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惨叫,在密闭的堂内回荡,凄厉无比,几乎所有人都陷入震惊之中。
尉迟净空的位置,刚好在夜十七和二长老中间。
那一瞬,虽然夜十七锁定的目标是二长老,他也一样感受到了那种令人无法抵御的杀念。
这一道残影,宛如无坚不摧,无往不利的长剑,就从他的身边激射而过,速度之快,纵然是他这位龟兹族的族长也惊恐不已。
至于那诸位长老,虽说都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并且处于全神备战的状态,却也都万没想到,主动出手的,竟然是尉迟净空身旁的‘尉迟庭’。
但是,任何人也无法体会首当其冲的二长老,在那一瞬之间的感受。
他的修为本就达到了武魂境初期,身上又有宝甲护体,身边更有武乾这种强者护卫,只怕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剑来的如此突然,而且竟是具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
伴着这一声凄厉的惨叫,夜十七的一双剑指已然将二长老的护身宝甲击破,剑指上蕴含的剑息瞬间转化为剑气射入二长老胸膛之内。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一道剑气,已然凝聚了夜十七现如今的九重修为,将二长老胸口击穿后,从后心射出去时,依旧要触碰到护身宝甲,结果还是一样,稍稍一顿之后便直接将之击穿。
顷刻间,前堂内的空间仿佛已经凝滞,时间也静止了下来。
所有人瞪大了双眼,目光纷纷盯着二长老所在之处,尤其是二长老身边的武乾,简直震惊的无法形容。
但在夜十七出手的那一刹,武乾其实便有了感应,只是速度太快,就连他也来不及做些什么。
而且,武乾当时心中便不由得一颤。
这股气息,竟然如此熟悉?
此刻的夜十七,一击得手,他的一颗心也算是落在了肚子里,以他估计,自己的这一指剑气,就算依旧杀不死二长老,但也足以要了他的半条命。
就在众人由于震惊短暂的迟疑中,夜十七大喊一声:“宵小之辈,也敢张狂。诸位前辈还等什么,速速将这一干逆贼全部诛杀。”
与此同时,二长老忍着剧痛,双目圆睁的盯着眼前的夜十七。
“你……你们龟兹族,竟敢袭杀老夫。”
若羌族一方诸位高手也在此刻回过神来。
“可恶,竟敢偷袭二长老,看来龟兹族早已与乌孙一族设下圈套,诸位道友,动手。”
一时间,前堂内陷入一片混乱。
正如夜十七事先所预计的一样,甚至还要更紧张一些,现如今的双方简直犹如两堆干柴,即便没有夜十七的这么一下,恐怕今天也会动手打起来。
他的这一剑,瞬间便将这两堆干柴彻底点燃。
至于这个所谓的前堂,必然是保不住的,在场的这些修者,每一个都有开山断水的威能。
双方的气势瞬间攀升并交织在一处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威压,使得整个前堂几乎在一瞬间便开始崩塌。
而在院中,早已准备好的龟兹族人,也都从暗处纷纷冲了出来。
那两个若羌族的老者,和黑衣人纷纷取出各自的宝器,根本不需要多说半句双方便混战在了一起。
单说夜十七。
一指剑气直接将二长老的胸口洞穿,鲜血喷涌而出,当夜十七收回剑指,二长老又喷出了一口精血,只觉得周身上下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离了一样,体内的真元也无法运转。
身边,武乾大惊。
他可以确定,这股气息很熟悉,十分熟悉,但在极短的时间内,还是没能想起来。
而夜十七向来是出手便不会再有任何迟疑。
这一剑,起到了预期的效果。
但事情还不算完。
可以说,他的这一剑,使得若羌族想要策反龟兹族的计划绝不可能再有任何希望。
那么接下来最关键的,就是要与龟兹族一众高手联手一战。
否则的话,倘若被若羌族的一众道者占了上风,今时今日,尉迟净空的处境便十分危险,包括那些龟兹族的长老和精锐族人在内。
于是,夜十七心念一转,凝聚剑气,趁着二长老身边的武乾吃惊之际,反手就是一剑奔着武乾扫去。
一片剑影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半月形的光痕,转瞬间便到了武乾近前。
武乾本就处于一种备战的状态,只是二长老被偷袭,而且对方这一剑过于迅捷,才令他有些大措手不及,夜十七想要也将之击杀,却没那么容易。
剑锋扫来,武乾轻哼一声,旋即身形后退一段距离。
“你是什么人?”后退时,武乾怒问道。
不远处,尉迟净空有点傻了眼。
在他眼中,夜十七就是他的长子尉迟庭,可凭借他对尉迟庭的了解,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了。
他急忙看了一眼二长老,那二长老胸口血涌如注,整个人二目无神,目光涣散,莫说是出手,就连起身都已经办不到。
再加之方才那一剑中所蕴含的杀念。
以及此刻凌厉的剑息剑气。
尉迟净空看向夜十七的背影,满脸都是震惊和不可思议,很快,他的心中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此人绝对不是尉迟庭……
可他是谁?
尉迟净空顿时感觉后怕。
此人刚才就站在自己身边,他能一剑就重创了二长老,方才倘若出手的话,就算自己的修为和实力比那二长老强一些,恐怕也难以抵挡他的剑之锋芒。
眼下,双方已然出手,尉迟净空也没时间多想这些。
起码看起来,此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是不是友不知道,但目前却不是敌人。
前堂轰塌,众人纷纷飞冲出去,有的直接迎着塌落的木料瓦片凌空而起。
尉迟净空也顾不得其他,便取出他的宝器,锁定了对方的一位老者,亲自出手与之死战。
由于夜十七一剑重创了二长老,那二长老现在生死不明,开不了口,若羌族众人虽然实力都不弱,却变得群龙无首,而夜十七凭借自身的修为又将武乾拖住,双方一场激战,竟是不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