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死人祭神
“佛爷！”二月红朝张启山喊道。
张启山没有回应。
“二爷，我下去把佛爷带上来！”
张副官下去将张启山托上来，二月红则在上面拽着张启山的双臂往上拉。
“二爷，佛爷冻僵了，得快点把佛爷带出去。”冰窖外面传来日本人搜捕的声音。
二月红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对张副官说道： “我们原路返回。”
“好。”
张副官和二月红抬着张启山向冰库走去。两人带着意识模糊、行动吃力的张启山来到冰库，行动速度缓慢，日本人很快从后面赶来，声音越来越近。
“二爷，日本人要追上了，你带佛爷走，我挡着！”
“张副官，太危险了，我上！”两人争执不下，日本人越逼越近，情势危急。
突然，翠翠出现在洞口，她没有了之前顽皮愉悦的神情，脸上有些血痕污迹，但依旧挡不住坚毅悲痛的神情。
看到三人，翠翠喊道： “先生！”二月红看到翠翠有些吃惊， “翠翠！危险！”“先生，请随我来！”
二月红、张副官对视一眼，点头： “好！”
二人带着张启山，跟随翠翠离开，朝树林深处走去。日本人跑出冰库，已不见二月红等人的行踪。树林里蹲坐着一些渔民，二月红和张副官拖着张启山，跟随翠翠躲进树林与渔民们会合。
他们脱下张启山的衣服，对他采取了急救措施，掐人中，揉搓他的脸颊、双手，但张启山依旧昏迷。
“这位先生怎么会冻成这个样子？”翠翠疑惑地问。
“冰窖里面有陷阱，一定是日本人设下的埋伏。翠翠，谢谢你救了我们。不然，我们很可能就被日本人包围了。”
翠翠听后轻声啜泣，周围的渔民也连连叹息。“怎么了？翠翠。”
“这些渔民，都是在日本人手下捡回了一条命，我爹爹……已经被日本人杀了。”翠翠将之前张启山给她的一袋银圆递给二月红，“先生，这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请帮我还给这位先生吧。”
二月红说不出话，悲痛不已，捶了一下树干，“翠翠，留着吧，你以后还要生活。”
“先生，看到这些钱会让我想起死去的爹爹……我是渔家女儿，自然有生存的办法。请先生收下??”
二月红叹息点头，收下了钱袋子。
张副官仍在解救张启山，见张启山陷入昏迷、迟迟未醒，心急如焚， “二爷，佛爷还是没有反应。怎么办啊？”
二月红思虑片刻，说道： “必须得找医生来了，张副官，我去冲出重围，你找准时机带佛爷出去！”
“二爷，太危险了！”
“是啊，先生，这样太冒险了。不如我们帮你们想想办法。”
翠翠走到渔民身边，众人轻声出主意，渔民们互相点点头，都起身去找石头与树枝。“翠翠，你们这是??”
“先生，我们有了一个土法子！没准能让这位先生醒来。”翠翠对着二月红耳语几句，二月红向翠翠与众渔民行礼，张副官见状也跟着二月红一起行礼。
“谢谢各位！”大家点燃柴火将石头放在里面烧热，翠翠对二月红低语几句，二月红点头，走上前将张启山的衣服脱去。
渔民们把烧热的石头围在张启山身边，外面再包裹着一堆烟草掩饰，如同一个烟囱一般。围坐在烧热的石头中的张启山身体开始发热，穷奇纹身逐渐显现，二月红有些担忧地在“烟囱”外踱步。
“翠翠，这个方法可行吗？”
“刘二叔说以前有个渔民也是在冰库里冻僵了，他们用了这个法子。我想可以试一试。”二月红缓缓点头，依旧担忧，目光没有离开“烟囱”。
日本军官在日本兵的前方站定，对着众人喊道： “将支那人全部杀掉！”
随后日本人跑入树林，开始进行大规模搜查。二月红听到了脚步声，示意大家安静。果然，传来日本人搜查的声音。
“全部杀掉！”
渔民们都露出惊恐的神情，二月红看着渔民们，对张副官说道： “张副官，你保护好他们，佛爷我来照看！”
张副官点头，“是！二爷，你多加小心。大家跟我来！”随即带着翠翠和渔民躲入树林中。
二月红则躲入“烟囱”里和张启山紧贴相靠，而张启山依旧没有醒来。
日本人逐渐走近，看到冒烟的“烟囱”，有些奇怪，于是带人缓缓逼近。二月红神情紧张，见日本人尝试用刺刀指向“捆肉”，险些刺中张启山。
二月红为了保护张启山，不慎胳膊被刺刀划伤。日本人抽出刺刀发现刀上有血迹，表情狰狞。
“是血！人就在这边！”树林里，张副官看到日本人发现“烟囱”，甚是焦急，手不禁用力抓住了灌木叶。
二月红用手捂住伤口，轻声喊了一句，“佛爷！”“烟囱”外，日本人都纷纷汇聚于此。危急之时，张启山突然苏醒，目光如炬，和二月红一起跟日本人一番争斗，日本人落荒而逃，只留下张启山霸气的身影和若隐若现的穷奇纹身。
太阳渐渐升起，山上风景宜人，仿佛从没有经历过夜里的腥风血雨。
张启山、二月红、张副官三人快马加鞭驰骋而去。“驾！”
张启山不停地挥动鞭子。
“佛爷，不能再快了。这渔村里借来的马，可比不上军队里的快马。二爷昨夜还受了伤……”
“这点小伤，不碍事。”
“必须追到陈皮和黑乔人，他们一定是被日本人利用了。”
“佛爷，他们把那个圆桶转移了，里面应该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张副官提醒道。“我真应该当时就把它销毁。”
“佛爷不必自责。昨夜佛爷救了渔民们，已经拼尽全力了。”二月红安慰道。
张启山沉默片刻，抱歉地说： “昨夜……真是失态了。”
二月红带着笑意看了张启山一眼，张启山察觉后有些紧张，“二爷，昨夜的事不要再提起了。尤其不要告诉新月……”
二月红却说道： “佛爷，昨夜太难忘了，没想到你受热之后竟有如此神力。大嫂知道了肯定对你更是崇拜不已。”
张启山有些着急， “二爷，休要胡闹。”
“佛爷，想让我瞒着大嫂，就看你能不能赶到我前面。”二月红说着，加快了速度。“这有何难！”
张启山跟上二月红。
“佛爷！二爷！等等我！”
张副官急忙夹紧马肚子跟上。三人骑马至一处沼泽，马蹄扬起，好在及时拉住缰绳，否则险些进入沼泽。
“二爷，此处骑马穿行不便，我们步行前往吧！”
“好。 ”
“佛爷，这沼泽我曾走过，你和二爷随我走吧。”
“好。 ”
三人步行继续追赶，每一脚都踩在沼泽中的石头上，步履矫健，如在平地一般穿过沼泽。不远处，出现了一些黑乔人，穿着普通民族服饰，正在岸边跪拜。
“是黑乔人！”张副官做出防卫动作。
“不碍事，看样子只是黑乔百姓。”“佛爷，我去打听一下情况。”
“好。我们在这里守着。”二月红走向一些赶来岸边的黑乔百姓，用乔语说道： “老乡，这是做什么啊？”
“这你都不知道？船灯节，祭灵神！”张启山和张副官在不远处看着二月红与黑乔百姓聊天，二月红像是在比画一个人的形象，黑乔百姓侃侃而谈，二月红频频点头。
“佛爷，有戏！看来二爷能问到一些线索。”
张启山点头， “这一次多亏二爷前来相助。”二月红向张启山二人走来， “佛爷，问到了，陈皮他们向前走了。”
“二爷，这些百姓在这里跪拜什么？”
“他说这是黑乔的船灯节，他们都在祭拜神灵。”
“难道就是咱们之前看到的邪神？”二月红点头，张启山神情严肃， “跟陈皮一起的黑乔人没有在此停留，不符合常理，他们一定有大阴谋在等着我们。”
“我假意说我是陈皮的结拜兄弟，刚才那个人说看到陈皮跟他们的族人在一起，向河的深处走去了。”
“这里都是黑乔人，看来是到了他们的地盘了，大家一定小心。”“好。 ”张启山等人继续向前走，一些纸船从河面上飘来，果真是黑乔船灯节。周围的树上挂的全是灯笼，张启山看到树木觉得有些异样，抬手示意二月红、张副官停留。
三人定睛一看，发现树上还挂着尸体，死状诡异，三人面露紧张、疑惑的神情。
“佛爷，全是死人！”
“这船灯节祭祀神灵，难道还需要用死人来祭神？！”
“果然是邪神，这些人不是自然死亡的。你看他们死状诡异，不像是受到外力重伤而死。”
“嗯，难道是中毒了？”张启山沉重地点头： “有可能，他们的印堂、嘴唇发黑，是中毒之后的表现。”
“什么人用如此手段残害百姓？太歹毒了！”
“这死尸中有些是黑乔人，断然不会是他们自己族人所为。
陈皮的行事作风，二爷必然比我们了解，他下手虽狠，但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我想，只有??”
“日本人！” 张启山缓缓点头： “我们走！早一步找到他们，就能阻止日本人的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