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大雾弥漫
二人走到面摊不远处，张启山回头看了看丫头，担忧地说道： “二爷，我相信你没有糊涂到这种地步，这个世界有多不正常，你应该比我清楚得多。”
“我明白，你说的是丫头。”
“岂止是夫人，刚才，我在家中也见到了我的父亲。”张启山苦笑一声，“那时候，是我亲手埋葬的他。”
二月红看向张启山， “那你应该懂我的。”
“不，我不懂。生老病死都是天意，逝去的人和事只能放在心里怀念，你千万不要妄想着去改变什么。这个世界不是我们待的地方，我们非走不可。”
面摊椅子上，齐铁嘴正捧着丫头的手心为她算命，丫头被逗笑，二月红看着丫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张启山气恼道： “我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
“听见了，佛爷，听得真真切切。你说得对，这个世界不是我们待的地方，所以你带着老八快点走吧。”
张启山听出话中端倪， “你什么意思？”
“对，这两个世界的确有着阴阳之分，可佛爷又如何知道，外面的世界就一定是真的呢？”
“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这个世界肯定不会是真的。”
“你看，连佛爷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那怎么能确定那边是真，这边就是假了呢？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何为真，何为假，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丫头在这个世界，那对我来说，这里就是最真实的地方了。”“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呢！”二月红不理睬张启山，走回丫头身边。
张启山掏出枪对准二月红的脑袋，“这是军令！”
二月红毫不畏惧地回头，朝着枪口走近，“那就请佛爷快点送我下去和丫头团聚。”
齐铁嘴连忙上去劝架，“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嫌咱们没被墓里的怪物弄死，命太长是吧？”说着又转向二月红，“二爷，这儿再好那也是假的，你不能在假的世界里待一辈子吧？”
“那你告诉我，真实的世界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可留恋的？”见齐铁嘴语塞，二月红继续道， “为了成全佛爷的大义，我苟延残喘地活着，我带你们下了古墓，也帮你们探索了古墓里的秘密。对九门也好，对于我家祖辈也好，我的责任都已经尽了。剩下的时间，就让我对丫头负责吧。”
张启山疾言厉色， “你难道真的要一辈子留在这儿？”
“为什么不可以？”二月红轻轻的说道。
丫头在一旁依旧微笑着看三人争执。张启山指着二月红，愤怒地问丫头，“夫人，你难道要看着你夫君为你再糊涂一次？”
丫头眼珠微动，缓缓看向张启山，一如既往地微笑道： “佛爷，二爷的决定地万万不会有错的，你听他的吧。”
张启山后退一步，细细打量着丫头，只见她虽然面带微笑，但双眼无神，于寒时探道： “你真的知道你夫君现在在做什么吗？”
丫头毫无波澜，依旧笑着回答： “佛爷，二爷的决定是万万不会有错的，你听你的吧。”
张启山心中明白了，他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丫头，而二月红将丫头护在了身后，人就这么僵持着。
突然，天边露出一丝亮光。众人望去，见日出西方。
“日出西方??和壁画上的情形一模一样！”齐铁嘴惊叹道。
太阳以极快的速度升到天空中，又马上从东方落下，总共用了不到十秒的工夫。不多时，河滩又回到了夜晚，下弦月挂在了空中，齐铁嘴和张启山面面相觑。
大风吹过，丫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这……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没有白天，只有夜晚。”
二月红挽着丫头坐回椅子上，细心地帮她捡走了头发上的落叶。
“二爷，佛爷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二月红细声宽慰道： “你不用管他们说什么，你只要听我一个人的话就够了。”
他包裹着丫头的双手，疼惜地说道， “冻着了吧，我们回家。”
二月红不再理睬张启山，他扶起丫头离开。
张启山刚想上前，齐铁嘴拉住了他，“二爷病了，你喊不回他的。”
张启山焦虑地看着二月红和丫头离开的背影。
张启山和齐铁嘴走在长沙城里。“老八，现在的古怪都出在长沙城里，不知道长沙城外的世界现在是怎样。”
齐铁嘴揣着双手，摇了摇头，“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佛爷想出去看看？”
“总比困在这儿什么都干不了好。”远处传来马蹄声，二人望去，见张副官骑着马跑来， “佛爷！八爷！”
“哟！你哪儿找来的马？”
“那儿有个马厩，我见没人管，就牵了几匹出来，还有佛爷和八爷的呢，我现在就去把马牵来！”
张启山点了点头，“好，副官，老八，我们出城，我要去找找这个世界的边缘，看看到底是什么力量在这里作怪。”
齐铁嘴拿出了自己的风水摆阵，坐在地上摆弄了一番，说道： “如果只是长沙城，它一定是有边界的。”
风水摆阵上的罗盘指向了西方。
齐铁嘴站起，大手一挥指向西边，“走！我们往西面去！”
突然他转头笑嘻嘻地问张副官， “我不骑马，能找个毛驴来吗？”
三人骑着马，来到了郊外，齐铁嘴一脸不情愿。
附近几乎不见人影，四周一片枯草地，大雾掩盖了面前的视线。
张启山三人放慢了速度，缓缓前进。齐铁嘴看着四周，很是不安，“我们走到哪了？这晚上雾一多，我是一点方向都看不清了。”
雾气越来越重，张启山几乎看不清面前的方向。
齐铁嘴拿出罗盘，指针失控地摇摆着，无法辨认方向，他只好无奈地将罗盘收起，“佛爷，咱们还是别再往前走了。不管这前面是草路还是水路，哪怕是悬崖咱现在都看不清，这么往下走就是找死。”
张启山也有些着急，他努力辨认方向。马匹也嘶吼着，不愿意前进。
张副官安抚着马匹。
张启山皱紧眉头，肯定地说道： “这雾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