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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任精灵王也乐于看到乐塞弥斯变化,每当厄休拉和其他大魔女一起出现在琉瑟希尔时,她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直到某一次,乐塞弥斯跟着厄休拉走了。

精灵王:‘……’

^

在走时,乐塞弥斯割掉了她一直留着,长长的不便于在外行动的长发,收好行装,和厄休拉开始了属于她们的大陆旅行。

厄休拉的使魔是一只名叫索莱伊1的紫色魔花。

索莱伊和她的主人一样,有着普通魔花没有的生命力,行动力和执行力……

乐塞弥斯在和她们一起旅行时,度过了人生中最‘吵闹’的一段日子。

每天都要听都要听无数遍她的名字。

紫发的魔女,走在路上要喊,‘乐塞弥斯……’;

倒挂在树上时,要喊,‘乐塞弥斯……’;

嘴巴里塞满东西时,嘴里也不忘喊着,‘乐%塞¥%弥¥#斯……’……

^

乐塞弥斯只好——

在头上趴着索莱伊,不厌其烦地充当人形地图时,告诉她要往哪里走,回应她,‘往右’;

或是在站在树下,头顶的树枝上,索莱伊和主人一起倒挂着时,

预判一把,往右伸及时接住掉下来的索莱伊,让左边的主人直愣愣地栽倒在地上,

无视她不可置信大声的咆哮声,听趴在自己肩上的索莱伊,对身后的她大力鼓着叶子的嘲笑声,默默勾起嘴角往前走;

或是在酒馆里,教育泡在杯子里的索莱伊,‘你和厄休拉一样大,是不能偷喝酒的!’

索莱伊:‘哩……’

看到扒饭的厄休拉,只会说在边上口齿不清地说她说的对时,再也忍不住给她一拳,‘看好你的使魔啊!混蛋!’

……

在数十年的旅途结束后,乐塞弥斯回到了精灵族,在百年后继承了精灵王之位。

而厄休拉也回到魔女族,在百年里,通过其他魔女长老的考验,成为了新一任魔女族长。

据她所说,‘因为我的咒法魔法太强了,魔女长老们才一定要我当族长的。’

魔女笑得非常得意,‘乐塞弥斯,第一次见面不是告诉你了吗?’

乐塞弥斯都听笑了,你第一次是这么说的嘛?

之后,乐塞弥斯成为精灵王后,两人都因为有各自忙碌的事情,不再能像少年时期那样长时间相伴在一起。

但好在魔法是很便利的东西,可以一直互信通信、传影像。

真想见面,可以传送阵过去。

那时候,乐塞弥斯总以为她们还有好久好久的时光。

她还有漫长的寿命足够挥霍。

……

但是变的好快。

她不明白,明明约定下次见面的人。

转眼就消失在那。

只剩下一捧灰烬。

连索莱伊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厄休拉,你的咒法真的一点也不好,很差劲。’

在厄休拉化为灰烬的那块战场上,赶到的乐塞弥斯只能看到一片灰黑。

她颤抖地蹲下来,绝望地流下眼泪。

‘你的‘预言’不准,我算什么朋友?’

战争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你们要去死。

乐塞弥斯明白厄休拉心中有太多太多复杂,如丝线般牵扯不开的顾虑。

正如厄休拉看到乐塞弥斯作为精灵王,身上有作为王的责任。

她不是纯粹的朋友了。

厄休拉,她什么也没帮到你……

厄休拉,她要怎么办?

在紫发魔女的灰烬前。

金发的精灵,宛若要流尽她此生最后的眼泪。

厄休拉,厄休拉……

我要怎么做,才能实现你的预言?

她此生看了那么多的魔法典籍书,学会了那么多的深奥魔法,曾被称为是世界上最博学的大魔导师。

可是,怎么办她做不到……

*

从乐塞弥斯身后的天窗,落下几束舒适的阳光,撒在她手中典籍的封面上,依稀可见‘咒法’‘可行’几字。

乐塞弥斯眼中闪过几丝恍惚,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度量她度过的这三千年时光。

两个普通精灵的一生?

那太沉重。

一本传奇史诗上,被轻轻翻过的几页篇章?

那太轻巧。

但若是用来说等来一个以为永远不会出现的奇迹。

那好像刚刚好。

*

虞烛看向精灵王,她坐着就像一本流传千年不朽的岁月史书。

时光仿佛在她的身上定格,唯有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窥见其中一二秘密。

在命运线中,斯卡莉特打破艾维芙尼亚的结界,攻进琉瑟希尔时,

乐塞弥斯是战争以来,唯一一个看着她,告诉她,承认斯卡莉特,‘你不是魔女’的种族。

斯卡莉特心中甚至有过一瞬间恍惚。

只是最后,乐塞弥斯看着战火纷飞的琉瑟希尔,在死前,却承认了她魔女的身份。

“斯卡莉特,你是‘魔女’。”

不是魔女族的魔女,不是魔女族预言三千后降世的魔女。

是人类创造出的魔女,是人类预言中灭世的魔女。

斯卡莉特沉默地坐在乐塞弥斯尸体前,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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