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合作共赢
既然已经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异能，余惜干脆肆意地放出自己的精神力。
100米、300米、500米…还在延伸。
直到一千五百米外，精神力落到宽阔的湖面上，再无法扩展。
她此刻就像是天上盘旋的海鸥，看见这一千五百米内的景象，就像是从空中俯瞰被探照灯照亮的海面一样一览无遗。
只是能看见的东西太繁杂，如果余惜不着重于一个焦点，她的眼睛负压就会过重，随之头疼。
丧尸太多了，而进阶丧尸外表基本与普通丧尸无异，很难寻找。
余惜将注意力放到一个公园里。
一个丧尸悬吊在单杠上，张着血肉模糊的嘴，身形十分消瘦。
看着像是生前正在吊单杠，忽然变成了丧尸，却因为是最智障的丧尸，以致于连怎么下来都不清楚，只会张着嘴发出无助的嗬嗬声，最后因为饥饿吃掉了自己的舌头和唇肉。
而在它旁边，也就是单杠的上方，稳稳当当停留着一只丧尸。
并没有和其他普通丧尸一样只会张着嘴，释放咬人的本能。
它灰绿色的眼珠咕噜噜的转，给人一种它正在观察猎物的错觉。
这是很明显的对比。
进阶丧尸眼睛比普通丧尸看起来聪明很多。
余惜变换了几次焦点，可以判断出，在云州大学附近这一千五百米内，存在着将近十只进阶丧尸，类型不一。
因为长时间使用精神力，余惜有些吃不消，额头上有了汗水。
她长吐一口气，收回精神力，一只手就在眼前移过。
紧接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就被孟虔用袖子温柔地擦去了。
余惜偏过头，无声地拒绝。
孟虔默默给她擦完汗后，收回手。
余惜说：“情况不容乐观，它们在盯着我们。”
余惜的话通过对讲机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祁新问：“离我们最近的有多少进阶丧尸？”
“三只。分别在右前方的马路中央，西边的公园里，以及云州大学的操场上。”
“云州大学里的先不用管，其余两只应该可以先解决。”
祁新刚说完，余惜的话就紧随而至：
“还有一只，我看不到，但我隐隐能感觉到，它在前面的地铁周围。
“很强。”
简短的两个字，让众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凝重的气息不断扩散。
祁新说：“量力而行，想办法把马路中央和公园里的解决。”
“孟小姐，你有方法把它们引到一起吗？往公园的方向。”
公园的普通丧尸相对较少，离学校有些距离，便于他们先解决那两只进阶丧尸。
余惜说：“我试试。”
孟虔担心：“可以吗？”
余惜闭上眼。
孟虔紧盯着她的动静，担心和在意溢于表面。
马路中央的丧尸身上多处骨折错位，皮肉松松垮垮地吊在身上，在变成丧尸之前应该经历过严重的车祸。
余惜发现它每次的行动轨迹都在原地打转。
她怀疑它生前是个盲人。
余惜控制不远处等红绿灯的一个普通丧尸走到进阶丧尸面前，操控它用尖利的爪子挥向进阶丧尸的眼睛。
竟然十分顺利地抠出了进阶丧尸的眼珠子。
然而比较血腥的是，普通丧尸的手没有章法，尖利的手爪直接将进阶丧尸的眼部连着眼下的脸皮一起撕开。
进阶丧尸并没有发狂，平静地将眼珠子从普通丧尸手里抓了回来，塞进眼眶，可无论如何都塞不进去。
像是烦了，它一把将顽皮弱小的同类撕成了两半。
眼珠子从它的眼眶里彻底掉在了地上，它的脸上浮现一个大洞。
余惜从它空洞的眼部窥见了薄薄血肉下泛出的绿光。
“晶石…”
拿着望远镜的祁新看见那抹熟悉的绿光，忍不住说道。
卢跃也看到了丧尸脑子里的绿光，但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队长，什么是晶石？”
祁新盯着那只丧尸，意味深长地说：
“晶石可以提升异能者的异能力量和等级。”
“只要今天解决了进阶丧尸，回到基地你就会明白它的作用。”
卢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知道那绿色的东西是好东西，他眼里泛出兴奋的光，一会儿杀起丧尸来一定格外有力。
祁新垂着眸，看了一眼自己手掌翻转后，掌心若有若无的白色冰霜。
他已经是异能三阶了，上次吸收的晶石帮助他提升了等级。
异能和丧尸的等级划分是从首都那边传过来的，他在准备将进阶丧尸和晶石的事情告诉基地长时，从基地长那里得知了等级的信息。
猎杀进阶丧尸，夺取晶石，除了可以帮助异能者提升等级外，还可以促进觉醒更多的异能者。
云州基地要变强，夺取晶石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遇。
没了眼睛的丧尸，当余惜想要用精神力操控它时，只遭到了晶石之力的轻微抵触。
她认为，她的等级已经比这只丧尸高，所以它无法抗拒她的控制。
看见丧尸像人类一样平静正常的行走，且目的明确地往公园方向去的时候，众人对待余惜的目光逐渐异样起来。
有震惊精神系异能竟然能操控丧尸的，比如自己人；也有畏惧和羡慕的，比如卢跃和其他基地里的人。
孟虔和祁新却都不是。
孟虔是早有预料，所以并不十分惊讶，况且他更担心余惜的身体状况。
看着她红润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孟虔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担心和关切。
而祁新，心情则有些复杂。
除了错愕外，还有一丝忌惮，外加不明显的欣喜，不，也可能是，
欣赏。
如果这样的人不能收为己用…
祁新沉而慢地眨了下眼睛。
他该不该杀了她？
以免落入别人手里。
“可以了。”
余惜轻吐一口气，略显疲累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拉回了祁新的思绪。
“辛苦，孟小姐。”
祁新安慰的声音很快响起。
余惜不太想说话，就没开口。
孟虔本还打算抢先开口斩断两人的交流，这下也不用了。
他说：“祁队长，速战速决吧。”
祁新回：“开始。”
单杠上的丧尸一眨不眨地盯着冲过来的车。
周边的丧尸像见到蜂巢的蜜蜂一样，争先恐后地扑了过去。
车里的人纷纷开枪，一个个扫射，许多丧尸被坚固的吉普车撞飞，碾到车轮下。
在吉普车即将冲到单杠上的时候，单杠上的进阶丧尸一个跳跃，跃过了头车，落到了第二辆车车顶，也就是孟虔他们坐的那辆车。
这是一只速度型丧尸，应该是二阶丧尸。
车后紧跟着的祁新从车窗探出，精准的枪法对准车顶上的进阶丧尸，连开三枪。
射中了它的后膝，大腿，还有脊椎骨。
然而，速度型丧尸只是趔趄了一下。
它转身朝祁新的车跳过来，被射中的那条腿明显无力，却还是没有怎么影响它的速度。
卢跃朝旁边将车一横，祁新的车窗正好对上扑过来的速度型丧尸。
祁新右手腾起，异能迸发。
冰霜迅速布满速度型丧尸全身，使它的行动受阻。
在它从空中落下去的那两秒中，祁新迅速瞄准它的脑袋，补枪射击。
就在这时，车身猛地一晃，传来卢跃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
“队长，车后面！”
他急忙打方向盘，踩刹车，车在公园里横冲直撞。
直到撞到一棵树上，车才烟雾弥漫地停了下来。
所有人被呛得下了车。
祁新看向原来的位置，是那只被挖了眼眶的丧尸，徒手搬动了他们的车。
是力量型丧尸，也是二阶。
因为力量型丧尸的阻挠，他的子弹并没有射中速度型丧尸的脑袋，而是落在了它的肩膀上。
冰霜融化，它很快恢复行动，站在了力量型丧尸的侧后方。
紧接着，只听到速度型丧尸嘴里发出不同寻常的嗬嗬声，前面那只力量型丧尸立刻不再茫然，而是目的明确，直奔身旁的两辆车。
沈湛放出雷电，力量型丧尸伸去搬车的手瞬间烧焦。
恶臭的烤肉味儿在鼻尖弥漫。
余惜情不自禁皱了皱眉。
孟虔注意到，将自己的薄外套脱了下来，放到她膝盖上，然后打开天窗，撑手跳了上去。
肖灿看了余惜一眼。
余惜正低头将孟虔的薄外套穿上，裸露的手臂立刻被包裹起来。
清冷的味道一遍遍钻进余惜的鼻腔里。
余惜不合时宜地想，虽然丧尸躯体化，但好在他没臭。
孟虔爬上来后才恍然想起，自己没了异能。
他不禁皱眉，一时愣在了原地。
众人等着他出手，却发现他神色凝重，待在车顶一动不动。
力量型丧尸顶着脱皮脱肉的骨爪，继续掀车。
对待车顶上的孟虔视若无睹。
包括那个速度型丧尸，竟然无视突然出现的孟虔，而只顾着操控力量型丧尸对待其他人。
祁新感到一丝怪异。
他上前用厚实的冰霜包裹住力量型丧尸的身体，拖住了它的行动速度。
与此同时，沈湛手中电光频闪，紫色雷电缠绕力量型丧尸全身。
几乎没怎么费力，在两人的配合下，力量型丧尸就被烧焦而死，全身流淌着血和冰水。
周围的普通丧尸大部分都被子弹控制住，速度型丧尸拟人地扫视，警惕地没有发动攻击。
见它双脚后撤，身体微弓，卢跃忍不住出声：“它要跑！”
“不，它是要搬救兵。”
沉寂的对讲机里，严肃的女声突然响起。
“封住它的喉咙和嘴！”
余惜话音刚落，孟虔就从车顶跃下，猛然逼近速度型丧尸。
将手里的铁棍一横，塞进了丧尸的嘴里，迫使它极限张开嘴，喉舌吊着，无法出声。
沈湛的雷电随之而来，附在铁棍上，烧焦了速度型丧尸的口舌和喉咙。
它几乎连嗬嗬声都发不出来了。
祁新从侧边补枪，三颗子弹贯穿速度型丧尸的脑壳。
应声倒地。
“也没那么难对付嘛。”卢跃有些轻松地说着。
祁新蹲下身，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匕首剖开了两只进阶丧尸的脑子，从里面取出两颗晶石。
分出一颗递到孟虔面前。
“这是你们的。”
孟虔接过，丢给了沈湛。
卢跃肉疼，却又不敢当面说出不想给的话。
不给的话，接下来的合作肯定是进行不了了。
祁新将剩余一颗装进了密封的袋子里，随后放好，准备去寻找其他的进阶丧尸。
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少女，穿着蓝色薄外套，眉眼间多了丝飒爽和英气。
因此，这使得她冷到让人有些颤栗的表情令人瞬间心弦一紧。
“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