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凛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呼,双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揪住栀栀的衣服,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的身体在栀栀的怀中剧烈颤抖着,冷汗如豆子般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浸湿了枕巾。
栀栀被江凛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心猛地一紧。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江凛身体的颤抖和他紧紧揪住自己衣服的力道,心中满是心疼和担忧。“江凛,怎么了?别吓我!”栀栀焦急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江凛艰难地抬起头,看向栀栀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管子……拿出去……”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随后又无力地靠回栀栀怀中,身体仍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江凛痛苦的喘息声和栀栀焦急的安慰声在寂静中回荡。栀栀心急如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紧紧抱着江凛,轻声安慰着他,希望能给他一些力量,让他能熬过这痛苦的时刻。
栀栀的心仿佛被狠狠揪紧,眼眶中蓄满了心疼的泪水。她紧紧搂着江凛颤抖的身躯,手轻柔地在他背上缓缓摩挲,试图驱散那如影随形的痛苦。“没事哒……没事哒……适应了就好了啊,听话。”她的声音温柔而又带着一丝哽咽,在江凛耳边不停呢喃着,仿佛这轻声的安抚能减轻他的痛苦。
江凛的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满弓,每一下因痛苦而产生的抽搐都如重锤般砸在栀栀心上。他的脸埋在栀栀颈窝,冷汗浸湿了她的衣领,口中还不时溢出压抑的痛呼声。栀栀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绝望与无助,心仿佛被撕裂开来。
“再忍忍,我就在这儿,不会离开。”栀栀的指尖轻轻梳理着江凛汗湿的头发,嘴唇轻轻贴在他的额头,“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看想看的风景,做想做的事,好不好?”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温暖,希望能给江凛一些力量,支撑他熬过这艰难的时刻。
江凛微微颤抖的手无力地抓着栀栀的衣角,指节泛白,他的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似是在回应栀栀,又像是在宣泄着难以忍受的痛苦。栀栀只能更紧地抱住他,泪水悄然滑落,滴在江凛的脸上,与他的冷汗混在一起。在这寂静又压抑的病房里,栀栀的安抚声和江凛的痛苦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诉说着此刻的煎熬。
监护仪的蓝光在深夜里明明灭灭,江凛的睫毛上始终凝着细碎的汗珠,在冷白的光线里泛着微光。他的身体每隔几分钟就会不受控地抽搐,胃部每一次痉挛都让喉间溢出破碎的闷哼。那根管子像条冰冷的铁蛇,随着他的吞咽动作在食管里游走,尖锐的异物感将困意碾得粉碎。
栀栀几乎一夜未合眼,她的掌心早已被江凛攥得失去知觉,却仍固执地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每当江凛疼得弓起脊背,她就将下巴轻轻抵在他汗湿的发顶,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凌晨三点的病房里,除了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便是江凛压抑的喘息与她沙哑的安抚声在空荡的空间里反复回响。
“要不叫医生……”栀栀试探着开口,话音未落就被江凛攥紧的力道打断。他虚弱地摇头,喉结艰难地滚动:“不……别折腾了……”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影,映得他眼下乌青愈发浓重,苍白的嘴唇被牙齿咬得发肿,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只剩痛苦支撑着清醒。
天才微微亮,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另一批军事调查员走了进来。他们脚步轻缓,却还是打破了病房里原本压抑的寂静。栀栀原本靠在床边打盹,听到动静猛地惊醒,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强打起精神。
看着眼前这些神情严肃的调查员,栀栀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把昨天说过的内容又讲了一遍。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语速也比平时慢了许多,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疲惫。讲到关键处,她还不时地用手比划着,希望能让调查员们更清楚事情的经过。
病床上的江凛听到声音,费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疲惫和无奈。他实在没什么力气了,连嘴唇都干裂得有些起皮。但看着调查员们认真记录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必须再讲一遍。
他微微动了动嘴唇,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干得发疼,只能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天……我们……”江凛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栀栀见状,心疼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慢慢说。江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讲到惊险的地方,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情。
调查员们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快速地记录着,时不时还会提出一些问题。整个病房里,除了江凛和栀栀的讲述声,就只剩下调查员们的记录声和监护仪发出的有节奏的滴答声。
终于,在江凛和栀栀的努力下,他们又把事情完整地讲了一遍。江凛讲完后,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无力地瘫倒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上满是疲惫。
“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会尽快处理的。”调查员们收起记录,向栀栀和江凛点了点头,然后轻轻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寂静,栀栀看着躺在床上的江凛,心疼地叹了口气,轻轻为他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吧,别再想这些了。”
江凛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从开始讲述时肠道的异样蠕动,到现在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的腹泻感,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紧咬着嘴唇,牙关都有些泛白,拼命忍耐着,不想在栀栀面前丢脸。
他的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紫。眼睛微微眯起,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可还是强撑着保持镇定。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栀栀正沉浸在刚刚讲述完的思绪中,转头看到江凛的异样,心中一紧。“江凛,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她关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江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我没事,可能就是有点累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可那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
腹泻感越来越强烈,江凛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床边缩了缩,双腿也微微蜷起,试图缓解一下这种难受的感觉。
“别硬撑着,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栀栀的声音带着焦急,她伸手摸了摸江凛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
江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艰难地开口:“我……我有点想上厕所。”他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尴尬和无奈。
栀栀立刻明白了江凛的意思,没有丝毫的嫌弃和犹豫,连忙说道:“我扶你去。”她小心地扶起江凛,尽量让他的动作轻柔一些,生怕加重他的不适。
江凛靠在栀栀身上,心中既感激又有些难堪。他暗暗告诉自己,等身体好了,一定要好好报答栀栀的这份心意,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担心了。
就在体位变化的那一刻,那根管子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凶猛的侵略者,在江凛体内肆意捣乱。原本就强烈的异物感陡然加剧,如同尖锐的芒刺,深深扎进他的喉咙和食管。
江凛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瞪大,嘴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胃部的不适与管子带来的剧痛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他紧紧抓住栀栀的手臂,指关节泛白,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肉之中。
“啊……疼……”江凛的声音破碎而沙哑,冷汗如豆大般从额头滚落,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那根管子随着他的动作在体内摩擦、拉扯,每一下都仿佛要将他的内脏撕裂。
栀栀被江凛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心瞬间揪紧。她能感觉到江凛抓着自己的手用了多大的力气,可此刻她顾不上自己的疼痛,满心都是对江凛的担忧。
“江凛,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栀栀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立刻将江凛送到卫生间。
江凛的身体因为痛苦而扭曲,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承受巨大的折磨。那根管子带来的痛苦让他几乎失去了意识,脑海中只剩下无尽的疼痛。
终于,他们赶到了卫生间。栀栀小心翼翼地扶着江凛坐下,江凛此时已经被疼痛折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栀栀轻声说道,然后轻轻关上了门,心中默默祈祷江凛能快点减轻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