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颤抖着手接过铜镜，仔细观察着镜背上的纹饰。
海兽张口怒吼，葡萄枝蔓缠绕其间，工艺精湛，神韵十足。
“没错，绝对是唐代海兽葡萄镜！”老者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们看这海兽的造型，威武霸气，葡萄的纹路自然流畅，还有这铜质的成色…这至少是盛唐时期的精品啊！”
围观的人群瞬间沸腾了。
“我去，这破铜镜竟然是古董？”
“胖子这下亏大了！唐代的铜镜，少说也得十几万！”
“人家徐哥这眼光，绝了！”
胖子听到这些话，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他颤抖着嘴唇，指着那面铜镜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可能…那就是个破镜子，我五块钱买的…”
“五块钱？”老者摇头苦笑，“你这是捡了个天大的漏啊！可惜现在是别人的了。这面海兽葡萄镜保存这么完好，市场价至少二十万起步！”
“二十万？！”胖子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抓着头发，痛苦地嚎叫道：“我的钱啊！我的宝贝啊！早知道打死我也不跟你比试！”
徐天淡然地把玩着手中的铜镜，心中暗爽。神眼的能力让他能够透视一切古物的本质和价值，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胖哥，愿赌服输嘛。”徐天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你也别太难过，毕竟你也学到了东西不是？以后可别再那么武断地看人了。”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拍手叫好：
“徐哥说得对！刚才谁说人家眼瞎来着？”
“胖子你这脸打得啪啪响啊！”
“活该！谁让你狗眼看人低的！”
胖子羞愤交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瞪着徐天，恶狠狠地说：“你别得意！这次算你运气好，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灰溜溜地收拾摊位，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人西装笔挺，戴着金丝眼镜，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这位小兄弟，”中年男子走到徐天面前，态度颇为恭敬，“在下是古雅轩的老板刘明，刚才看了您的鉴宝过程，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古雅轩？徐天眼前一亮。这可是本市最有名的古玩店之一，专门经营高端古董，客户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
“刘老板客气了。”徐天谦虚地点了点头。
刘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压低声音说道：“小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您看这样，我想收购您手中的这面海兽葡萄镜，价格好商量。另外，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到我店里做个顾问？以您的眼力，绝对是我们古雅轩求之不得的人才。”
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躁动。
“我靠，古雅轩的老板亲自来挖人了！”
“徐哥这是要发达的节奏啊！”
“胖子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胖子听到这些话，脸色更加难看，但又不敢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继续收拾东西。
徐天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刘明。通过神眼，他能看出这个中年男子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息——这是长期接触古董的人才有的沉稳和老练。
“刘老板，这面镜子我暂时不卖。”徐天淡然一笑，“至于顾问的事情，我考虑考虑。”
刘明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恢复了笑容：“那好，这是我的名片，随时欢迎您的光临。”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
“徐天？真的是你？”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正惊讶地看着徐天。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穿着名牌服装，手挽着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
徐天转过头，神情瞬间变得冷漠。
“林雨婷。”
这个女人正是他的前女友，那个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选择背叛的女人。
林雨婷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变成了嘲讽：“哟，这不是我们的外卖小哥吗？怎么跑到古玩市场来了？装什么文化人啊？”
她身边的中年男人也跟着嗤笑道：“雨婷，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前男友？看起来也就那样嘛。”
“就是他。”林雨婷挽紧了中年男人的胳膊，故意提高声音说道，“王总，您别看他现在装模作样的，其实就是个送外卖的屌丝。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跟这种人在一起。”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有些人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然而，刚才见证了徐天鉴宝过程的老者却不干了。
“小姑娘，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啊！”老者气呼呼地说道，“这位小兄弟刚才展现的鉴宝能力，连我这个干了三十年古玩的老头子都自愧不如！你凭什么瞧不起人家？”
刘明也在一旁附和道：“没错，徐先生的眼力绝对是大师级别的，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林雨婷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撇撇嘴：“就他？还大师？别开玩笑了！”
她指着徐天手中的铜镜，讥讽道：“你们该不会是被这个破镜子唬住了吧？说不定就是从哪个工艺品店买来的赝品呢！”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胖子本来正在收摊，听到这话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我操！你这娘们说话别太过分啊！”胖子指着林雨婷，满脸愤怒，“刚才老子亲眼看着徐哥把这面镜子从我摊子上挑出来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唐代海兽葡萄镜！你懂个屁啊就在这儿胡说八道！”
周围的摊主们也纷纷站了出来。
“就是，这姑娘你没看见刚才的情况就别瞎说！”
“人家徐兄弟一眼就看出了镜子的价值，连古雅轩的刘老板都亲自来了！”
“你这女的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
林雨婷被众人的指责搞得有些慌乱，但看到身边的王总在场，硬着头皮说道：“你们别被他骗了！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他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天天送外卖，哪懂什么古董鉴定！”
王总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现在这些年轻人，为了装逼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唐代古镜，我看就是个破铜烂铁。”
刘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作为古雅轩的老板，他的专业眼光被质疑，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这位先生，您这话就不对了。”刘明冷声说道，“我刘明在这古玩街混了二十多年，什么真假货没见过？我敢用我的名誉担保，徐先生手中的这面镜子绝对是唐代真品！”
那个最开始认出镜子的老者也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我们这些老古玩人的眼力吗？”
“老爷子您别生气。”徐天淡淡一笑，目光落在林雨婷身上，“有些人啊，狗眼看人低惯了，就算事实摆在眼前也不愿意承认。”
林雨婷被这话刺得脸色涨红：“你说谁是狗！”
“我可没说你是狗啊。”徐天无辜地摊摊手，“我说的是狗眼看人低，你要是觉得我在说你，那我也没办法了。”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王总见状，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本来想在林雨婷面前显摆一下，没想到反而丢了面子。
“小子，你别太嚣张！”王总指着徐天，“就算这破镜子是真的又怎么样？能值几个钱？我王某人随便买个包都比你这破玩意儿贵！”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嚣张地挥舞着：“看到没有？这是什么？这是钱！真金白银的钞票！你这辈子见过这么多现金吗？”
徐天看着那叠钞票，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王总是吧？你这一叠钞票看起来挺厚的，不过撑死了也就三五万块钱吧？”
“三五万怎么了？”王总得意洋洋，“够你送一年外卖了吧？”
“确实不少。”徐天点点头，然后举起手中的铜镜，“不过很遗憾，你这三五万块钱，还买不起我这面'破镜子'的一个零头。”
刘明在一旁适时地开口：“徐先生说得没错。这面海兽葡萄镜品相完好，纹饰精美，市场价至少在八十万以上。如果拿到拍卖会上，破百万都有可能。”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总手中的钞票突然不香了，林雨婷更是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八…八十万？”林雨婷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们没开玩笑吧？”
“古雅轩的招牌就是我的信誉。”刘明严肃地说道，“我绝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林雨婷的脸色变得煞白，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曾经被她嫌弃的穷屌丝，竟然随手就能淘到价值近百万的古董。
王总的脸色也很难看，刚才还在炫耀的几万块钞票，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笑话一样。
就在这时，人群中又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雨婷吗？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