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宁的脚步骤然钉在原地,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江凡懿死死揪着童玉的长发,将她整个人从车底拖拽出来,粗暴地挡在自己身前。
童玉痛得眼泪直流,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更大的声音,肿胀的脚踝根本无法支撑站立,只能绝望地半跪着,身体因疼痛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江凡懿那张被毒瘾和愤怒扭曲的脸紧贴在童玉耳边,另一只手不知何时竟摸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折叠刀,刀尖就抵在童玉白皙脆弱的颈动脉上!
“再动一下,我就给她放放血!”江凡懿的声音嘶哑疯狂,眼中是歇斯底里的红光,“张宁宁,你不是要护着她吗?来啊!看看是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刀快!”
说着还不忘伸出黏滑的舌头在童玉那光洁如玉的脸上猛舔了一口。
“江凡懿,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放开她!”张宁宁目眦欲裂,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
“哈哈哈!放了她你当我傻呀!我放了她,凭你的身手,早就把我剁成八段了。”
江凡懿狂笑起来,刀尖在童玉细腻的皮肤上压出一道浅浅的红痕,引得童玉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童玉!你这个贱人!你就当一个开心快乐的傻子把你的钱都给我花,任我挥霍,让我顺利跻身名流圈,不好吗?非得搞什么幡然醒悟之类的蠢事!现在还不是像条狗一样在我手里!还有你,张宁宁!你他妈还敢折老子面子!还有李简,都是因为李简那个杂种!是你们毁了我的一切!我本来过得顺风顺水,都是因为你们,我才会落到这般田地,我要是疯了也都是因为你们把我逼的!”
彭博捂着被张宁宁铁山靠撞得气血翻腾的胸口,趁机喘了口气,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干得漂亮啊,江兄弟!就这样,就让这小娘们投鼠忌器!她不是能打吗?我看她现在还能蹦跶几下!”
贪婪的目光扫过张宁宁身上破损衣物下露出的些许肌肤,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淫邪的兴奋。
“张宁宁,乖乖束手就擒吧。看在你这身皮囊和望气术的份上,老子还能让你少吃点苦头!否则…哼哼,江兄弟的刀可不长眼,你可不想让这个童玉大小姐出什么事儿吧?”
车库内,老爷车尖锐的警报声依旧此起彼伏,如同绝望的背景音。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沉重地压在张宁宁的胸口上。
张宁宁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怎么办?
怎么办?
这显然不是一个能够硬拼承勇的局面!
一个神士教的邪修,一个被毒品侵蚀了脑子的瘾君子,这两个东西都不是什么精神正常的家伙!
所谓名门正派,实际上也不怎么讲仁义道德,更不要说是这两个渣滓了。
童玉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沾湿了江凡懿肮脏的手背,看向张宁宁的眼神却充满了坚毅。
“宁宁姐,不用管我,赶紧跑!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他们敢动我一个毫毛,我童家定能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再说了,这帮家伙一看就是来求财的!童家庄园有很多用于珍藏的地方,只有我们童家本家的人知道密码,他们想要拿到那些东西就必须让我好好的!你不用管我,你赶紧跑!多找些人过来,绝对不能让这两个王八蛋跑了!”
“他妈的贱人!”
江凡懿被童玉的话刺激得更加癫狂,揪着头发的手猛地用力,童玉痛得闷哼一声,被迫仰起头,随后一个重重的耳光直接抽在了童玉的脸上,力道之大,打的童玉嘴角鲜血直流。
“童玉,你个小贱人,你还敢威胁我!我告诉你,神教和主上有的是法子,把你治的服服帖帖的!你应该知道修行界有很多神奇的丹药和手段,足够把你变成听话的母狗!等我玩够了,你让你生下孩子,到时候童家的家产就是我的了!”
“你做梦!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如意的。”童玉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果决的狠色。
“江兄弟,管好那娘们的嘴!别让她咬舌死了!”
彭博捂着发闷的胸口,狞笑着向张宁宁缓缓逼近。
“小贱人,别逼我们真的动手!这细皮嫩肉的童家大小姐,要是就这么死了可就真的可惜了?当然,就算是她死了,我们也不会浪费她那么好的条件的!嘿嘿……”
张宁宁缓缓低下头,紧抿着嘴唇,沉久不语,像是陷入了漫长的思考。
彭博见张宁宁如此表现,自以为有戏,浑浊的目光先是在童玉身上贪婪地扫视,又落到张宁宁破损衣物下若隐若现的肌肤上,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或者,你主动点,让彭爷我舒服舒服,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放过你们两个呢?”
不料张宁宁猛然抬起头开始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张宁宁勾唇一笑,果决目光对上童玉坚定的眼神,“童玉,我觉得你说的对!既然事态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我也别无选择了!我先逃了,你自求多福吧!”
“这才对嘛!”彭博哈哈大笑,而后突然一愣,意识到了不对,“你说什么?你要抛下她一个人逃走?”
张宁宁不在意的摊了摊手,“你们抓的是她,凭什么让我听话!我只是来做客的,又不是跟她情谊深重的姐妹!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顺风就推,逆风就撤,这是我师门的一贯门风!有意见吗?有意见憋着!”
“你就真的不管…”
彭博着急的还想要多说些什么,可张宁宁完全没给彭博说完的机会,转头就跑。
那速度,简直都要跑出了残影。
直到快看不见张宁宁的背影,彭博和江凡懿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她跑了,她真的跑了?她真的不管童玉了?这…这对吗?”
江凡懿揪着童玉头发的手下意识松了几分力道,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慌。张宁宁的果断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操!”彭博最先反应过来,脸色瞬间铁青,眼中凶光暴涨,“童玉的话给那丫头片子点醒了!那家伙明显是要出去搬救兵!到时候把更多的人引来,就算咱们手上有人质也完蛋了!”
“那怎么办?”江凡懿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但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狠色,“我记得你说过,有一种药可以直接让童玉对我言听计从!那咱们是不是可以使用这种药,然后倒打一耙呢?”
彭博闻言却是冷笑一声,“这种药有是有,但是需要在一段时间内长期服用,才能够稳定药效!现在即使用了,顶多让她神志不清罢了!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而且很快就能够被化解!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到你所说的那间收藏室,尽快的拿到一些值钱的物件儿,把人掳走,逃出去才是关键!放弃你现在不成熟的想法吧,务点实才是关键!”
江凡懿如梦初醒,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但是更多的还是屈辱。
转手就粗暴地将几乎无法站立的童玉往前一推搡,“走!贱人!听见没有?快带我们去!”
童玉被推得一个踉跄,肿胀的脚踝传来钻心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童玉死死咬住下唇,硬是没让自己摔倒。嘴角的血迹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眼,童玉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屈服,只有冰冷的恨意、冷漠的嘲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然。
“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带你们去动我爸收藏的!你们等着吧,等着张宁宁回来,你们就完了!”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凡懿被童玉的眼神激得暴怒,毒瘾带来的狂躁和计划被打乱的恐慌交织在一起,扬起手,又是一记凶狠的耳光狠狠抽在童玉另一边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童玉被打得偏过头去,眼前金星乱冒,脸颊火辣辣地肿起,耳朵里嗡嗡作响。
“够了!”
彭博低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的凶光,上前一步,枯瘦如爪的手闪电般伸出,掐住童玉的肩膀,猛猛用力。
“啊!”
童玉猝不及防,剧痛如同电流瞬间贯穿全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彭博的手如同铁钳,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恶意地用力一捏,骨骼在压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带不带路?”彭博的声音冰冷,带着残忍的戏谑,“不带路,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在你老爹这些收藏上好好的把你玩儿上几遍!让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好好体味一下何为巫山风雨的滋味!到时候你一个残花败柳,被我们玩弄过身子的东西,还怎么在京城的名流圈里混?”
钻心的疼痛让童玉几乎窒息,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死死瞪着彭博和江凡懿,牙关紧咬,渗出血丝,却倔强地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