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量显示未知的U盘内只有一个文件，标明为“守夜人新兵集训”。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么巧？我这边正和左青争论集训的事，凌海就把这个U盘送过来了？”
好奇地将眉头一挑，袁罡咂了咂嘴，想也没想就点进了那个一切未知的文件。
滋滋滋——
突兀的电流随着鼠标点击的动作自音响中传出，袁罡卧室内的场景也在急速转变。
看着周围如同蛋壳破碎一般的场景，袁罡下意识从板凳上站起身，身后的吴湘南更是瞪着眼打量“蛋壳”破碎之后的光景。
几息过后，袁罡与吴湘南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原本简洁干练的卧室兼办公室已经变成了一间装潢略显温馨的宠物店。
猫猫狗狗的叫声不绝于耳。
垂头看了看自己，袁罡才发现自己与吴湘南已经变成了类似魂体的状态。
若是定一定心神，就能发现自己的本体仍旧在上京市的四合院当中。
“哈喽！好久不见了！袁教官？”
就在袁罡与吴湘南懵逼自己的意识体究竟被凌海转移到了什么地方的时候，男人的身影已经从视线尽头的一个货架身后转了出来。
东京，宠物店内。
一直乖巧跟在凌海身后的柚梨泷白被凌海这毫无根据的一嗓子吓了一跳。
四处张望，整个宠物店内除了收银台处撑着下巴算账的卜离之外，再无其他人存在。
“凌海？你怎么……你身后这个是谁？”
柚梨泷白观测不到袁罡与吴湘南二人的存在，他们两个却能随意地围着少年上下打量。
“看着年纪比七夜小点，不过他的这个眼睛？怎么会是这种形状？是受到自身禁墟的影响吗？”
吴湘南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柚梨泷白之后，将疑惑的视线投向凌海。
而袁罡则是站在柚梨泷白的正对面，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年，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盯出个洞来。
“不是我说，你们俩难道就不好奇我对今年的守夜人新兵集训有什么计划吗？”
凌海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在柚梨泷白诧异的目光中自言自语。
“这个男孩是日本人圈中特殊的试验品，总之情况复杂，就不跟你们说那么多了。
说正事。”
凌海扭头看了一眼揪着衣摆的柚梨泷白，清了清嗓子，“袁罡，今年的守夜人新兵集训大概率是要在上京市举行了吧？”
左青现在毕竟是守夜人的总司令，袁罡作为集训的教官终究还是拗不过他的。
闻言，袁罡刚要无奈点头，就被凌海接下来的话打断。
“我记得，林七夜那一届的守夜人新兵人数是239人对吧？
那今年呢？”
“差不多五千出头吧……怎么了吗？”
袁罡犹豫着回忆起驻守在各市的守夜人分队递交上来的表格之上的数字，不清楚凌海究竟想做什么。
“五千出头，还真不少啊。”
自从守夜人向群众公开自己的存在之后，每年守夜人的新兵数量都会激增。
在此之前，绝大多数守夜人新兵，都要靠当地的守夜人小队发掘，难免遗漏。
可今时今日，不知道有多少家长削尖了脑袋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入守夜人这个组织。
五千，这还是各地守夜人分队精简再精简之后的数字。
从上亿人中挑选出来的守夜人新生力量，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
“你和左青，是不是有点把守夜人新兵集训当成大学生军训了？
只要聚在一起做一些不痛不痒的训练，然后教一些根本不会进行考核的理论知识，再然后是像小孩子玩闹一样的禁墟训练……
甚至于，你和左青争论的点，不是在集训内容上的变化，而是集训进行的场地，你自己听着不会笑吗？”
毫不夸张地说，袁罡作为守夜人驻上京市006小队的副队长，每年执行队内任务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年守夜人新兵集训从九月开始，持续一年。
周而复始，袁罡自从当了守夜人新兵集训总教官之后，这个帽子就一直没摘下来过。
除了那少得可怜的假期之外，他几乎总是在集训营待着。
总是和新兵混在一起的他，自然而然也是006小队中精神力境界增长最慢的一位。
这么些年过去，队长绍平歌已经摸到了人类天花板境界的门槛，而身为副队长的他甚至还在无量境原地踏步。
而其他队员也都全部晋升无量，眼看着就要追上袁罡。
“不只是你，洪教官、张教官他们，境界增长速度慢得可怜吧？
在我看来，主动把担子揽到自己肩头的你们也好，做甩手掌柜的叶梵或左青也罢，都是十足十的脑子不灵光的蠢货。”
凌海嘴上毫不留情，仿佛面前的袁罡是自己的敌人一般。
而一旁看热闹的吴湘南看着被劈头盖脸一顿吐槽的袁罡，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站在凌海身后的柚梨泷白更是大气都不敢喘，鹌鹑一样站在货架角落，看着凌海对着空气输出。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从前一直在暗处的守夜人现在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官方组织。
守夜人的新兵集训形式当然也能变，你不会真想当集训营总教官当到死吧？
出门看看吧，无量境现在连个屁都不是，古神教会那么多信徒也都无量境了。
月槐和呓语都人类天花板了，你再看看你们？
有数据神明帮助的守夜人，我不相信还像以前那样抽不出人手……
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随着凌海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袁罡视线范围内的世界再次如蛋壳碎裂般崩塌。
思绪回笼的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看完了全场好戏的吴湘南已经拎着干将莫邪站到了卧室大门口。
“那个老袁啊，绍平歌现在是在守夜人总部是吧？
哈哈，我去跟他打个招呼，顺便给左青做述职报告，我们有时间再聚聚。”
话落，尴尬到浑身冒鸡皮疙瘩的吴湘南已经在006小队一众队员古怪的目光中，一溜烟窜了出去。
四合院大门口，勉强将自己变成正常人大小的库库坎尔见吴湘南出来，双眼一亮，蛇尾激动地上下摆动。
如果不是因为四合院地处偏僻，恐怕这位羽蛇神当天就得被上京市热心居民当做神秘上报给守夜人情报网。
“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沧南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