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夏日阳光悄悄照进房间的温暖,艾草的苦涩味,还有……玫瑰的香气?
斯内普的意识慢慢的回归,他猛地睁开了眼。
房间的窗帘关合了一半,阳光温和的把卧室划分成了半明半暗。
自从那天开始,越来越脱离人类范畴的嗅觉和视力可以让他在阴影里看得清晰。
他的怀里抱着的是她的爱人,后背抵在他的胸口,枕着一个叠得整齐的灰色毛毯。
一动不动。
依旧是冰冷的体温。
唯一能维持住他不会多想的是床边的空中是一本悬空的、打开的魔药书。
一页又一页,此时正在空中无声的慢慢翻动。
“早安,”阿斯特拉的声音如常,用意念翻动着书依旧无声“虽然现在好像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斯内普抿了抿唇,口渴的、饥饿的、不安的,还有些因为睡得太久的昏昏沉沉,但是已经没有了之前难以忍受的疲惫和不安。
只是……
“为什么你的体温还是这么冷,”斯内普搂在阿斯特拉腰上的手慢慢收紧,就像是在再次确认着她存在一样“冬天的时候你怎么办?”
蛇在气温过低的时候是会冬眠的。
那是一种出于天性的本能,到时候你会不会像是使用了预知一样的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一整个冬天?
阿斯特拉翻过了身,平躺在床上愣神,就像是在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炼金术配饰可以随身带着,房间里可以摆放炼金术摆件,教室里也可以,小巫师们和教授们肯定会很喜欢。
暖身的魔药也可以熬制,现在她或许还有了一些抗毒的能力,很多微微有一些副作用的魔药她都可以喝。
嗯……
但是她不想用这两个办法解决这件事。
长夜漫长,她确实喜欢一个人的独处,看书、熬魔药、制作炼金术道具,在霍格沃茨里巡逻,去抓那些夜游的小巫师,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
只是西弗勒斯需要她。
在情绪最脆弱的夜晚,和那天太像的凌晨都会侵蚀着他的健康和意志。
在此期间,马凯拉的力量也会在西弗勒斯的身上发展的比她当初快上太多太多。
她也需要西弗勒斯。
这些伤害和想象本来都是因她而起。
如果西弗勒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她绝对不会原谅她自己,她的意志同样也会在顷刻间崩溃……
她了解西弗勒斯。
她也了解她自己。
阿斯特拉再次翻了个身,懒洋洋的伸出手搭在了西弗勒斯的腰上。
这样就很好。
只是,这件事情她又该怎么来说呢?
“我不知道呢~”阿斯特拉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不安和紧张,就像是真的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嗯,装个糊涂吧~
斯内普有些僵硬的感受着不曾有过的亲昵,他为什么感觉阿斯特拉是在使坏,但是他真的没有证据……
不。
他有证据。
阿斯特拉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如果真的是无法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把问题推给他。
除非是……
“呵,”斯内普轻笑了一声,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一些“我想我知道了。”
那就好。
阿斯特拉坐起来后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颈“那我们去吃早餐吧,阿不思寄给我了一个门钥匙,说是可以让我们看望朱利安。”
朱利安跟着阿米莉亚离开已经有好几天了,在此期间她没有收到朱利安寄给她的信,她还是亲自去看一下比较好。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阿斯特拉微笑着,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西弗勒斯。”
我怎么会拒绝。
斯内普变成阿尼马格斯之后藏在了阿斯特拉的巫师袍里。
当他感受到门钥匙的波动之后,他最先闻到的是墨水的味道。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当他从阿斯特拉的袖子里钻出来时,他看到了小巴蒂,还有对方身后几乎是被信纸淹没的房间。
天哪,这大概是一个成绩全是o的拉文克劳写的最难写的一封信。
真是有意思。
嘶——
“下午好,朱利安,好久不见,”阿斯特拉快速的躲在了窗帘的后面,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环境,很快就推断出了这是哪里“这里是博恩斯的安全屋?”
和上次阿米莉亚居住的地方有着不一样的街景,门口似乎还有监视的傲罗。
不算是太隐秘也不是相对的安全,难怪门钥匙的传送点定在了房子里。
“不是,”小巴蒂赶紧把桌子上所有的信件都收了起来“这不是博恩斯的房子。”
你难得的。
推理错了一次。
忽然,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了盘子被打碎的声音,还有一个陌生小精灵的尖叫和哭泣声。
“闪闪是一个坏精灵!”闪闪在打碎的碗碟里哭泣着,她使劲抓着自己的脸“闪闪什么都干不好!”
闪闪?
阿斯特拉皱着眉,她记得闪闪这个名字。
“所以我们在克劳奇的府邸。”
小巴蒂按在厨房门把手上的手停在那里,整个人背对着阿斯特拉和解除了阿尼马格斯的斯内普,陷入了一种不知所措的僵持。
他是不是做错了?
“阿斯特拉,”斯内普看了一眼门外越来越近的两个傲罗“是穆迪和唐克斯。”
砰的一声。
穆迪用自己的腿踹开了大门。
“你们谁来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穆迪用自己的拐杖使劲敲着地面“你们真应该庆幸今天监视这里的是我和尼法朵拉!”
唐克斯的头发忽然变成了十分耀眼的红色“不要叫我尼法朵拉!”
穆迪自己的眼睛和魔眼同时翻了一下。
现在是纠结这件事的时间吗?!
“我闻到了仇恨的味道,”斯内普十分明显的嗅了嗅气味,有意无意的把阿斯特拉和小巴蒂都藏在了自己身后“上一次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是什么让你的态度改变了?”
因为……
穆迪的视线看向了小巴蒂,带着最明显的怀疑和愤怒。
“因为弗兰克·隆巴顿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神智,但是他忘掉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是这样死无对证,他又为什么要信任小巴蒂·克劳奇这个被当场捕获的食死徒的片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