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不够努力,而是你缺一个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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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查阅当地相关资料,向清明发现,这个冯某的父母,早在20年前,居然离奇的同时死去了,一同死去的,还有冯某的亲姐姐。
20年前,冯某也才十四五岁,那应该还在中学读书。
也就是说,20年前,冯某就成了孤儿。
向清明想进一步了解冯某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但是,存档信息记录过于简单,估计是因为之前还没有全面采用电脑办公,后来普及电脑时,并没有把详细情况输入微机。
一家几乎是同时,死去了三人,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向清明总感觉这背后,会有什么隐情。
向清明调整了思路,找到当地法院,来了解当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当地法院这边,已经没有20年前的老职员了,没有人知道,还有冯家几乎被灭门的这种事情。
向清明调取了那一年的许多卷宗,不过,资料员说了,法院几经搬迁,这一些卷宗,仅仅是幸运余留下来的那一部分。
向清明仍不放弃,有如大海捞针。
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发现几行文字,是有人要起诉伍卫红,而告状的人,正是姓冯。
这应该是一份诉讼状的最后一页,只有不到三行字,下面是原告、被告、诉讼时间。
在时间上,就更靠前一些,又早了四年多。
但是,信息量太少了,也可以这么理解,这是残存的一页,被夹到了别的卷宗里,因为卷宗里的其它内容,前面一页或者后面一页,都与之不相关联,可能是整理旧资料的人,随手夹进去的。
再翻,也没有更多的发现。
向清明带着他手下那几个人,只好翻山越岭,去冯某的老家,想走访一下附近的老人,看还有人是否记得一些事情。
然而,向清明找不到冯某老家的所在位置了。
向清明已经准确的找到该村民小组,但是冯某的老家,早已不复存在。
这一个村民小组,是在几座小山围起来的山窝窝里面,勉强找到一条土机耕路与外相通。
虽然还能看到有一些房子,却几乎没有人迹。
而伍卫红老家所在的村民小组,在这些小山的外面,两者中间还隔了一个村民小组,这边视野也要开阔一些,更接近小镇。
向清明在冯家所在的村民小组内,接连找了好几户人家,都是空房子,再往前面走,连路面上都长满了野草和荆棘,足有一人多高,根本走不了了。
完全荒芜了的自然小山村,向清明无法完成他所想要的走访,眼看天色已晚,他只好离开那里,回到了该县城。
夜宿小县城,看来,明日将要无功而返。
小县城也正在步无人村的后尘,火过十几二十年,终于冷下来了。
许多粗制滥造的商品房大楼,矗在那里,黑夜之中,偶尔有几个窗户透着光。
小县城的居民,越来越两极化,一半是老年人,一半是婴幼儿与中小学生,除了公务员与事业单位的职工,极少有青年人留在这里。
向清明信步走在小县城的街上,心里仍希望出现奇迹,能找到案情的突破口。
本书前面曾有暗示:凡是向清明自己想要办的案子,还没有办不了的。
这一起看似无头的陈年旧案,究竟是一件什么事情?向清明还一无所知。
当然,他可以回到市区,直接询问冯某本人,毕竟,按那一页残存的诉讼状上的时间,冯某当时也有10岁了,应该有许多记忆。
向清明走在小县城里看以最为繁华的主街道,步行街一旁,是些小杂货店、小餐馆、小旅馆,间在它们中间的,是许多的足浴店、按摩店、小歌厅。
主街上显得有些车水马龙,小汽车、小货车、大货车、小三轮、摩托车,各种车子混在一起,在夜色中显得行色匆匆,在装有交道指挥灯的路口,仍然是全速冲刺,绝不浪费黄灯的最后0.1秒。
空气中的热浪,仍有如桑蒸气体,烫着裸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肤,尤其是脸。
向清明正漫无目的的散步,前面似乎有人吵什么。
一位中年胖女人,正揪着一个老头的汗褂子,不让他走,口中大声而快速的输出方言。
另一名年轻一点的女人,穿着极少,跑出来帮着拖住老头的手。
向清明已经走近了,抬头看了看门店,是一个足浴店。
有三五个人闻声围过来看,大概是相邻店铺里的主人。
走近了也听清了,她们是问那个老头子要钱。
老头说他已经给了150,而胖女人说是应该给399,不是150,双方继续争吵…
看样子,胖女人是店主,那个年轻一点的女人,是技师。
向清明走过去,将拉扯的三人强行分开,问胖女人:“在大街上吵,成什么体统呢?”
胖女人说:“他自己不要脸,六七十岁的人了,提起裤子就想溜,一点也不懂规矩…”
向清明说:“你们这都是在违法,你懂规矩不?”
“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傻鸟?敢管姐的闲事?我看,你才不懂这道上的规矩,滚一边去…”胖女人又伸出手来,要拉住想要开溜的老头。
“还要吵是吧,那都带到你们公安局去。”向清民对那两随行人员说,“带走!”
向清明这一句“你们公安局”,就暴露了他不是当地的。
所以,胖女人依旧嚣张,那个年轻点的女人,早已经跑进了店里,胖女人也不等向清明的人抓住她,就边骂边舞手舞脚的,也退回了店内。
追进去就没看见人,躲起来了。
向清明将那个老头,带回自己所住宿的旅馆,也就是在前面一点点,带去问他是什么情况?
这老头子,似乎也不慌,只是扭不过这三人,只好跟着来了。
至于向清明问他什么,他都不怎么想回答,有一句没一句的。
老头子说了,他好歹也是县人民法院退休的法官,如果向清明再不让他走,他就要去告向清明他们“非法拘禁”,看来,他还确实是蛮懂法的。
向清明就问他:“那你这退休,有十多年了?之前,一直在县人民法院工作?”
老头讲他,在这边搞了一辈子,退休后成了单身…孤家寡人…
向清明就耐心的跟他聊:“人家足浴店的价格是399,你还是退休法官,怎么只给她150?”
“本来就是150,这一条街上的快餐,都是150!”老头子显得很熟行。
“那既然是明白消费,她们也不可能多问你要钱,肯定是你自己多要了其它服务,身为退休法官,说话不老实?”
“不就是动了几下口吗?我经常照顾她们的生意,这也要多收我的钱?真不知好歹!”
“我看啊,还是你自己不老实!跟你讲实话吧,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过来办一个要案。”向清明边说边盯着老头的脸。
老头听说是市公安局的,神情紧张起来,说:“我…我不知道你们是市局的…我这也是初犯,你别报上去了,啊?”
“初犯?你刚才不还说,你经常来照顾她们的生意?”向清明似笑非笑的问。
“初次被领导您抓到…”老头子眨巴眨巴眼睛,“报上去了,可能要扣我的退休金的,千万报不得的…”
“不报也可以,那你得帮我一个忙…”向清明说,“你在这边搞了一辈子,有些老同事,应该也有联系,我来办的,是一件陈年大案,需要一些在这边政法系统干过的老人,提供相关的信息…”
“这个没问题,大部分的事情,我比较熟悉,退休之前,我是副庭长…”老头子又开始吹了…
有了这老头的协助,向清明又留在这边,忙了一两天…
再来说市区这边…
艾影晚突然不辞而别,没与市里任何领导打一声招呼,就带着她那督查小组,终于回省城去了。
这个女妖走了,市里面许多人,也包括甲卫权、阳向东、单丽贞、丁有才…等等等等…都松了一口大气。
但是,丙焕钱的压力,忽然间,大了起来。
伍溢涵独住了两天,忽然向丙焰灿提出了离婚。
丙焰灿在西南分公司那边,为了上市,忙得上跳下窜。
因为他第一次干这个事情,哪料到公司上市,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他之前只听过这些基本程序,却不知道,每一道程序,都有专门的服务团队来为他“服务”。
自己公司团队精心准备的各种资料,专业服务团队的看了,说一项都要不得,每一项全部都得重来,重新做过资料。
【如果不重新做过资料,又只发行这么一点点股份,这些专业团队赚什么?】
【丙焰灿自己也有预期,大概10元每股,但是,各专业团队却说了,市盈率按同行业平均水平,27倍不算高吧,那至少要发到将近30元每股,不然,这一点小生意,他们没有兴趣…】
所以,丙焰灿不得不组织公司里的相关人员,每天加班加点,按照专家的指点,重新把各项资料做好,做到位。
那他哪里还能抽身出来,去应付伍溢涵所提的离婚?
丙焕钱只好亲自去找伍溢涵,想与她好好的聊一聊。
但是,伍溢涵却表示,没什么可聊的了,丙焰灿自己不敢过来,这本身就说明他心里有鬼,怕来面对她。
丙焕钱就说了,先不要冲动,冷静一下,分开住一段时间也行,但不要轻言离婚,等待事情的真相出现…
伍溢涵却说,她老爸死都死了,还等什么真相?真相要是能等得出来,那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冤假错案了。
丙焕钱只好求助于伍溢涵的母亲,让他这位亲家母,多开导开导一下女儿,现在丙焰灿正在忙公司上市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等他忙过了这一阵,自然会回来跟她解释。
丙焕钱这话又说错了,解释什么?
伍溢涵的母亲,是一位退休的中学教师,她马上就听出了丙焕钱的话有毛病,不由得心里面一颤:
难道真的是丙焰灿干的?
更让丙焕钱心烦的事情,又出来了,媒体居然会死灰复燃,又杀回马枪,来报伍卫红被谋杀这件事。
都讲得真真的,警方都还没能调查出来的具体细节,被写得有鼻子有眼。
接着,又爆出伍溢涵要与丙焰灿离婚的事来,这在媒体上一传,对该分公司的上市,就极为不利。
媒体上炒成了一锅粥,都在蹭这个热点,各种大讨论,说什么的都有,或隐或现,矛头都是指向丙焰灿。
甚至已经有人预测,西南某分公司上市的事情,受到离婚案的巨大影响,基本上是黄了。
果然,丙焰灿的工作做不下去了,各专业团队纷纷暂停了相关“服务”。
丙焰灿自己也无法集中注意力来投入工作。
丙焰灿心里窝火得很,就为了融这两三亿资,加班加点忙了差不多一个月,啥也没有。
就算是成功上市了,自己公司这边,也就是获两三个亿的资金。
而那些所谓的专业团队,以及其他相关机构,他们却可以从中捞走四五个亿,这个市,不上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