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官监太监金大利在皇上身边候了几天，总算得了个大总管顾平不在皇上身边的空当儿。
“万岁，马上就是花朝节了。不知今年万岁想怎么过呢？”
“花朝节么？礼部那边有什么安排？”皇上放下手中的闲书，似乎对过节更感兴趣。
“因为是小节，礼部没做安排。主要还是循着万岁的意思。”
“哦。往年是怎么过的？朕不大记得。”
“往年都是嫔妃们陪着太后和皇后在宫后苑赏花。”
“哦。宫后苑的花有什么好赏的，常年都是那么些。”皇上听了觉得无趣，又拿起闲书继续看。
“微臣听说，最近城中开了满树的海棠。虽然宫里也有几棵海棠树，但色彩究竟没有外面的艳丽。万岁……要不出宫走走？”
“出宫？倒也不是不可……”一听出宫，皇上的兴趣又被勾了起来。“不过朕不爱赏花。诶，朕听闻最近民间正在办什么比武大会，可是前一阵子柳成邦搞的那个武林同盟的活动？”
“是了。万岁是想看那比武？”
“呵，闹得满城风雨，朕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柳成邦那个‘武林同盟’，到底是做什么的？朕看他的奏本，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一直在说些商客啊钱庄啊的。听着顾平说好，朕也就准了。但这个同盟搞的什么名堂，顾平也不给朕解释清楚。好像还跟镇武镖局有关？”
“呃这个……微臣也了解得不多。据微臣所知，武林同盟就是个经户部批准的民间组织，主要配合户部负责武林门派的维稳。”
“哦，也就是说，这个同盟其实不归柳成邦管？那谁在管？”
“好像是……弘武二年的进士及第，恒空。”
“恒空？嗯……”皇上垂眼想了想，“是不是恒朔的儿子？”
“是了。”
“哈，原来是这小子。他是跟着上官老爷子学的功夫吧？”
“是了，他是上官流的二弟子。”
“老爷子真是厉害。自己没儿子，教出来的弟子个顶个儿的强。行了，你去给朕打听打听，花朝节那天有没有比武。要是有的话，朕就微服出宫，也考察一下这民间的活动办得怎么样。”
“是。”
金公公随即打听了来，刚巧那天是眉山派和涂山派的比试。
“哈哈，好啊。涂山棍法精妙绝伦，不知和眉山暗器相比哪个更胜一筹；这一场朕要看！”
“好，微臣就去安排。万岁身边要带谁吗？”
“安排一辆马车就行。朕要带上鸢儿，她爱看比武。赶车的话……”
“让顾大总管来？”
“这……”皇上有些局促，“朕跟他说吧，你去安排车马就好了。”
“是。”
“你道鸢儿的哥哥许冠峰，就是练棍法的。朕记得他和卯落泉是同年，也是进士及第。”
“哎呀，万岁好记性，微臣却是记不得了……”
“说起来，朕竟然不知道，朕的这位舅哥现在在做什么。当年好像直接进了翰林院？”皇上看着金公公紧锁眉头的样子，方才意识到政务的事他并不知晓。“回头问问顾平，若许冠峰还在做编修，那可是屈了才。”
皇上好像是在嘱咐金公公，可金公公哪有资格给大总管传话？他只当左耳进右耳出。“那万岁花朝节出宫的话，太后那边如何交代？”
“问了你再说。不问的话，由着她们赏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