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炳呐？”李立在战场之上，被芒砀营如潮水般猛烈的进攻打得有些措手不及，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
他敏锐地感觉到，今日芒砀营的进攻比往日犀利许多，仿佛突然找到了破城的关键，攻势如疾风骤雨，让守城的方腊军有些难以招架。
李立一边指挥着士兵们奋力抵抗，一边暗自思忖黄文炳的去向。
黄文炳此人足智多谋，虽投靠方腊不久，但献上了不少有用的计策。
今日芒砀营如此反常的进攻，难道与黄文炳的失踪有关？
李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去，给我找黄文炳，看看他到底在何处！”李立大声命令身旁的亲卫，声音在喊杀声中显得有些沙哑。
亲卫领命后，迅速穿过混乱的战场，朝着黄文炳平日里办公的营帐跑去。
此时，城墙上的方腊军正拼死抵挡着芒砀营的进攻。
箭矢如飞蝗般在城墙上穿梭，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芒砀营的士兵们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个个奋勇向前，前赴后继地朝着城门和城墙发起冲击。
“弟兄们，顶住！不能让他们攻上来！”李立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鼓舞着士气。
他深知，德清城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可芒砀营这突然增强的攻势，而且攻击的地方还是德清城的防守薄弱处，便是支援，也难！
这让他倍感压力，心中对黄文炳的怀疑也愈发强烈。
不多时，亲卫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一脸慌张地禀报道：“将军，不好了！黄文炳不见了，营帐内一片混乱，看样子像是匆忙离开的！”
“什么！”李立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立抽空放眼观瞧，在敌方军阵之中，有个人影一晃而过，但他看的分明，那分明是黄文炳！
此时他既在敌营，那就很可能已经投靠了芒砀营，并将城内的机密情报透露给了对方。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芒砀营今日的进攻如此犀利，目标如此明确。
“这个狗贼！”李立愤怒地骂道，手中的长刀用力一挥，砍落了一名试图登上城墙的芒砀营士兵。
“弟兄们，黄文炳很可能背叛了我们，把情报卖给了敌人！但我们绝不能退缩，死守德清城，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李立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激起了方腊军士兵们的一阵怒吼，他们怀着满腔的愤怒与仇恨，更加拼命地抵抗着芒砀营的进攻。
只是，随着那些芒砀营兵丁越来越多的爬上城楼，局势愈发危急。
城楼上，喊杀声震耳欲聋，鲜血飞溅，将原本灰色的城墙染得一片殷红。
李立的兵丁们虽拼死抵抗，但在芒砀营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下，死伤越来越多。
一名方腊军士兵刚刚砍倒一名芒砀营的攀爬者，却没注意到侧面又冲上来一人，寒光一闪，利刃刺进了他的胸膛，他瞪大双眼，不甘地倒了下去。
“守住！给我守住！”李立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汗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手中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花，身旁倒下了一个又一个敌人，但他的士兵们也在不断减少。
芒砀营的攻势愈发猛烈，更多的云梯架设在城墙上，源源不断的兵丁顺着云梯向上攀爬。
那些已经登上城楼的芒砀营士兵，如凶狠的恶狼般，在人群中左冲右突，肆意砍杀。
“将军，顶不住了！”一名方腊军将领浑身是血，艰难地挤到李立身边，大声喊道。
李立面色凝重，眼中却透着决绝，“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让他们轻易进城！”
此时，远处的宋清骑在马上，看着城楼上的战况，嘴角微微上扬。
他身旁的赵霖笑道：“将军，看来这黄文炳提供的情报果然有用，德清城拿下，指日可待啊！”
宋清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传令下去，加大攻势，务必尽快破城！”
随着他一声令下，芒砀营的进攻再次加强，喊杀声更加震天动地，德清城的城门在这猛烈的攻击下，似乎也在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被攻破。
“杀！”芒砀营兵卒们杀得眼红，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口中高呼着：“入城之后，三日不封刀！”
“入城之后！三日不封刀！”这口号如同魔咒一般，在士兵们之间不断传递，激起他们心中最原始的欲望与冲动。
每个士兵都像是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更加疯狂地朝着城楼上的方腊军扑去。
在这疯狂的攻势下，李立的兵丁们越发难以抵挡。
他们本就因兵力悬殊和芒砀营犀利的进攻而节节败退，此刻面对如疯魔般的敌人，士气更是降到了冰点。
一名方腊军士兵惊恐地看着眼前如狼似虎的芒砀营兵卒，双腿忍不住发软，手中的兵器也差点掉落。
李立心急如焚，他深知这句“三日不封刀”对士兵士气的打击有多大。
这意味着一旦城破，芒砀营将在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自己的兄弟们不但要面临死亡，城中百姓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弟兄们，不能让他们进城！”李立拼尽全力大喊，试图挽回士气，“他们是恶魔，进城后咱们的妻儿老小都得遭殃！”
然而，在芒砀营那疯狂的喊杀声和残酷的攻势下，他的声音显得如此单薄。
随着又一批芒砀营兵卒成功登上城楼，方腊军的防线终于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一些士兵开始惊慌失措地逃窜，城楼上顿时一片混乱。
“冲啊！”宋清在远处看到城楼上的情形，兴奋地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大声下令。
芒砀营的大军如决堤的洪水般，朝着德清城涌去，一场城破后的血腥浩劫似乎已无法避免，而德清城的命运，即将被改写。
“成了！”宋清满眼喜色的挥动马鞭！
“成了！”赵霖轻捋胡须，背后紧紧握拳！
“败了！”李立，手中刀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