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祭祖大典结束后,一众宾客并未马上离去,而是又在白河县待了三五天,他们趁着这个大好机会,结交人脉,洽谈合作。
李行歌召见了灵虚门掌教浩然真人。
自李行歌突破神府境后,浩然真人对李行歌便越发敬畏,同时心中感慨,姜还是老的辣。
师尊临坐化前,还为他灵虚门找了一棵参天大树,为他遮风挡雨。
“崔浩然见过李家主。”
崔浩然躬身行礼。
李行歌微微一笑,双手虚托,一股无形之力将崔浩然扶起:“崔掌教无须多礼,今日叫你来,是有事与你相商。”
“但请李家主吩咐。”
崔浩然恭声道。
对于崔浩然这唯命是从的态度,李行歌很是满意。
他之所以对崔浩然态度这么好,自是看在已经故去的净空尊者的面子上,可若崔浩然蹬鼻子上脸,那情分也总有用尽的一天。
“我欲公布净空前辈坐化的消息。”李行歌郑重道。
崔浩然先是一惊,但马上便又反应了过来。
先前之所以隐瞒师尊坐化的消息,那是因为李行歌虽已掌控扬州大局,可他自身并未突破神府,仍需借助师尊的名头,震慑四方。
而如今,李行歌开辟千里神府,威震天下。
李家更是凭借着这次祭祖大典,正式确立了神府仙族的地位,声威之盛,一时无两。
已经不需要借助他师尊的名头了。
李家主,这是想当名正言顺的扬州牧了。
想到这,崔浩然心中一凛:“李家主明鉴,先师坐化已久,消息确实不应该再隐瞒,扬州不可一日无主,李家主有龙凤之资,天人之表,正该登临州牧大位,护佑我扬州苍生,我灵虚门上下,必定唯李家主马首是瞻。”
李行歌点了点头:“净空前辈于我,于李家,有大恩,灵虚门乃前辈道统,我自会照拂,我为扬州牧,这灵虚门便永远是扬州第一门!”
此言一出,崔浩然的呼吸,猛然变得急促了起来,他强忍激动,拱手一拜道:“崔浩然代师尊,代灵虚门上下,拜谢李家主...不,州牧大人厚恩,灵虚门愿永附李家骥尾。”
“嗯。”
李行歌起了身,他缓步走到窗外,望着窗外云卷云舒:“公布消息后,便由你灵虚门牵头,联合我扬州世家,上书神京!”
“是,崔浩然明白,这就去办!”
崔浩然立刻应命。
李家主这是将从龙首功,给了他啊。
崔浩然离开的时候,走路都带着风。
崔浩然走后,姜老的身形出现在阴影中,他皱着眉,有些迟疑道:“主上,若神京那边不允,该怎么办?”
“不允?”
李行歌冷笑一声。
“这扬州,还轮得到朝廷来说允或不允吗?”
自靖江王之事,和欧阳凤钗之事后,朝廷在南方的威信已然丧尽,若朝廷不想维系最后的体面的话,那李行歌便自然也不会和他客气。
...
数日后,一个消息从灵虚门中传出。
扬州牧,灵虚门太上,净空尊者,寿终坐化。
然后,灵虚门掌教崔浩然,又携扬州所有世家、宗门联名上书,以“扬州不可一日无主,需大德大能者镇守,以安黎民、御外侮”为由,恳请朝廷正式册封镇南总督,扬州李氏家主李行歌为扬州牧。
消息一出。
天下哗然。
...
大周,神京。
大周皇帝处理朝务的理政殿。
此时是深夜,夜深人静。
理政殿内,烛火摇曳。
皇帝面前御案上,正摊着一份扬州那边加急送来的奏章,以及一份附着密密麻麻名单的联名书。
老太监侍立一旁,大气不敢出,他能感受到皇帝那平静面容下那股压抑到到极致的怒意。
“呵...好一个扬州不可一日无主!好一个大德大能者镇守!”
皇帝冷笑连连,他手指重重地点在联名书上,发出“铛铛”的声响:“灵虚门、傅家、向家、王家、郑家,但凡扬州能叫的上号的世家宗门,几乎都在这上面了,要推举他李行歌当扬州牧,非他李行歌不可。”
老太监躬下身,低声道:“陛下息怒,保重身体,这李行歌在扬州势大,地方势力不过是趋炎附势之辈...”
“我当然知道他势大!”
皇帝打断了他,眼中寒光闪烁:“这州牧之位,朕可以给,但他们不能逼着朕给,否则,朕颜面何存?”
“还有那公孙家的公孙老贼,朕登基时,他不来,那李家的祭祖大典,他倒是屁颠屁颠去了,他把朕当成什么了?啊?朕,在他眼中,竟比不上一个李行歌吗,真恨不得,将他们统统千刀万剐!”
皇帝越说越气,一把将御案上的奏章扫落在地。
皇帝胸膛剧烈起伏,他盯着散落一地的奏章,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老太监默默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奏章一一拾起,重新整理好,放回御案,然后才低声道:“陛下,龙体为重,若陛下有恙,那大周的天,可真塌了啊。”
“大周的天,早就塌了,被这群世家蛀虫,硬生生掏空了!”
皇帝语气中满是愤恨。
他发泄了一通,胸中的郁结之气似乎舒缓了些许,他叹了口气,有些疲惫道:“大伴,朕累了。”
老太监轻声道:“那这扬州联名上书?”
“留中不发!”
皇帝冷冷道。
老太监心中了然,陛下这是又在摆弄他的帝王心术了。
扬州联名上书,推举李行歌为扬州牧的奏章,被皇帝留中不发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皇帝,这是在以委婉的方式,表达对李行歌不满啊。
所有人都在看,看这位大周新贵,会如何应对。
...
当联名上书推举李行歌为州牧的奏章被皇帝留中不发的消息传入李行歌耳中时。
李行歌并未动怒,只是拍了拍掌轻笑一声:“陛下玩弄的好一手帝王心术啊,想用这一手留中不发,既保全他的体面,又让我李家难堪。”
姜老忧心忡忡道:“主上,现在该如何是好,狗皇帝这是将你架在火上烤啊,这天下人,可都在看着你的反应呢。”
李行歌冷笑一声,眼中寒芒闪烁:“既然他不给我体面,那便莫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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