喜之色。
“太好了晚凝姐姐,日后我们姐妹想见面,便可以来找岁好妹妹玩。”
孙晚凝觉得这主意不错,但总不好叨扰了小姑娘,她俯下身刮了刮 明疏秀挺的鼻子,“自然是好妹妹想我们来时,我们才好来。”
曹见微皱起眉头想了想,觉得孙姐姐说的有道理。
明疏听不出话里的深意,高兴得笑眼弯弯,“岁好喜欢姐姐,姐姐常来玩儿啊。”
看见明疏无忧无虑的笑容,孙晚凝不禁生起几分羡慕,想来郡主和贺大人一定很疼小闺女,才能把小姑娘养得这般好。
“嗯嗯,好妹妹想姐姐了,便让人到隔壁递话。”
明疏高兴的眨眨眼,“真的吗?那我天天给姐姐递话。”
一旁伺候的丹若不禁笑开,“小姑娘喜欢同孙姑娘玩是好事,可你天天让孙姑娘来陪你,人家孙姑娘岂不是没时间张罗自己的事情。”
明疏似懂非懂的偏头想想,好像一下子 就想通,嘟起小嘴认真的掰起了手指,“那岁好两天,三天给孙姐姐递话。”
小姑娘天真的小模样,如春花拂过盛开的海棠花,让人瞧着心软一片又赏心悦目,不忍拒绝她的话。
姑娘间的交情,也便在这一刻,慢慢的拉开了帷幕——。
锦绣接过扶桑递来的帕子,拭了拭嘴角,“我没事,听大娘子这么说来,你同孙大人的娘子该是交情不错。”
“嗨,曾经确实有过那么几番交情。”
听出肖氏话里的隐晦,锦绣不觉来了些兴致。
肖大娘子也不瞒着,大大方方的道出,
大人在花厅相聚,跟着娘亲来的曹见微被领到海棠院同明疏一块玩儿。
曹见微比明疏年长两岁,性子活泼很喜欢明疏这个小妹妹,小姐妹俩一时跑到荷花池边上赏花儿,一时回到闺阁给布偶换上漂亮的衣裳,小姑娘之间的童真,往往是那么的纯粹。
严氏没好气的睨了眼闺女,又不想在旁人面前跌了官眷娘子的风范,心想,本来肖氏在背地里就看不起她商贾出身,万一再让肖氏逮了话头,岂不知怎么笑话她。看着两人,锦绣好几回险些没憋住笑,她是看出来了。
她商贾之女出身。后来,大朱氏被我好一通收拾,现在她瞧见我只有低头的份,但这严氏也别想我这辈子原谅她去。”
大朱氏正是上回府邸乔迁喜宴上,同自家姐妹起争执的太仆寺卿的继室娘子。
“郡主,当真不是我小心眼,我同她六七岁就起的交情,竟不抵一个外人胡咧两句,换作是旁人,我早撕了她的脸。”
锦绣将茶盏往她面前移了移,“大娘子消消气,先吃口茶。”
肖大娘子越想越气,干脆端起茶盏猛猛灌了几口,压下心底里又窜起来的火苗。
锦绣理解肖氏的心情,最伤人的往往是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事情过了这许久,肖氏仍耿耿于怀,可见得并未放下曾经那份交情。
抬眼看向另三个大孩子,丞舟和丞己的课业她是知道的也最是放心。
丞卿注意到娘亲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莫明一股寒意陡然从心头腾升,讪讪然道:“娘亲,先生前儿也夸我了。”
不想,丞卿此话一出,丞己和丞舟不约而同的低着头,紧抿着唇角边的笑意。
锦绣要是还没不出点猫腻,那她就枉为人母,夫妻俩不由得相视一眼。
丞卿见状,一副壮着胆子挺起胸脯,正义凛然的说,“娘亲,先生真的夸我了,先生夸我力气大,前儿先生被关在书院东侧的茅房出不来,是我一口气把茅房的门板踢开,才把先生解救出来。”
锦绣:……
年庚眉头一皱,想起今儿他陪院长吃多了茶,去茅房解手看到的一片景象,“茅房门板那半块洞,是你踢烂的?”
丞卿当即点头如捣蒜,一副等着被夸的样子。
年庚:……
锦绣头疼抚额,满腔的无力感袭卷而来。
见状,年庚不由得板起脸,跟面前的孩子示意道:“丞舟丞己,带着你们兄弟回你们自个院里。”
“是,爹[姨父]。”
待孩子走后,他握过媳妇搁置在桌几上的手,轻声宽慰道,“回头,让魏风每日晨早给他小子加练半时辰。”
锦绣无奈的叹了口气,“便是停云这性子,指定还得感谢你这个爹。”
这孩子遗传了她的大力气也便罢,竟还分不清旁人的好赖话,跟她重生以前一样的缺心眼。
许是年庚早对丞卿读书这条路不抱有希望,倒是比锦绣这个当娘的看得开,淡声笑道,“再过几年,请皇上开个恩典,把他小子丢到京中军营里头厉练。听说,五城兵马司每年会向朝廷大臣放出部份名额,不少大臣家的子弟都被送进里头操练,也算是个去处。”
锦绣挑挑眉,不置可否。
年庚的想法自是为了孩子好的,怎么说,也是在他们当爹娘的眼皮子底下,谅他小子也不敢捅出什么蒌子。
“再过些天,子叔和先生们该是快到了,你说可需要安排子叔也同他兄弟一起入学?”
年庚闻言,默然须臾,“子叔自小跟随礼大夫,小小年纪对医籍古书极赋爱好,双生子入学在这京里并非好事。且罢,让子叔留在府里,随礼大夫研习医术也好,至少随了孩子的心意。”
提到礼大夫,年庚想起前院厢房关在铁笼里的两人,“可知近来魏阳和魏时情况如何?”
锦绣脸色沉重的摇摇头,“今儿我问了魏风,听说每日发作的次数愈发频繁,也不知魏云朗到底给他们使了什么手段。”
便连请进府里为他俩诊脉的太医令,都未能诊出他们身子的毛病,若说中毒却找不出根本,要说中邪更无从可究。
年庚无奈的叹了口气,“待礼大夫来了,让他给瞧瞧。”
如果连礼大夫都束手无策,恐怕魏阳魏时眼下这副境况也是时日无多。
年庚说罢,适时转移了别的话题,不想媳妇为着此事忧心,他们即便有心,可旁人的命数又岂是所有都能让他们所在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