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惜没坐申寅硕的车,申寅硕也不会让她坐。
等她打车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就看到地上昏迷的交警流了一滩血。
余惜先打了个电话叫救护车。
李宰昇叫她:“过来。”
余惜这才走过去。
然后就看到旁边瘫坐着抱住双腿的韩荣真。
李宰昇说:“上车,我们回去。”
余惜看了韩荣真一眼,问:“她呢?”
李宰昇皱眉:“什么?难道你要管她的闲事?”
余惜没说话。
这时他们耳边又响起渐近轰鸣的引擎声。
是申寅硕和申允琇。
余惜没看他们,而是走到李宰昇的副驾驶准备开门,但想到这里坐过别人,她就改手去开后座的车门。
李宰昇瞥见,冷淡的脸上染了一丝恼意:
“余惜!”
“你的脑子是在刚刚弄丢了吗?”
“你竟敢坐后面,竟敢把我当司机?!”
余惜无辜地抬眼,有些阴阳怪气地说:
“副驾驶我坐不了。”
“不然我来开车,你坐后面,我很乐意给你当司机。”
李宰昇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骂她:“矫情的女人。”
“给你三秒钟,再敢违逆我的意思,你就可以滚了。”
余惜抿了下唇,没动。
李宰昇气笑,单腿支起身体,从座位间的缝隙钻到后面,一把拽住余惜的肩膀往前带。
两人的脸瞬间逼近。
余惜呼吸停止一瞬,肩膀上被李宰昇抓疼的感觉都被她忽视。
她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有些痴缠和放空,就好像在细致打量面前这张脸的轮廓,以至于这张脸的主人究竟在说什么她完全没听见。
李宰昇本是想给她来点儿惩罚,没想到她却是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说不清是厌烦还是别的,李宰昇瞬间甩开手,将她的身体推倒在后座上。
“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许直视我超过三秒。”
申寅硕从远处走过来,看到李宰昇扯了一把余惜,而且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他心中的嘲笑带到脸上,心想这个狗腿子迟早有一天被李宰昇甩掉。
李宰昇见他走到窗边,脸上还带着讽笑,他脸色更差,阴着脸说:
“你在笑什么?”
申寅硕宛如变脸大师,一瞬间收回了笑脸。
甚至因为突然被李宰昇的火气波及到,以至于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所以收了笑后的脸上带着丝茫然和呆滞。
李宰昇懒得再看他一眼。
“这里的事情帮我处理掉。”
申寅硕心里怒骂,脸上牵强地笑:“行…”
合着李宰昇对他和他自己那个狗腿子没什么区别,随便驱使人,反正也不怕会有人会拒绝他。
总是这样随意而散漫地丢下一个烂摊子给他,当他是垃圾处理站吗?
申寅硕嘴角微微抽搐。
呀,真是的。
真想哪天能把李宰昇踩在脚下,也让他当个毫无尊严的奴隶让自己驱使。
“哥哥!宰昇哥哥怎么走了?!”
申寅硕没好气地戳着她的脑门:
“申允琇,你的脑子里就只有那狗屁倒灶的爱情吗?”
“到底谁才是你哥哥?对着一个外人叫得那么起劲?”
申允琇被申寅硕大力的手指戳得额头发疼,她猛地拍开申寅硕的手,大声控诉:
“啊呀!申寅硕你是吃错药了吗?”
“难道才二十岁你就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竟然还学着老不死那一套教训我?”
“你不如看看你自己,吃喝嫖赌,你可比我出息多了!”
申允琇一来气难听的话说个不停。
申寅硕真是被气得要死。
每次被家里的老家伙被不争气的时候,他都吊儿郎当,左耳进右耳出,觉得老东西都顽固不化,能把他们每次气到吐血都是他这做儿子的有本事。
现在轮到被不争气的妹妹气,他才知道老东西生的他们兄妹两个都是怎样的混账。
不过气归气,申寅硕是没什么改过自新的觉悟和决心。
所以他也懒得管恋爱脑妹妹了。
转头看向韩荣真所在的位置,又想起李宰昇丢给他处理的烂摊子,心里的坏水咕咕地冒。
最后申寅硕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来。
申允琇瞥见申寅硕对韩荣真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笑容,忍不住浑身恶寒。
她的哥哥什么时候变成吃屎也香的苍蝇了?
—
李宰昇一路飙车回家。
余惜虽然身体被李宰昇开的车弄得有些犯恶心,但是心里倒没觉得害怕,反而有些诡异的满足——
她不仅让李宰昇给她当了回司机,还单独坐了李宰昇的车。
所以她暂时就不计较他让韩荣真坐了车的事情了。
回到昇园后,李宰昇一路火花带闪电将赛车开到车库,然后带人去了自己的卧室。
这是余惜第一次来昇园,她虽然知道李宰昇的家一定很奢华,但还是被震撼了下。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应该…
不,一定是第一个能进入李宰昇卧室的女人。
这让她血液沸腾,浑身发烫。
李宰昇将佣人赶走,门自动合上。
随后他用力将余惜一甩,她顺势跌倒在床脚边。
李宰昇冷着脸,右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她的头因此后仰靠在了李宰昇的床上。
余惜很快面色涨红,喘不上气来。
但她却仍止不住地嘴角露出一个笑来:
“宰昇…少爷,是想…嘶——”
李宰昇见她还有力气说话,就更用力掐紧了。
余惜感受到濒死的窒息,但依旧把刚刚那句死都要调侃的话说完。
“当少爷的m,只会让我很爽。”
她不是真正的m,她只是心里快感大过身体的痛感。
李宰昇更没兴趣和谁玩s。
不过看到余惜一副比他还变态的样子,他猛地收回了手,弯着嘴角笑:
“你除了听话外的特点就是骨子里是真正的疯。”
余惜捂着脖子喘气,闻言也没有回应。
李宰昇也没在意,直接进了浴室洗澡。
余惜盯着磨砂玻璃门上隐约的肉色倒影,目光里不带欲望却带着浓浓的偏执打量着。
等李宰昇出来,就看见余惜脸色恢复正常,坐在床脚将他从头到脚望到尾。
李宰昇一把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到她头上。
“滚出去,擦了药再回来。”
“还回来?”
李宰昇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怕我了?”
余惜摇头,刻意甜甜地笑:“是我求之不得和少爷待在一个房间。”
李宰昇翻了个白眼,又赶她:“再去客房洗个澡滚回来。”
门外的佣人被李宰昇赶出门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等在门外,等待李宰昇可能会有的命令。
见到余惜后,她什么也没问,而是露出周全而体贴的笑容,带余惜去洗了澡然后又为她上了药缠了绷带。
一切弄完,墙上的时钟已经显示为晚上十点十五。
余惜返回李宰昇房间。
李宰昇正坐在花园露台上喝酒,见到余惜后他说:
“像昨天那样,让我安心地睡着。”
余惜说:“可以,只不过这次光是简单的肢体接触已经不起作用了。”
她的眼睛直视着他,看见他露出一个轻微的讽笑,像是在告诉她他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余惜嘴角“真诚”的笑容不变。
李宰昇收回视线:“怎么做?”
余惜微一低头:“宰昇少爷先进来吧。”
“我进来了,然后呢?你又有什么花样?”
余惜朝坐在床上的李宰昇走过去,蹲到他腿边,摸着他那条伤腿,用轻到近似蛊惑的声音说:
“今夜,需要宰昇少爷抱着我,我才能让少爷您安心地睡着。”
李宰昇让她滚,然后躺到了床上。
余惜轻笑了声。
身边的床微微塌陷,一股熟悉却又在此时带着些许陌生和侵略感的气息靠近了李宰昇。
他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恰好和余惜对视上。
她浅笑着说:“宰昇少爷难道今夜想失眠吗?”
“睡眠不好的话,腿是很难快速恢复的。”
李宰昇说:“闭嘴啊。”
他长臂一捞,将余惜扯进怀里。
两人像嵌合的木榫一样牢牢贴在一起。
李宰昇身上灼热的气息一寸一寸传过来,余惜快要陶醉。
他咬牙切齿威胁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只带起她心里一阵酥麻的痒意。
“敢骗我,我明天就把你剁碎了喂我的狗。”
余惜不在意地弯唇,然后往李宰昇的怀里又钻了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