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回国没几天就要回家,师父师母携手妹妹和高虹,喜滋滋地站在院门前迎接。母亲很尊重儿子对师父师母的亲热,只是发现亲家母又像过去那样娇气,哥嫂说对了,她就是一个没办法老的大姑娘。高虹愈发喜欢这位亲妈,认为应该是许倩的原因。
发现姐夫江伟不在,高歌问姐姐他俩现在到底是住在哪?
高虹抱怨道:“还能住哪?那边早就安排好了,三个老兄弟还酒后发了盟誓,今后不离不弃。这才几天,你姐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整天围着那匹小马驹转。哎呦喂,一会儿喂牛奶、一会儿喂胡萝卜、玉米、苹果,一会儿又是洗澡擦身梳毛,偶尔还要照顾来看儿子的那匹母马。思思和两个外孙都不认识他了,感觉他就是那两匹马的爹妈。”
高歌很奇怪,问:“难道大哥连母马也一同给他了?”
毛毛大笑道:“哪里,是母马舍不得儿子离开,有空就过来看儿子,有时晚上都留在这边。一大早吃饱后,自己就顺着山道回瑶族村。”
进入客厅,高虹和谢兰芝马上向高歌通报,姐夫梁道成与初恋女友联系上了,是芳草帮的忙。孟姐对此事并不在意,还提出要对方过来搭伙过日子。
谢兰芝叹道:“唉,他女友也是可怜,就因为出身贫寒而被姐夫父母嫌弃,活生生拆散了他俩。初恋女友大学毕业后分配在机关工作,可丈夫却在十年前病逝,女儿又远嫁他乡,年过六十的她孤独生活了多年。最痛心的是,芳草告知她女儿离婚有两年之久,一人带着孩子在外地苦苦煎熬,一直不敢告诉妈妈真实情况。”
高歌认为,这件事必须要管一管,也是帮姐夫了去一大心愿。他电话叫来芳草,齐圣章也跟着过来。听完芳草的详细介绍,高歌有些不可思议,姐夫的初恋女友梅兰就在安东县城,退休前在县委工作。女儿庞玉婷因为爱情,大学毕业两年后远嫁广东汕头,由于梅兰结婚很晚,女儿今年仅仅是一位28岁的单亲妈妈,儿子不到四岁。
“兰芝,你就和芳草把这件事落实好吧。我的意见是,尽快将她们一家人安排在聚义村,暂时住在家里。如果庞玉婷愿意在龙吟乡工作,可以考虑在土屋附近再建一栋平房,若是想去金达集团工作,就由我来安排。你们俩先确定好动身时间,我再派车护送你们。”
次日上午,由两名保安开一辆面包车护送两人赶赴汕头。随后,高歌带上岳母驾驶奚小清的车回小二楼,酷爱吃瓜的彭达喜哪能放过如此良机,带上马月娥和高虹驱车紧随。
佟晓蓉的父亲也来了,这位老农校毕业生一直从事兽医工作,来到这里如同找回丢失的岗位。因为有他的新规划,家里不仅没有新增羊数,反而减少到只有十多只养在家后院竹林。新羊圈也作为了奶牛养殖区,养鸭计划也被取消,鸭棚改为草料仓库。以后家里前院旁就养点鸡鸭,主要以养殖奶牛为主。
还别说,佟父虽有61,看上去很是精神矍铄,并保留很多男人的俊朗,衣着简朴而整洁。因热爱兽医工作,29岁才和打工患上职业病,被男友抛弃回乡的同村姑娘结婚,在佟晓蓉初二时不幸病逝,孤身至今。岳母写鸳鸯谱成了瘾,才相识了解情况不久,就悄声对高歌讲:感觉佟父和李茉莉妈妈很般配,非常适合做老来伴。
午餐时,高歌像是喜欢的焦点,被几位老人长时间欣赏,佟父和李茉莉妈妈愈发喜欢英俊有礼的高歌,只是喜欢存在区别。
佟晓蓉还是不敢和高歌对视,就那么心跳过度的低头吃饭,慌张回答岳母和高歌的提问,与首次见面在雨中那种坚定与从容,简直是判若两人。高歌不得不认真回想,是不是以前没把话说清楚?
饭后,岳母加入到老人群拉起了家常,马月娥端茶送水的忙着,奚小清和李茉莉很快将餐厅打扫收拾干净,唯有佟晓蓉在厨房一直不出现。就是马月娥都认为,她应该是把碗洗了十遍。进入厨房的奚小清和李茉莉,看着红脸失神的佟晓蓉实在同情,回客厅拉走高歌去野外散步,也是担心佟晓蓉会在厨房里窒息;彭达喜不好跟着,点燃香烟独自一人去竹林找羊群消遣;马月娥怎会看不透佟晓蓉的心思,微笑走进厨房找她谈心。
听完马月娥讲完从认识高歌到现在的经历,佟晓蓉震惊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她离开高歌也是因为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看着容貌、身材、气质与谈吐同样不错的佟晓蓉,马月娥提醒道:“晓蓉,这世上只有优秀干净的有缘人,才能走进高歌的内心世界。他虽有男人的风流,但并不代表年轻貌美的女子就能引起他的关注,要不然将会有成千上万的女子争先恐后围绕着他。他之所以对你和女儿好,一定是你们母女俩有打动他的地方,但这并不代表他对你就有了非分之想。因此,我建议你简单的过好自己,不要有什么精神包袱。喜欢他,就大胆去爱、去奉献、去享受;没那种情感也无所谓,把他当成值得信任和依靠的哥哥也行。我敢保证,这丝毫不会影响他对你和芷兰的关心。”
佟晓蓉默默解下围裙挂好,平静一会,羞赧面向马月娥说:“姐,我、我是真的喜欢他。可我的身份太卑微了,我害怕会贬低他。”
马月娥听闻,心疼又好笑的摇头叹息道:“在人类的世界观里,干净才是真正的高贵,你难道不认为自己拥有这份崇高?高歌的眼光是毒辣的,任何虚伪的装扮,在他眼里只是昙花一现。唯有真实纯正的人性美,才能得到他的赏识。在众姐妹中,除了沈秋怡和去世的许倩身份高贵,其他人谁不是来自底层?刘娅翠母子仨,当年已沦落为乞丐;优秀的欧阳雪莲,却在殡仪馆工作;袁丽娜为了救母亲而失学,陶雅文遭遇诱奸忍辱前行,姐妹俩相识于青楼;彭惠春大学毕业也只能销售槟榔;小雨那时才是一位16岁的啤酒女孩,差点惨遭凌辱;董荔馨是在潜规则中挣扎的女人;奚小清和李茉莉的悲惨就不用我说了,就是他妻子梁咏丹,曾经也是一位失去贞操逃回家的落魄女子。面对她们的过去,你不觉得自己尚属幸运吗?”
佟晓蓉听得流泪了,既是感动,也是无限的信任。
高歌三人已漫步到江边草滩,奚小清挽着高歌戏谑道:“高歌,我和茉莉对晓蓉可是了解透彻哦。啊,真是温柔贤淑、才华暗存、风姿绰约,皮肤和身材也是不输我和茉莉,你不如就把她收了吧。”
高歌哂笑,搂住她俩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不能强求于人,还是任其自然好。无论怎样,关心她们母女是永远不会改变。小清茉莉,既然她父亲也来了,你们俩最好是找机会转给她100万安家费,她的月工资也不要低于一万。”
“哇,真感人。你要是亲自安排,她立马就会倒在你怀中以身相许。”两姐妹一同簇拥着高歌,沿途打情骂俏、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下午,奚小清和李茉莉去了乡政府,高歌、岳母、佟晓蓉、马月娥和彭达喜,在舒爽的春色里随意漫步,顺便看看田野油菜、农宿和路边养殖场的情况。在马月娥眼神的鼓励下,佟晓蓉终于和岳母一起挽着高歌同行,感觉风里都是甜甜的香味。
返回时,在一家客栈外的木亭里,大家喝着芬芳四溢的甜酒临风随聊,天空逐渐泛起淡淡暮色,奚小清和李茉莉驾车到来。
高歌似乎想到什么,对佟晓蓉细声道:“晓蓉,你也该配车了。自己好好斟酌一下,喜欢什么车就说清楚,不要顾及价格。”
佟晓蓉听后,又是红脸低头紧张不语,岳母搂住她的肩,笑道:“别紧张,喜欢什么车就买好了,别想着给你哥省钱,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走近的姐妹俩大声起哄:“她喜欢奔驰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