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风别院之后,王紫薇等人就被关起来了。
黄晓波想见根本就见不到,他就开始怀疑清风别院是家黑店,他想逃跑,可又下不了决心,因为王紫薇还在里面。
其实他也根本逃不出去,因为进了清风别院,就被人看得死死的,除了管理人员和保安,所有人都只能进不能出。
同时,清风别院的待遇又让他感到不解,不仅吃住条件好,工资也高,像黄晓波这样的底层员工,每月都能拿到上万元。
这也是让黄晓波继续留下的原因。
而且经理还解释说,清风别院接待的每一位客人都是无比尊贵的,为了保密,员工的手机都要上交,不允许和外界联系,不允许外出,不允许辞职。
在清风别院干满一段时间,无论男女,都有机会派遣到国外的公司工作,能拿到相比于国内三倍的薪水。
像王紫薇那样的人,属于不配合公司的工作安排,需要封闭学习一段时间。
尽管黄晓波心里有疑虑,但毕竟拿到手里的是真金白银,这个不是骗人的,所以他强迫自己相信经理说的话,还暗暗期待有一天能获得出国务工的机会。
他相信清风别院里大多数人都和他是一样的想法,他们这些人家庭条件都不好,也没有一个好文凭,能有一份月薪上万的工作实在不易,绝不能轻易失去。
王紫薇等人吃饭也是有专门的保安来后厨取了送到房间去,吃完了保安再把餐具送回后厨。
一天黄晓波在收拾餐具的时候,从一摞重叠的碗中发现了一张油腻的小纸条,上面写着:报警!他们逼我和老男人睡觉,他们还杀人!
这字迹黄晓波认识,正是王紫薇写的。
看到这张字条,黄晓波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了王紫薇她们遭遇了什么。恐惧和愤怒几乎将他吞噬,但他强忍着不敢声张,手心里全是汗。
他迅速将纸条塞进嘴里,囫囵吞了下去,心脏狂跳,感觉周围的保安似乎都在盯着他。
他知道,清风别院犹如铁桶,唯一的“出口”是每天凌晨运送厨余垃圾的侧门。
垃圾车由外部公司负责,但装车时有保安严密监视。
黄晓波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垃圾车到来的具体时间、保安换岗的间隙,以及侧门外的地形。
一个暴雨如注的深夜,雷声掩盖了细微的声响。
黄晓波趁着保安视线被雨帘阻隔的瞬间,藏进了那个散发着恶臭、装满了厨余垃圾的巨大塑料桶里。
刺鼻的气味和黏稠的污物让他窒息,但他咬紧牙关,一动不动。当垃圾车启动,载着垃圾桶离开侧门,驶出清风别院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了。
但很快清风别院就发现他逃跑了,当他钻出垃圾桶的时候,发现后面已经几辆车追了上来,那几辆车正是清风别院的。
趁垃圾车拐弯减速,他猛地跳下车,一下子摔倒到路边的一片玉米地里,他顾不得浑身要命的疼痛,拼了命地往玉米地深处奔跑,直到跑过玉米地,钻进一片山林,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气还没喘匀,又听见有人追上来,还远远看见几束手电光,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随时会被蹍死的蚂蚁。
唯一的念头就是躲起来,藏得越深越好,离建安、离清风别院越远越好。
他的手机和身份证都被收走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不敢走大路,不敢坐车,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只能昼伏夜出,像惊弓之鸟一样听着任何风吹草动。
路上遇到人,他就远远地躲起来,本能地以为那就是清风别院的人。最终,他辗转流落到了相对偏僻的青山县白水镇,那里也是他的老家。
黄晓波一进家门,父母像看瘟神一样看着他,他马上就感觉到情况不对。
母亲没问他怎么落魄成这样,而是惊慌失措地把他往门外推,要他赶紧躲到后山的山洞里去,说那些人每天都要来家里看看,随时会找上门来。
还说让他不要报警,否则全家人性命不保。
哪怕是一个山洞,也算有了一个落脚之处,父亲每天下半夜会给他送吃的来,也不至于饿肚子。
他让父亲把手机也给了他,父亲的电话号码王紫薇是知道,如果王紫薇能逃出来,或许会联系这个号码。
他每天打开手机看一下,没看到王紫薇的信息,马上就关机,在他看来,清风别院的人能找到家里来,也必然能找到这个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