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见此情形,赶紧带着一众特工扒开人群冲到中央。
“你们这些年轻人聚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是要干些什么?休息室也被砸的稀巴烂,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真火?”
张宁宁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凯瑟琳一番,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淡然一笑。
“凯瑟琳女士,并不是我们故意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完全是南天竺和南高丽他们欺负人!”
南高丽国一个长相秀美的女孩梗着脖子反驳道,“你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我们明明跟你们没什么矛盾,是你们不由分说地打了过来!”
张宁宁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南高丽的女孩,发自内心的冷哼了一声,“崔敏淑,你少搁那放屁!我且问问你,人家姑娘上厕所是谁把门给锁上的,从外面往里浇水!你敢说这事不是你们干的?”
崔敏淑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但依旧强硬的回答道,“你怎么能证明这事是我们干的?”
“你怎么证明这事不是你们干的?”张宁宁冷笑道,“别以为你们密谋的时候我们没有听到!以后做坏事的时候商量找个没人的地方背着风,省得让别人听了去!”
张宁宁计划是要找个机会去找茬把场子搅乱起来的,但是有些时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窝阔台汗国有两个身材较为魁梧的女孩儿,比一般男生都要高一些,也更要强壮一些均是体质不俗的体修。
原本这样的姑娘是值得称颂的,但在南高丽的那些女成员眼中这样的女孩竟然是怪胎。在张宁宁几人还在休息室里悄悄密谋的时候,其中一个窝阔台汗国的女孩到卫生间上厕所,没想到竟被南高丽的那些女成员堵在了卫生间内,将隔间的门紧紧上锁,并提了一桶冷水从门上浇了进去。
这种霸凌的行为在南高丽的校园甚至在军队中都屡见不鲜,可南高丽的那些女成员完全忽略了窝阔台汗国来的女孩自身强悍的战力,在冷水泼头下一秒便一拳轰飞了隔间的门。
那些南高丽的女成员想要趁机溜走,可却被那名窝阔台汗国的女生按在地上死死的捶了一顿。
激烈的吵闹声将所有的人都吸引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是南高丽的男成员们直接出手拉了偏架,事态发展到最后,竟然是整个南高丽代表团一起打一个女生。
张宁宁本来就想要找个由头挑个茬,既然有这样正当的行为,自然不肯多让直接带着华夏代表团的少年们冲上去来了一个正义的帮扶。
也恰是由于张宁宁领着华夏代表队的加入战局,原本就存在些许矛盾的各个国家代表团也纷纷参与起来。
大家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这件小矛盾也逐渐演化成为了群架。
凯瑟琳扫视了一眼,两边的人群,一眼便看到了在张宁宁身后那一个身材高大,肌肉壮硕虬结的女孩。那女孩头发上的水滴尚未风干,富态的面容,呈现着健康的小麦色,细眯的眼角透着一股不屈的豪迈之气,但此刻那张脸上充满了愤慨。
凯瑟琳的目光在那位窝阔台汗国女孩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崔敏淑,眼神锐利如刀。\"所以,这就是你们南高丽代表团的待客之道?在国际会议上霸凌他国代表?\"
崔敏淑脸色煞白,却仍强辩道:\"她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这完全是无端指控!事发之时,我们只不过凑巧在卫生间里,然后就被误会了!\"
“误会?”窝阔台汗国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壮硕少年甩着膀臂走了出来,“那请问这位小姐,你们当时在卫生间里看没看到犯人是谁?你们不正巧在卫生间吗?既然你们不是犯人,那你们一定看到了犯人的样子!”
南天竺代表队一个叫阿尼尔的男人随之站了出来。
“这位朋友,你这口口声声说是犯人,这多少是有点不合适吧!就算这事真的是崔小姐他们干的,这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玩笑,何必当真呢?”
“玩笑!”赛义德听着这话,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阿尼尔,你这话说的当真是没有问题呀?我想问问,他们在开这个玩笑的时候,你是不是亲眼看到了,你一个大男人往女厕所跑干什么?”
阿尼尔的脸色顿时被气得涨红,指着赛义德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乡下来的土鳖,你怎么能够如此信口雌黄?”
“你才是土鳖!你说是玩笑就是玩笑了,你又没亲眼看到,也不是当事人,你凭什么这么界定?”赛义德直接唇齿相讥,“凡事自有公论,霸凌这种行为本来就是个错误,哪有那么容易洗的!”
凯瑟琳的目光在阿尼尔和赛义德之间扫视,最终定格在崔敏淑微微颤抖的手指上。
这事的真相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这事肯定是南高丽代表队的女成员们干的,就算是不怎么证据确凿,她们也绝对洗不清嫌疑。
可南高丽毕竟是利国忠实的狗腿子,再加上这些,南高丽的年轻人身份都不怎么简单,未来很有可能会加入政界或者是其他有影响力的领域,是一份不可多得的资源,也是未来听话听训的好奴才。
南高丽代表团的年轻人并不是不能得罪,而是不能放弃。一旦自己做的过于公正公理,那么对于这些年轻人背后的南高丽势力而言,那就是一种背叛。
虽然主子从不怕奴才背叛,但是失去一个绝对忠诚的奴才,多少是有点得不偿失。
“够了!”凯瑟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现场的嘈杂。“各位年轻的先生小姐们,本次国际青年异人交流峰会是为了提供给大家一个相互交流切磋的平台,并不是让彼此之间引起矛盾的!俗话说,相聚即是有缘,这点小事还是让它过去吧,大家就此散了吧,此事我们组委会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答复!”
崔敏淑等人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抑制不住的露出几分得意,显然凯瑟琳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张宁宁那边个代表团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能来到这里的年轻人都不是什么愚蠢之辈,这显然就是冠冕堂皇的套话,主打是一个拖,大事拖小,小事拖无。
刚才站出来说话的窝阔台汗国少年闻听此言,微微皱了皱眉。
窝阔台汗国地域狭小,国本实力又无我国华夏那般深厚,虽然可以跟南高丽与南天竺叫一下板,但是面对利国那样的庞然大物,心中亦是多了几分胆怯。
“卓立格!”张宁宁轻轻唤了一声那名少年的名字,“无论是成吉思汗,还是阿里不哥,这些草原上的豪杰都像是雄鹰一般的人物,他们只恨天低,从不为惧天空的广阔!作为他们的子孙,你真的要将这口没来由的气咽下去吗?”
卓立格图闻言,身形猛地一震。他小麦色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挣扎,随即眼神变得锐利如鹰。猛然向前踏出一步,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挡在了那名受辱的窝阔台汗国女孩身前。
“凯瑟琳女士,‘就此散了’?”卓立格图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草原风沙磨砺出的粗粝感,“我的妹妹,其其格,在她的家乡是能徒手降服烈马的勇士,是受到尊重的‘乌兰巴托的鹰’。今天,她在这里,在你们号称文明、公正的国家,被锁在厕所隔间里,像对待牲畜一样被泼了一桶冷水!您告诉我们,这是‘小事’?让它‘过去’?”
卓力格环视四周,目光扫过脸色难看的崔敏淑和一众南高丽代表,最后定格在凯瑟琳脸上。
“如果今天被如此‘玩笑’的是您利国的代表,您也会这样轻描淡写,用一句‘组委会会处理’来搪塞吗?还是说,在您和组委会的眼里,我们这些来自小国、来自你们所谓‘边缘地区’的修行者,天生就该低人一等,活该被欺凌,甚至不能喊一声疼?”
凯瑟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没想到这个看似粗豪的窝阔台少年言辞如此犀利,直接撕开了那层虚伪的外交面具,将最尖锐的问题抛了出来。
“年轻人,注意你的言辞!”凯瑟琳冷声道,“组委会的权威不容置疑,我们会调查清楚……”
“调查?”张宁宁轻笑一声,打断了凯瑟琳的话。“您是要调查一年两年还是100年?我们要的也不多,仅仅只是个道歉而已,凭什么要等待着调查清楚,难不成现在的事实还不够清楚吗?”
凯瑟琳脸色一时难看起来,她也看出来了,张宁宁才更像是东侧这一群国家代表队青年的主心骨,也是最不好对付的那个。
“张小姐,这件事儿跟贵国代表团没有任何的关系,具体的事由我会向南高丽代表团的领队和窝阔台汗国代表团的领队进行私下调解!具体的事由就不麻烦你操心了!”
“我有一个梦想!”
张宁宁全然不理,而是继续淡淡的开口。
“‘我梦想有一天,在佐治亚州的红色山岗上,昔日奴隶的儿子将能够和昔日奴隶主的儿子同席而坐,共叙手足情谊。’‘I have a dream that one day on the red hills of Georgia, the sons of former slaves and the sons of former slave owners will be able to sit down together at the table of brotherhood.’我很喜欢贵国的一位黑人解放运动家的演讲。他的一生没有遇到公平的对待,他被狂热的种族主义者所刺杀,他出生在这个国家,生长在这个国家,热爱这个国家,但是他在这个国家从未受到公平的待遇!利国是号称民主自由的国家,但是那么伟大的一个人,他从未获得过真正的自由。我们来自于异国他乡,没有资格质问贵国是否真的民主,真的自由,但是我们的国家给予了我们这些生长于我们热爱土地的人,是怀揣着尊严与自由来到这里参加峰会的!我们的尊严和自由是不容践踏的,是不容诋毁和作贱的,更不是拿来当参加这场峰会门票的!自由意志归众生,我们可以死,但是我们的尊严和自由是不容被掠夺的!他人的尊严与自由更是不容被掠夺的!迟到的正义永远不算正义,我们从来不是向着任何人,更不是想着掺和什么事,我们只是想让我们看到的人都是尊严的,自由的!凯瑟琳小姐,我诚恳地向您询问,您是想要夺走其其格小姐的尊严,还是想要拿走她的尊严作为你维持威信的资本!请您认真的回答我,回答给周围所有的各国青年代表来听!我相信所有的人都对您的答复充满期待,也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