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见状又急又怒,挥刀想要追击,却被浠瑶指尖凝结的冰锥逼得连连后退。
浠瑶金丹八层的威压如泰山压顶,每一击都带着冻裂灵力的寒意,白飞刚突破金丹一层不久,灵力根基本就不稳,不过十数回合便已左支右绌,左臂被冰锥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冻结成冰碴。
“啊——”他痛呼一声,长刀险些脱手,眼中终于露出惧色。
白羽被郑贤智的翠?灵光死死缠住,银甲虽挡住了大部分攻势,却被灵光中蕴含的锐利灵力震得气血翻涌。
他见散修已逃、白飞遇险,心知再拖下去必遭围杀,当即怒吼道:“分散突围!回宗门再说!”
他猛地祭出一枚爆符掷向郑贤智,借着火光爆闪的瞬间转身便逃,银甲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仓皇的弧线。
“想跑?”郑贤智眼神一厉,无视爆符的冲击,脚下灵光暴涨,如影随形追了上去。
浠瑶见白飞转身欲逃,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拂袖间冰锥如雨般射出,同时身形化作一道青烟,瞬间拦在白飞前方。
“留下吧。”她指尖结印,寒气骤然爆发,将白飞周身灵力尽数冻结。
白飞惊骇欲绝,刚要祭出传讯符求救,便被浠瑶一掌拍在胸口,金丹瞬间碎裂,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坠入海中,溅起一片血色浪花。
另一侧,郑贤艳骑着闪电雕在黑衣修士中穿梭,长剑挥舞间火焰滔天。
闪电雕的电光不断劈落,将试图逃窜的修士一一击落,紫府修士在她的金丹威压下毫无还手之力,筑基修士更是成片倒下。
她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每一剑都精准狠辣,不过片刻功夫,二百余名黑衣修士便已死伤殆尽,海面上漂浮着法器碎片与残缺的尸身,血色染红了大片海域。
“白羽,你的对手是我!”郑贤智的声音在白羽身后炸响,灵光箭已至近前。
白羽被迫回身格挡,银甲上顿时被炸开一道裂痕,他又惊又怒:“你究竟是谁?为何与我麒麟宗为敌?”
郑贤智不言不语,灵光愈发炽烈,他没有回答,而是放开神知查看周围。
郑贤智神知铺开,确认周围再无麒麟宗残余修士,浠瑶与郑贤艳还在远处和其他人争斗,眼中寒光骤起。
他指尖猛地掐诀,一道金光打开飞出一道黑气,落地化作一具眼泛红光的僵尸,正是元婴级僵尸——景元尊者。
元婴威压如黑云压境般铺展开来,白羽刚逃出数里,便被这股恐怖气息震慑得浑身僵硬。
回头看到那具散发着尸煞之气的元婴僵尸,吓得魂飞魄散:“元……元婴修士?!你到底是谁!”他哪还敢恋战,转身便要燃烧精血遁逃。
“晚了。尊者,杀了他。”郑贤智冷声开口,景元尊者已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白羽前方。
它枯瘦的手掌如铁钳般扣住白羽肩膀,任凭对方银甲迸发灵光也挣脱不得。
白羽惊骇欲绝的惨叫声尚未出口,景元尊者便低下头,尖锐的獠牙刺入他颈间,疯狂吸食其精血与灵力。
不过数息功夫,白羽体内的金丹灵力便被吸干,银甲下的身躯迅速干瘪,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化作一具轻飘飘的干尸。
景元尊者松开手,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渍,眼红光更盛。
郑贤智挥手将景元尊者收入镇灵碑,随即上前取下白羽腰间的储物袋,神念一扫便将其灵石、法器尽数收走。
他看着地上那具干瘪的尸体,眼中没有半分怜悯,掌心凝聚灵光猛地拍下——
“嘭!”干尸瞬间化作齑粉,随风消散在海面上,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郑贤智转身望向浠瑶与郑贤艳离去的方向,周身灵力收敛,快步追了上去。
海面上只余下尚未散尽的血腥味,与风浪一同归于沉寂。
郑贤智快速返回到浠瑶和郑贤艳面前,海面上的血色正被风浪渐渐冲淡。
浠瑶悬浮于空中,青蓝色袍角随风轻扬,脚下白飞的尸身已被灵光焚毁,只余下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郑贤艳则正收起长剑,闪电雕在她身侧盘旋唳鸣,两百余名黑衣修士的残骸已被海水卷走,只留下零星法器碎片证明方才的厮杀。
“哥哥!”郑贤艳见他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轻松,快步迎上前,“你那边结束了?”
郑贤智点头,将白羽的储物袋随手抛给她:“白家这两个金丹的家底,你且收着。”
浠瑶这时也转过身,目光落在郑贤智身上,清冷的眸中难得泛起一丝讶异:“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方才她解决白飞只用了二十余息,本以为郑贤智对付金丹二层的白羽至少要缠斗片刻,没想到转头就见他追了上来。
郑贤智指尖摩挲着刚收起的储物袋,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对付这种货色,自有手段。”
他并未解释景元尊者的存在,这元婴僵尸是他最大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示人。
浠瑶闻言没有再追问,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带着审视,又藏着几分了然,仿佛看穿了他话语里的隐瞒。
她知道郑贤智素来谨慎,既然不愿多说,必有缘由。
片刻后,她收回目光,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白家知道两人陨落后,必定回来查看。”
“嗯。”郑贤智点头应下,转头对郑贤艳道,“咱们先回灵舟。”
三人随即展开灵力,化作三道流光紧随其后,朝着灵舟的方向疾驰。
刚靠近灵舟,郑贤智便见甲板上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宋玉。
她一身青衫被海风拂动,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始终望着他们归来的方向,脸上带着明显的焦灼。
“宋道友!”郑贤智扬声喊道,率先落在甲板上。
宋玉快步迎上来,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而过,见他们衣衫虽有些凌乱,却无明显伤势,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长长舒了口气:“你们回来了!怎么样?可曾得手?”
她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方才在船上迟迟等不到消息,心一直悬在半空。
郑贤智眼中带着笑意点头:“幸不辱命,白羽和白飞已解决,随行的修士也没留下一个。”
郑贤艳跟着落下,闪电雕在她身后敛翅收爪,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臂。
郑贤智环顾四周:“具体情况先回船舱再说。”
宋玉立刻会意,如今白家势大,此事若是传扬出去,难免引来后续麻烦。他连忙点头:“说得是,快进舱内详谈。”
浠瑶早已率先迈步走向船舱,青蓝色的身影在甲板上留下一道清冷的痕迹。
舱门被轻轻合上,将海风与喧嚣隔绝在外。
郑贤智转身的瞬间,脸上的轻松淡去几分:“这次动手虽顺利,但白家损失两位金丹,绝不会善罢甘休,殿主,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
浠瑶指尖轻叩着桌面,目光落在舱外起伏的海浪上,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决断:“我回浠瑶宫即可,此事是散修联盟所为,白家即便追查,也难找到直接证据。”
她转头看向郑贤艳,眸色柔和了些许:“贤艳你不必随我回去,这些年你在水麟殿一直隐于暗处,外人大多不知你的存在,留在郑家更安全。”
郑贤艳闻言立刻急了,上前一步攥紧拳头:“殿主,我随您回去!如今白家在五殿安插了不少眼线,您独自回去我不放心,我能帮您盯着那些白家族人!”
这些年在水麟殿,浠瑶不仅教她修行,更护她周全,如今正是她能分忧的时候,她怎能袖手旁观?
浠瑶却轻轻摇了摇头,指尖凝结的寒气在桌面凝成一层薄霜:“不必,水麟殿的事我自有安排。
你留在我身边,反而容易被白家抓住把柄顺藤摸瓜。”
她看着郑贤艳眼中的不甘,语气缓和了几分:“何况你如今已是金丹修士,总困在水麟殿也非长久之计。
修行之路本就该多经历练,你父亲当年也常说,修士当于风雨中锤炼道心。”
郑贤艳愣住了,她知道浠瑶向来言出必行,既然如此说,便是已有定夺。
浠瑶站起身,青蓝色袍角扫过座椅:“我在浠瑶宫留有后手,回去后自会清查白家族人的动作。
你们郑家近期需低调行事,避开白家的锋芒,待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郑贤智点头应下:“殿主放心,我们会即刻返航,尽量避开麒麟宗的势力范围。”
浠瑶最后看了郑贤艳一眼,淡淡道:“出去闯闯也好,你父亲的仇,终有一日要亲手了结,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不行。”
话音落时,她的身影已如青烟般飘至舱门,“我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舱门轻启又合上,只留下海风穿过缝隙的轻响。
郑贤智望着舱门闭合的方向,直到那抹青蓝色身影彻底消失在海平线,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仍站在原地、眼圈微红的郑贤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