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眼底的杀意转瞬即逝，变成了浮于皮肉的笑意。
“作为线索的伏黑先生，死了未免也太可惜。”
是啊，如果那个世界伏黑甚尔没有死，在听到九十九由基对于伏黑甚尔的畅想后，也许自己没有那么快走上极端。
能不能让普通人也不会生产咒力，不需要以此得到类似「天与咒缚」的力量，只是单纯的没有咒力。
伏黑甚尔沉默了一会儿，不确定的问到。
“你想研究我，是为了让咒灵不再产生吗？”
“是啊。”
让人意外，面前的少年虽然看起来有点癫，但是想法挺正直的哈……嗯不包括取向想法。
伏黑甚尔觉得挺讽刺，自己这种被贬斥为“不配存在于这个世界”、“完全异端的垃圾”，也会让别人觉得有价值？
“说到杀死术师，我也杀死过很多术师，还有普通人……作为正义的咒术师，你能够原谅我的所作所为？”
听到伏黑甚尔的话，夏油杰没忍住笑了，暗金色的瞳孔流露出揶揄。
“正义？”
“？”
“我所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拯救什么，单纯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你……”
“因为人不开心会发疯，这一次我不想发疯了。”
不想发疯，不想再看到五条悟眼底的绝望，那个云巅上的狗东西，不应该流露这样的感情。
如果夏油杰知道，曾经的自己还被夺取了身体，成为了封印五条悟的关键，他的悲痛可能更加浓郁。
伏黑甚尔不知道说什么，他其实心情有点复杂。
被奇怪的小鬼肯定了价值，大约会成为研究项目活着，但却是影响咒灵存在的关键。
这种事情，伏黑甚尔做梦也没想到，和自己有关。
“伤好了我就会逃走，没心情和你玩研究游戏。”
夏油杰很无所谓，也不因为伏黑甚尔的话生气。
“好啊，那你可以试一试我的手段。”
“你这家伙……真的是高专生吗？”
“如假包换，需要看学生证嘛。”
伏黑甚尔不想说话了，脑子里乱乱的。
夏油杰调试了一下设备，又把仪器中的营养药物补充了一下，然后继续让软体咒灵附着在那被绷带层层包裹的缺口上。
可以防止细菌的进入，被夏油杰控制的咒灵，不会对人体产生坏的影响。
同时也可以在伏黑甚尔逃走的时候，瞬间腐蚀他的伤口。
完成这一切，继续放出咒灵在附近警戒，准备离开的夏油杰，突然被伏黑甚尔搭话。
“「六眼」那小鬼诞生开始，便打破了术师和咒灵之间的平衡，有他存在，这几年公职术师的死亡率很低吧。”
夏油杰停下来脚步，忍不住笑到。
“治标不治本，悟是人，不能把所有压力都给他，而人总会有死亡的那一天。”
“「六眼」同一时间只会诞生一位，但就算突然死亡，五条家也会诞生新的「六眼」，源源不断……但有且仅有悟的诞生，才彻底打破了这种平衡。”
夏油杰思考了一会，随意的笑着。
“所以我在思考，这或许也是一个契机，让咒灵真正消失的契机。”
伏黑甚尔听着有点天方夜谭的理想，忍不住吐槽。
“这种事情，不可能实现吧。”
而他被少年回头的眼神给吓到，那是一种堕入深渊的痛楚，还夹杂着让人畏惧的偏执。
“不啊，这次我一定会实现。”
不然夏油杰便又要走上那条无可救药的道路，折磨自己至死。
伏黑甚尔没有再搭话，目送夏油杰离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絮絮叨叨。
“我靠，这小鬼想要消灭咒灵，不会就是为了让「六眼」轻松些吧……”
“他真的超爱？”
因为五条悟的话语，而陷入了误会的伏黑甚尔。
不理解，但尊重。
伏黑甚尔只能这么想。
夏油杰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咒术高专，下午的课程没看到五条悟，不过家入硝子没有逃课。
看到夏油杰，家入硝子笑眯眯的打招呼。
“羡慕你啊，不用工作。”
家入硝子很了解夏油杰，所以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没觉得夏油杰心里压抑，反而觉得他真乐在其中。
“几天没看到你了，高层又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说到这里，家入硝子一脸生无可恋。
“还不是因为悟，他觉醒了「反转术式」。”
说到这里，家入硝子看了一眼夏油杰，声音稍微压低了些。
“悟的「反转术式」与我还有九十九小姐的都不一样，只能自愈不能救助他人。”
这个世界的家入硝子，对他和五条悟更加亲近些，会直接称呼他们的名字，也许是这个世界的夏油杰，同家入硝子更加闺蜜些。
一视同仁，所以也这么称呼五条悟。
夏油杰回忆起了家入硝子在这个时间段很忙的原因，因为咒术高层想让她找到，五条悟的「反转术式」与众不同的理由，看能不能帮助他调整为可以治愈别人。
很可惜，这个事件最后以五条悟发火不了了之。
配合家入硝子的研究是出于同期的情谊，而家入硝子已经上报五条悟只能自愈后，高层还三番五次强迫家入硝子继续研究。
所以五条悟发火，夏油杰记得他把咒术高层办公区的食堂给炸了？
说白了就是想让五条悟更具有被剥削的价值。
单兵作战的王+无敌医疗兵。
既不需要花费力量保护，再困难的任务也能七进七出。
就算治愈能力没有家入硝子变态，但是五条悟可以负责前期的紧急救援，那咒术师的存活率会达历史新高。
高层总是执着于创造成绩，即使那些成绩很虚。
夏油杰忍不住笑到，还好自己准备跑，不然会被剥削成什么样子？
可怜的挚友，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