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谢瑞淼张了张口，有些慌张。
“瑞淼，有什么事不能和妈妈说的？”
谢咏沁皱起眉。
“如果是怕伤害到妈妈，不用怕，妈妈比你想象的坚强。”
谢瑞淼看着母亲那张美丽到看不出年纪的面孔，突然泪眼汪汪地扑到她怀里。
“是我们动物保护组织的同事说的。”
她抹了抹眼泪，抽噎不已。
“她到江城去拉赞助，赞助商请她去很贵的饭店吃饭，结果看见爸爸和一个女人一前一后从包厢里走出来，那个女人衣服凌乱，口红都花了，我……”
她也是个成年人了，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谢咏沁先是心头一跳，随即用力搂住自己怀中的女儿。
“妈妈……”
谢瑞淼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倒下去。
可谢咏沁的面孔却冷酷得可怕。
“淼淼，你是想说，爸爸出轨了是吗？”
她把女儿从自己怀中拔出来，眼底的温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郑重。
“我告诉你，你爸爸所做的事情，比出轨过分多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告诉女儿，陆致弘作奸犯科的那些事。
谢瑞淼从小被她保护得太好，陆致弘又会做戏，她锦衣玉食长大，面对风浪没用什么抵抗力。
“是吗……”
谢瑞淼喃喃地松开握紧的拳头。
“所以，妈妈你刚才才说，你要和爸爸离婚……”
她猛地抬起头。
“妈妈，如果爸爸真的和你说的一样，那我支持你！”
谢咏沁久久无法言语。
女儿，比她想的要坚强很多。
“好几次，我看见爸爸背着你打电话，表情很恐怖，我以为是我的错觉，现在看来，爸爸他平时的那副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谢瑞淼若有所思。
事情说开后，她反而没有刚才胆小的模样，变得坚定起来。
“对，我也是发现，他好像一直都在骗我。”
谢咏沁没有告诉她，叶兰音的事情。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这几天，妈妈还没有收集好证据，所以在你爸爸面前，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她摸了摸谢瑞淼的头发。
“如果你受不了，就先在外面住几天，到时候妈妈给你发消息。”
“不行，我要陪着你。”
谢瑞淼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我也会和平时一样，妈妈，我们一起努力。”
“好孩子。”
谢咏沁差点流泪。
……
谢咏沁最终还是没有去晚宴。
她怕自己再见到叶兰音，会忍不住心中的激动。
更重要的，是她让谢睿轩的人查了陆致弘的书房，发现果然有不少隐形摄像头。
这里是他们的家，安保一流，陆致弘装这些东西防谁，可见一斑。
“瑞淼，这样不行。”
想了一个下午，谢咏沁摇了摇头。
谢瑞淼想了想，蹦出一个点子。
“妈妈，你看这样如何？”
她小声说了几句，谢咏沁凝神细思，笑着点头。
“不错，等他回来，我们和他说。”
谢咏沁没去晚宴，陆致弘终于不再怀疑，放松地进行了一场社交。
他如今事业蒸蒸日上，地位水涨船高，甚至有一些政界高官，暗示他可以离婚后娶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
陆致弘还是一如既往地营造爱妻人设。
等到晚宴结束，他坐上回家的车，扯开领带松了口气，吩咐助手。
“给我接通云婉蓉。”
其实他们约定过没事不联系，但想到出现在葬礼现场的叶兰音，陆致弘心神不宁，还是决定和云婉蓉通个气，安安心。
“喂？怎么？不陪娇妻爱女，却有时间找我？”
云婉蓉很快接通了电话，调侃道。
陆致弘却没有兴致，他直奔主题。
“婉蓉，我有事问你。”
听出他语气中的严肃，云婉蓉不再打趣：“你说。”
“裴家一切正常？今天叶兰音过来参加了谢蕊嘉的葬礼，不过，她和谢咏沁彼此说了话见了面，似乎都像陌生人一样，互相没有看出问题。”
“裴家……裴应淮好像和叶兰音掰了，这些日子裴老爷子被他气病了，他也不回裴家，整日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没理过叶兰音。”
云婉蓉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向怡在一旁适时地提醒。
“二太太，裴总还是时不时会去医学楼看望大太太。”
“对，裴应淮的妈记忆全失，谁也不认识。”
云婉蓉笑了笑，仿佛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我们先前还吓得不行，谁知她醒了也没用，倒是麻烦你之前出手了。”
“裴应淮最近做什么，你不知道？”
陆致弘却没有放心，反而更加紧张。
“婉蓉，多盯着他，我怀疑他知道我们……”
“不会的，你怕什么？”云婉蓉打断他的话。
“裴应淮被叶兰音甩了，估计受了打击，我的人在九里樾外面都看到了，他的助理一箱箱往屋内搬酒。”
她发出嘲笑的声音。
“叶兰音太会招人了，先前是李羡川，现在是谢睿轩，狂蜂浪蝶围绕在她身边，裴应淮拦都拦不住。”
“你说，要是她知道自己和谢睿轩是兄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云婉蓉在电话那头笑得得意，陆致弘眉间显出深深的皱纹。
“婉蓉，你说什么？”他大声追问，“什么谢睿轩，他和叶兰音怎么了？”
“这么大声音做什么？”
云婉蓉轻笑。
“你那好侄子，也许是看了叶兰音的资料，觉得她好看，连夜飞到江城，在叶兰音家里待到深夜，孤男寡女的，啧。”
“什么时候的事？”
陆致大吼一声，恨不能把云婉蓉从手机里拎出来。
“上周吧，这种男女八卦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气得额角青筋暴起，开车的助手默默放缓了车速，在慢车道慢慢行驶。
“该死，”陆致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惊慌，“谢睿轩什么时候会和刚见面的女人睡觉？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我们一样，他们极有可能，已经有私下联系了！”
“我们一样？我们哪样？”
云婉蓉的声音尖锐起来。
“姓陆的，当初是你嫌我家族势力不够，后来发达后又回来找我，你把自己当狗，别把我也算进去！”
她“砰”地一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