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杯酒,敬咱们在座的兄弟,和还在驻守的兄弟们!” 姜齐声音洪亮,眼神坚定地扫视着众人,走到站在岗位上警戒的兵卒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随后将手中酒一饮而尽,“今日年节,家家团聚之日,但是,像是在耽罗岛,对马岛,以及在边地驻守的兄弟,若是没他们在外尽职尽责,咱们如何能放心宴饮?”
此言一出,那些站在外面的兵卒,都不觉挺直了腰杆子,脸上一副兴有荣焉的表情。
“咱们之前,不过是一个水泊之地,如果不是兄弟们各自奋力,像是汤隆,杨腾蛟二人,若没他们,咱们百姓的农具还都是石头木头将就着用,如果不是乔冽道长,咱们哪里来的好药救命?还有公孙道长,咱们打登州,打契丹耶律棠古,哪次少了火器?若非公孙道长,咱们兵卒死伤更甚!”姜齐说着,目光中满是感激与赞赏,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兄弟。
“来,齐单独敬几位!”姜齐说着,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下主座,来到公孙胜和乔冽处,手中酒杯高举,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朗声道:“此为咱们梁山旗下的将士,治下的百姓,胜饮!”
公孙胜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端起酒杯,与姜齐轻轻一碰,谦逊说道:“郎君过奖了,我等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梁山能有今日,全靠兄弟们齐心协力。”
乔冽也端起酒杯,说道:“公孙道友所言甚是,梁山的发展,并非依赖我等出家人,而是依赖每一位兄弟,更依赖郎君在前!”
姜齐摇头摆手笑道:“天下如姜齐这般读书人,不少,但能如两位这般,造福天下的道人,却是稀少!”
三人一饮而尽,姜齐又来到汤隆处,举起酒杯,说道:“汤兄弟,杨兄弟!梁山百姓能有如今的安稳日子,你功不可没。这杯酒,敬你!”
汤隆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说道:“郎君言重了,俺不过是做了粗活。梁山是咱们的家,咱自然要为自家出份力。”
姜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拍了拍汤隆的肩头,说道:“好,若人人都照汤兄弟这般,梁山何愁不兴旺?来,干!”
随即,姜齐回到主位之上,目光扫视着众人,见大家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高声说道:“今日,咱再说一件和诸位兄弟相关之事!”
此言一出,众人原本热闹的交谈声戛然而止,齐齐望向主位,眼神中满是好奇。
“咱们占了京东东路大片,文,要开科考,储备人才,武!”姜齐的目光转向那些武将们,眼神坚定,“也要做个整编!”
“整编?”人群中传来一阵低语,不少武将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互相交换着眼神。
史文恭微微皱眉,向前踏出一步,抱拳道:“郎君,不知这整编,有何具体打算?”
姜齐微微点头,目光深邃,说道:“如今梁山势力渐大,这军队若还是各自为战,如何能应对各方势力?整编,便是要将兄弟们整合成一支纪律严明、上下分明的劲旅。让各位军职清楚,位置明确!”
林冲也站起身来,拱手道:“郎君所言极是。只是,整编之后,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岂不是和宋室一般?难以指挥?”
姜齐哈哈一笑,说道:“难以指挥?别忘了咱们军规第一条,一切命令听指挥!各位兄弟,都是梁山的中流砥柱,整编之后,编制整齐,麾下战力更强盛!而且,诸位兄弟攻城拔寨,功劳立了不少,咱们不得论功行赏啊?”
徐宁一听,哈哈笑道,“郎君,俺这寸功未立……”
“想要功劳还不简单?”姜齐呵呵一笑,指着西边方向,“那沂州还在,淄州也在,齐州还未归郎君麾下,天下军州繁多,尽是诸君功绩!”
众人纷纷附和,气氛顿时热烈。
姜齐看着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伸出四根手指,说道:“咱,先说说这基层的编制!”
众人微微欠身,齐声应道:“愿听郎君吩咐!”
姜齐放下酒杯,指尖重重叩击桌案:“十二人一队,设队正!咱们之前训练的鸳鸯阵,正好需要十二人!”他目光扫过满堂将领,烛火在眼中映出跳动的光,“此为最基础单位,各训练营、各村民兵,皆以此阵法为根基演练,再辅以兵卒操练手册。新兵训练结束入队,基本无需磨合,便能即刻上阵!”
话音未落,花荣猛地起身:“郎君,末将初来,不知这十二人里如何分配?”
“好问题!”姜齐展开一张手绘阵型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着不同符号,“队中正前方为两名牌手,抵御箭矢飞石;其后是两名狼筅兵,以狼筅缠住敌人兵器;再往后是四名长枪兵主攻,两侧辅以两名镋钯兵,既能远程投掷,又能近身协防。最后是一名中央队正,确保阵型不散。”
众人凑近细看,即便是杨金豹这时候也是摸着下巴点头:“这阵型环环相扣,妙啊!”
姜齐将图纸卷好,继续道:“六十人一都,设都头!”他目光扫过面露疑惑的将领,“一都原本百人编制,可新升任的都头即便学过文化课,管理起来仍显吃力。所以将人数削减至六十,管辖五支鸳鸯阵,如此指挥调度更有效率。”
朱武抚须补充:“都头需精通阵型变换,还要懂得因地制宜。遇到山地战、水战,如何调整鸳鸯阵,都要烂熟于心。”
“三百人一指挥!”姜齐重重挥动手臂,“管辖五都,设指挥使、副指挥使、梁山教导员各一人!” 他看向众人,尤其是看向了武松,“这指挥使主掌战事,所以指挥为先,好勇斗狠其次,副指挥使统筹后勤,教导员记录军功、整顿军纪,还要给军卒讲清咱们梁山为何而战!”
黄信挠挠头:“教导员?讲大道理的?”
“非也!”姜齐目光如炬,“新来的兄弟可能不知道,教导员乃是咱们梁山打胜仗的宝贝啊!他们要让兄弟们明白,咱们打仗不是为了抢掠,是为了给天下百姓挣条活路!”他抓起案上酒碗,酒水在碗中晃出凛冽的光,“这一套编制,从十二人小队到三百人指挥,如同人体脉络,环环相扣!日后梁山军无论扩充多少,只要按此整编,便能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