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降世不急,斩落高天原也不急。”
在太乙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凌海将手指指向散落在岛屿之上的尸兽碎肉。
“天庭虽然还没有正式降世,但对大夏和其他神国的情报掌握想必也不会比我少太多。
数据神国你们应该知道吧?”
太乙三人闻言,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这种事在凌海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
只要数据神国不威胁大夏的安全以及天庭的存续,他们没有必要对这个凭空多出来的神国加以防范。
“创造数据神国的神明,需要他们的法则之力和神格。”
接收到凌海眼神示意,为首的阐教大师兄广成子会意,面上平静地点了点头,心中骇然。
神明的肉身是神格的外在显化之一。
高天原之内这漫山遍野的尸兽碎肉,构成了曾经的高天原众神。
神明死后,他们的法则归于天道,大概率情况下无法被别的神系神明瓜分。
换句话说,现在的凌海完全可以凭借这满地碎肉,以及天道之上无主的法则之力,重新在地球上构筑出一个“高天原”。
最令他们胆寒的是,这些神明不仅是全盛状态,而且有着数据神国的本源加持,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力。
而且对凌海言听计从。
完全可以说,只要凌海愿意,这个所谓的数据神国甚至可以取天庭而代之。
等着三人回应的凌海注意到他们脸上犹疑不定的表情,忍住翻白眼的表情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胡思乱想什么。
但是我总不会与大夏和天庭为敌就是了。
而且,大夏势力范围之内添上这么多有战力的神明,对今后的神战百利而无一害吧?”
广成子飘飞的思绪收回,紧绷着的心弦稍微放松一些。
“请问青帝前辈,天庭何时可以降世?
我等也好回去与天尊复命。”
掐了掐手指,凌海心中估摸着迷雾侵蚀太阳城的进度,沉吟一声。
“按照我的推算,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太阳城那边的拉就会忍不住对大夏出手。
如果天庭这个时候降世,他们有可能会偃旗息鼓,放弃对大夏的图谋……
这样吧,回去告诉元始和道德,太阳城一事终结之后,天庭再出世也不迟。”
“那高天原内的红月侵蚀?”
接引之门已经不复存在,高天原内部的红月侵蚀必定会随着时间流逝到外界。
到时候距离高天原最近的大夏必定首当其冲。
“这简单。”
凌海制止了太乙真人铺展开山河社稷图的动作,大手一挥。
天与地与水之上的红意,开始像纸巾一般随着凌海手上的动作移动。
维持了五十多年的红月侵蚀此刻如同一张红色的抽纸,被凌海轻而易举从高天原内抽离出来。
“交给你们天尊吧。
我要这玩意儿也没啥用。”
“全凭青帝前辈吩咐!”
将揉成纸团的红月污染放到广成子手上,凌海转身对着王面和吴湘南又吩咐几声,抬手一道青芒没入虚空之中。
上京市。
在自己的实验室内研究着什么游戏适合柚梨泷白的关在手上动作一顿。
心神沉入数据神国之内,看着由数据构成的绿色天幕之下,凌海发来的空间坐标,嘴角翘起。
“来了!”
东京,城市一角。
“这小子就交给你了。”
手中捏着八尺琼勾玉的王面,小心翼翼将昏迷的林七夜放到吴湘南背上。
“克洛诺斯在另一边等着我。”
满脸朝气的王面朝着吴湘南笑了笑,“等着我,回大夏找你们喝酒。”
遥遥感受着街道尽头传来的神力气息,吴湘南嘴角噙着笑,微微颔首,“行,我先走一步。
就是不知道你要怎么跟那位奥林匹斯的时间之神,解释你这一身至高神力是从哪来的咯!”
闻言,王面撇撇嘴,“我倒是无所谓。
只是一想到你要一个人苦哈哈地背着林七夜,跨越太平洋回到大夏,我就想笑。”
看着王面脸上被凌海传染了一半的笑容,吴湘南嘴角抽搐,掂了掂背后昏得实在的林七夜,化作一抹黑金色神光消失在街头。
嗒嗒嗒——
沉闷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回响,王面与那位之间的距离越近,周围的万事万物运动的速度就越慢。
当传说中的克洛诺斯终于出现在王面的视线尽头时,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静止。
周围本就被岁月摧残过一番的街景,变得更加沧桑腐败。
“这是你要的东西。”
王面将红色的八尺琼勾玉放到克洛诺斯面前,声音中隐约能够听出些放松的意味。
当初自己差点“撞大运”,是克洛诺斯给了自己第二条生命。
但是作为神明代理人,他也背负着寻找八尺琼勾玉的使命。
如今使命完成,自己的一桩心结也算是了结了。
“你……”
黑衣老人树皮般的双眼睁开,视线从王面手中的八尺琼勾玉落到他身上。
“我能感觉得到,你仍旧是我的神明代理人,但你这一身至高神的境界是怎么回事?”
王面耸耸肩,“这件事说来可就话长咯!”
大夏,上京市。
“队长,我沈青竹从来没求过人,这次就当我求你,他们无父无母,只能依靠我了。”
上京市守夜人小院内,沈青竹身后乌泱泱站着几十位手牵着手的幼儿园孩子,正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沈青竹面前愁眉苦脸的绍平歌。
说实话,上京市有四五家孤儿院,口碑也都还不错,收养他们完全是绍平歌动动嘴皮子的事。
问题是这群孩子现在根本就听不懂大夏话,把他们送进那些地方,无异于一种折磨。
但学会一门语言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
绍平歌此刻内心抓狂,可看着这群孩子们清澈见底的眼神,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小沈啊,你在日本人圈的经历我有所耳闻。
但你终究是园长不是受过专业教育的老师,你知道教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究竟有多难?
你会被逼成神经病……等等!神经病?”
提到这三个字,绍平歌脑海中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身影陡然浮现在脑海中。
“你等等。”
拍了拍有些失望的沈青竹的肩膀,绍平歌打开手机通讯录,开始快速翻找。
嘟嘟嘟,几声手机铃声响起之后。
“喂?老李啊,我这里有点事想麻烦你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放心,不费时间,行,行,那我在上京市等你,我这里还有几包茶叶,我也喝不惯,到时候就专门托你,给夫子送去几包?
哈哈哈哈,行,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