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解惑
谁？
他刚才说他收的徒弟是谁？
这可真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儿到家了！
我都怀疑我耳朵听错了！
我不可思议的盯着秦道人问道：“秦长老救下的这个人，总不会是天王第五子，朝纲正掌率，文忠幼东王，杨天佑吧？”
秦道人听罢眉头一皱，说道：“知晓此事的人不过一掌之数，就连你师父也是近几日才听我说起，你是怎么知道的？”
由于此事牵扯到周旭的人头花红案和金陵行动，在总部首长没有明确指示之前还不能对肖怀远和秦道人脱密，因此含糊其辞地说道：“我前几日恰巧见了他一面。”
秦道人听罢两眼一瞪，盯着我说道：“见了一面？他能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我瞧多半是你把他抓了吧？我虽与这小子缘分不深，可也带在身边调教了十余年。不知他怎么得罪了你？”
我闻言笑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我腿上中了他三枚无影神针而已。要不是同事之中恰好有人通晓解毒之法，现下我已经火化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秦道人闻言神色一滞，偷偷瞥了肖怀远一眼，见他面色如常，这才问道：“你把这小子怎么样了？”
我笑道：“请秦道长放心，他现在绝对吃得好喝的好，不出意外的话，等这次南疆之行结束，你就能在总部见到他。不过我还有件事要请教秦长老，这人既然是洪天王幼子，为何要自称姓杨？”
秦道人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天京事变时，东王杨秀清膝下子女全部遇害。后来洪秀全为其平反时，将第五子洪天佑过继给了杨秀清，因此他自称杨天佑也没错。”
说到此处，秦道人苦笑一声，接着说道：“这孩子命苦啊，没想到我纵横一生，到头来师徒二人却都栽在你手中，这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肖怀远冷哼一声说道：“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番道理你早就该明白。你那徒弟既然修炼了本门功法，与人动手时还用销器儿，当真让人耻笑。幸好你师徒二人遇上了唐静生，这才能保全性命，不至身死道消。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秦道人听罢将头一歪，盯着桌子上的掌门令剑，低头沉默起来，显然是心中并不服气。
肖怀远见状右手一招，只听“铮”地一声，短剑离鞘凌空飞起。
掌门令剑飞到肖怀远身前时，肖怀远手中法诀变幻，短剑便绕着他周身上下飞舞。
不一会肖怀远停住法诀，右手变成一个剑诀竖在胸前。
掌门令剑凌空竖起，浮在他右手剑诀之上缓缓自转。
此刻剑身之上红光大放，其中隐隐竟传来吼啸之声。
几乎同时天花板上的电灯滋滋声响房间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如同恐怖电影桥段一般。
但此刻肖怀远和秦道人都在，我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别说有可能是闹鬼，就算是这会儿真有鬼，那对于鬼来说，这里也算是闹道士。
这时听肖怀远说道：“这收魂夺魄，祭炼兵器的左道法门，你又是跟谁学的？”
收魂夺魄，祭炼兵器？
这听起来很高级啊，但问题是我真不会，如果有人愿意教，我倒确实想认真学习。
我刚想开口说话，秦道人却抢先说道：“将灵兽魂魄祭炼入法器之中，是咱们天门山玄真宫的看家本领，唐皇遗宝便是咱们玄真宫初代祖师的手笔。二师兄将这门本事教了徒弟，可惜徒弟心术不正，不去对付作恶的灵兽，却去拘夺活人魂魄祭炼兵器。师兄这便不敢承认了吗？”
肖怀远听罢也不恼怒，只是冷笑一声说道：“我没教就是没教，用不着演戏给你看。更何况祖师传下来封印灵兽魂魄的法门，需要自身修为到炼神圆满方可使用，小唐现下炼精化气这一关都没过，你心中明明清楚，又何必污人清白？”
秦道人闻言低下了头，口中小声嘟囔几句，却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随即便没了声音。
肖怀远见状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他不说话了，你来说说吧。这把义和团传承百余年的掌门令剑，到了你手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仔细想来，这把剑变化之初便来源于黑血奴。
在金陵与黑血奴搏斗之时，剑身沾染了黑血奴的血液，紧接着又被黑血奴手上发出的火焰炼化。
从此这把掌门令剑变的锋利异常，有时剑身还会发出暗红色光芒。
我也不清楚其中缘由，今日肖怀远在此，正好请他为我解惑。
想到此处我开口说道：“师父可曾听说过黑血奴？”
肖怀远听罢眉头皱起，半晌没有说话。
秦道人见状嘿嘿笑道：“正所谓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师兄今日不但不能为弟子解惑，反而被弟子问住了，嘿嘿！嘿嘿！”
肖怀远闻言当即说道：“黑血奴我确实未曾听闻，不过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你若知道这黑血奴的来历，还请不吝赐教，贫道必洗耳恭听！”说着竟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我深施一礼。
我见状赶紧左跨一大步，避开肖怀远这一礼。
这秦道人明知我师父性子古板，还非要拿话挤兑他，当真令人着恼。
果然这时秦道人哈哈大笑道：“师兄的性子我岂不知，你此时必然十分尴尬，却硬要装的洒脱豁达，当真令人观之发笑，哈哈！哈哈！”
秦道人这一晚上因为杨天佑的事，被肖怀远几番训斥无法还嘴，此刻终于抓住肖怀远一点破绽，脸上神情不免十分得意。
肖怀远闻言冷哼一声说道：“看你这副模样，莫非你知道黑血奴的底细？”
秦道人并不回答问题，反而手指掌门令剑说道：“请师兄借剑一观。”
肖怀远闻言右手一挥，掌门令剑身化红光，向着秦道人激射而去。
秦道人也不生气，右手随意一抓，已将这道红光抄在手中。
此刻光芒退去，显露出剑身本来模样。
秦道人将短剑拿在手中反复观瞧，片刻后剑诀一指，剑身上红光又重新亮起。
秦道人忽地抬起头说道：“你口中的黑血奴我未曾听闻，但这把剑上的问题，我却看出了些许端倪。”
肖怀远闻言说道：“既然看出了门道，就不必卖关子。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现下房间里恰好三个人，你若说得对，我师徒二人便向你行一师礼。”
秦道人闻言脸上哼了一声说道：“孔老二一生颠沛流离，周游列国却求官不得，他的屁话当不得真。”
肖怀远眉头一皱，厉声说道：“你好大的口气，你这一辈子，过的又好到哪里去？”
秦道人闻言神色一滞，低下头去，神色几度变化，似是回想起过去种种，片刻后才说道：“不错，我更是混账王八蛋！”
肖怀远袖袍一挥说道：“不必废话，这把剑到底怎么回事？”
秦道人手持短剑凝神观瞧，片刻后说道：“唐掌门说的黑血奴，我也未曾听过说。不过这把剑之所以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应该是先沾染了玄阴魔血，未能清洗干净，便被幽冥鬼火淬炼，将玄阴魔血炼化入剑，使这把剑阴气大盛，不但平添锋利，能更吸纳阴魂收于剑内。现下这把剑中，便有六位阴魂困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