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痛苦
“呕...”
在情感恢复的第一时间，彭斯就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他感觉好恶心。
感觉自己好恶心。
他都做了些什么？
本就有着自我怀疑的彭斯，在经过一连串的否定引导过后，产生了严重的自我厌恶。
他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如果有什么能力能够将这样的自己剥离掉就好了。
痛苦使他无法入睡，他失眠了。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到了第二天，彭斯的身体便产生了各种各样的不适。
头晕、头痛，大脑就像是被蒙蔽了一层浓雾，什么也无法分清。
四肢乏力，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他开始躯体化了。
这是对自己的惩罚吗？
彭斯不清楚。
他只是用空洞的眼神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清醒的意识无法操控僵硬的身体，他甚至没有办法起身下床做点什么。
不对...
他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做不到。
药...在哪？
只要吃了药的话，他就会变好了的吧？
疾病影响了彭斯的思维，他开始精神恍惚了。
在费尽心思拼尽全力过后，他终于将药给吞咽了下去。
药效发作的很快，那些躯体化以及思维上的混乱马上就被它压制了下去。
不...是全都没有了。
这种熟悉的感觉...不是彭斯想要的。
吃了药不过是把他重新变回那个麻木的自己罢了。
他想要变得更好...变得更加完美。
他不想要这样的自己。
于是乎，他开始尝试不吃药。
独自一人硬扛疾病所带来的痛苦。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状态变得越来越差了起来。
记忆力下降严重，上一秒还在做的事，下一秒就忘记了自己还在干嘛。
感觉也在不断丢失，首先丢失的就是味觉。
以往他最喜爱吃的饭菜，到了现在，咀嚼都尝不出味道来了，甚至根本没有吃几口。
嗅觉很快也消失了，但他并没有察觉到这个。
因为比嗅觉消失更快的是痛觉。
当时正处于冬季，为了增加室内的温度，彭斯开启了电热炉。
由于租房内空间有限，所以电热炉只能烘烤一边，如果要取暖的话，就得时不时换一下位置。
但由于他经常发呆的缘故，不知不觉就将左腿那边烘了许久。
如果不是裤子被烧焦的黑烟引起了彭斯一丝注意，他大概还会就这么一直坐下去。
看着那道从大腿蔓延至小腿根部的烧伤，彭斯只是用清水冲了冲。
现在的他，真的还算活着吗？
......
他已经连续几天没能睡好了。
一天只睡四个小时，除了憔悴的精神面貌，黑眼圈也变为了常态。
今天，又该做些什么呢？
他不知道。
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翻看着那些聊天记录。
传说之下...
他想起来了，伊莎当初有给他推荐这么一款游戏来着。
出于某种原因还是什么，鬼使神差之下，彭斯下载了那款游戏。
游戏的体量不大，只有几百mb，很快就下载完毕。
点进游戏，屏幕上便开始播起了一段开场动画，还有一段音乐。
下面跳动着一连串的小字介绍着背景故事。
很久以前，地球由两个种族统治着：人类与怪物。
有一天，两个种族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
经历漫长的战争之后，人类赢得了胜利。
他们用一道魔法咒文将怪物们封印在了地底。
很多年过去了...
伊伯特山
201x年
传说那些爬上山的人们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字就此中断，但是画面没有。
直到那名人类掉入一个大坑之中，画面才算正式结束。
请为坠落的人类命名。
helpless。
这是彭斯取的名字。
由于他按照的是传统RpG思路来玩，所以他是选择战斗杀死了一路上挡住他的怪物，不过他并没有去刻意屠杀，最后LoVE定格在了13。
一路杀杀杀，所以这并未能给彭斯带来什么感触。
他关掉了游戏，打算看点别的什么。
无意间查阅到了这款游戏并不只有一个结局。
在好奇心以及对伊莎愧疚的驱使下，他开始了解起了其他的结局。
只不过很快，他就被故事给深深吸引，沉浸在了其中，暂时忘却了痛苦。
......
“真是一部感人的作品...”
看着显示屏上打出的和平结局，彭斯感到了一丝憧憬与期望。
“...只不过我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但他明白，自己也只不过是在了解到了其他剧情后才能打出来这个结局的。
精彩的故事使得他暂时遗忘了疲劳，他如饥似渴的继续查阅起了其他有关传说之下的故事。
包括但不限于原版的屠杀结局、其他中立结局等。
还有一些关于传说之下的二创作品。
一直查阅了四十多个小时。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就在他关闭电脑打算休息的时候，心脏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就像是被谁用手死死的抓住了般。
“呃...”
彭斯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他用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本来他的身体就差，再加上这几天他没有休息好，还连续游玩了四十多个小时的电脑。
眼皮好沉重...
彭斯能感觉的到，如果自己就此闭上了眼的话，他一定会永远都醒不过来的。
对于死亡的恐惧使得彭斯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但彭斯却很快平静了下去。
他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已经没有了能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东西的话。
那如果他死了的话...
就能结束痛苦了吧？
这么想着，他松开了手，躺倒在了床上。
任由死亡来临都不挣扎半分，闭上了眼。
要大声呼救吗...？
......
还是算了吧...
谁也不会来的，谁也不会帮助自己的。
......
可我不想死...
我只是不想这样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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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名字灵感来源，helpless的谐音，译为：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