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明说道:“那就托李总的福了!”
然而,李江却说道:“依我看,陈总是来自京城的上等人,完全可以当一个坐地收钱的甩手掌柜就行,以后像这些受苦受累的活就没有必要事必躬亲了!”
李江的话让陈景明听得别扭,同时也引起了他的高度警觉。
陈景明表示不解道:“李总你什么意思?”
李江却厚颜无耻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采矿的事,以后就由我长远集团来负责,毕竟采矿也并不是谁想干就能干得了的,陈总觉得怎么样呢?
“哦,请陈总放心,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合伙人,你可以派人全程监督,我不会贪污你的一分钱的。”
话是没毛病,但是陈景明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如此一来,自己的恒裕金业不就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二道贩子了吗?
这与自己的初衷不符。
然而,这还不是令他感到最不安的地方,这个李江得寸进尺,会不会有一天把他陈景明彻底挤走?
陈景明黑着脸,对李江不客气道:“李总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李江呵呵道:“那行吧,那就由你们对下一步的工作做一个全盘的计划,我愿意尊重陈总的意见,毕竟你才是大股东嘛!”
陈景明看似把主动权又抓回来了,但是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有一点李江说得没有错,采矿也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恒裕金业在这方面没有经验。
陈景明带着他的团队心事重重地回到了翰岳市,然而当他人还没到办公楼下,就接到了副市长孙超的电话。
“喂,陈总啊,按照合同规定,你们该交钱了,我听说,风语村那边你们已经开工了啊!”
陈景明一听很生气,他还没有接到财务的电话,这说明李江的那三十亿还没有到账。
他本来是想,就算那三十亿到账,他也想捂一捂的,等到金矿那边见到利润之后再支付这一笔钱。
陈景明没好气道:“孙副市长啊,你应该也知道,苍原县那边现在正在修路,我们的金矿不说是投产了,连前期整改工作现在都无法进行。
“你犯不着这样逼我吧?”
但是孙超却很不近人情说道:“话可不能这样说,陈总你仔细看一看合同,我们最好还是按照合同执行,别让我为难!”
的确,合同上有孙超这位主管副市长的签字,一旦合同执行不下去,他这位主管副市长是有责任的。
陈景明敷衍孙超道:“那行吧,我现在人不在翰岳市,等我回去以后找你好吧?”
孙超呵呵道:“既然陈总这么忙,你也用不着等回来后找我,再说,你找我也没有用啊!
“你只需要给你的财务打一个电话,我派人去找你公司财务办理就行!”
孙超的话咄咄逼人,陈景明就是想扯两句谎都不行。
陈景明只好实话实说道:“孙副市长,我现在账上真的没钱,这件事我跟你们的王市长说过了,要么,我让他给你解释解释?”
孙超回怼陈景明道:“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如果王市长能替你们先垫上这笔钱,那我倒是没有意见!”
陈景明气坏了,直接把电话挂了。
正在陈景明被孙超逼得气急败坏的时候,李江的计划却雷厉风行地展开了。
一方面,修路的速度突然加快,不再是按照一开始所承诺的重修整条道路,而是变成了只对那些破损部位修补。
按照这个速度,不超过一个礼拜就可以正常通行了。
李江心里也是这么想到。
另一方面,李江并未遵守承诺,将那三十亿打到恒裕金业的账上。
他已经一步步将陈景明逼上绝路,气得陈景明一天十几个电话。
面对陈景明的质问,李江一开始还敷衍,到后来,干脆不接电话。
“流氓!李江就特码的是一个十足的流氓!我瞎了眼才会相信他!”
陈景明气得像泼妇似的,在办公室里跳脚大骂。
而李江本人却是悄悄地去了皋兰都。他对公司的人说,他只是受不了陈景明的骚扰,出去躲清净去了。
此时的岚樱町茶寮一如既往地门可罗雀,秋山绘梨正戴着耳机看着窗外发呆。
突然,见一辆车停在门前,从车上急匆匆走下一个人,直接推门进来。
“你找谁?”秋山绘梨问道。
来人看了一眼秋山绘梨说道:“这话问得新鲜,你这里不是茶馆吗?喝茶行不行?”
秋山绘梨这才发现自己的话有些冒昧,于是赶紧摘掉耳机,问来人道:“真不好意思!请问,您是想去二楼包间,还是就在一楼散座?”
来人说道:“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包间吧!”
秋山绘梨立即走出吧台,对来人说道:“先生这边请!”
然后就领着来人朝楼上的包间走去。
大部分的包间都没有怎么收拾,唯独秋山绘梨自己常待的那间屋子干干净净,秋山绘梨没有犹豫,直接带着来人,来到她平时待的那个房间。
包间里茶具和和各式各样的茶一应俱全。
秋山绘梨问来人道:“先生想喝什么茶?”
来人说道:“随便!”
秋山绘梨一看此人也不是什么讲究人,所以就随便拿了一款店里最普通的茶,开始烧水沏茶。
一壶茶沏好后,秋山绘梨看了一眼面前这个老男人,目光礼貌中带着不屑说了一句:“先生您慢用。”然后就起身扭头想要离去。
“あきやま えり(秋山绘梨)!”老男人突然用日语把秋山绘梨叫住。
秋山绘梨心中一惊。好久没有听到如此纯正的乡音了。
再回头时,就见这个男人正在一层一层撕掉脸上的伪装。秋山绘梨看得目瞪口呆。
等老男人撕掉脸上全部的伪装后,秋山绘梨大呼一声道:“山田先生!”
“嘘!”山田把一根手指放到唇边,说道:“别那么大声!”
秋山绘梨不由一阵惊喜,再次坐下来道:“山田先生,您不是已经……”
山田接上秋山绘梨的话说道:“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秋山绘梨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不说话,点了点头。
山田解惑道:“死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我就说么!那真是太好了!”
秋山绘梨赶紧倒掉刚刚沏好的那壶茶,再次开始烧水沏茶,并满脸歉意道:
“对不起啊山田先生,我不知道是您,所以,刚才给您沏的是店里最普通的茶,我现在给您沏我们家乡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