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的空气发闷，苏瑶低头冲出窄道，沿着规划好的小路疾走。
她把所有金焰之力都压到最浅，心里反复琢磨自己的行动路线。
耳边不时传来军队车辆的引擎声，队伍在主要街口拦截。
她拐进一条废弃小巷，贴墙小跑，一边警惕四下的动静。
“南市路口设卡，东面也难走。”她自言自语，“如果直接过去，肯定会被查出来。”
她指尖摸了摸衣领边的抑制芯片，低头盘算自己有多少备用路线。
地图记在脑子里，她一边走一边整理思路：“绕一圈太费时间，但如果硬闯，军方一逮住，后果不堪设想。”
路过一个废弃杂货铺，她猫着身子，从碎裂的玻璃缝里往街道张望。
路对面站着两队士兵，探测器举得很高，有人频繁低头看仪表盘。
她吸了口气，扯低帽檐，转身钻进一条小胡同，避开巡查路线，把自己藏好。
脚下踩到咔嚓一声碎玻璃，苏瑶立刻僵住。隔着一堵墙，她能听见军靴踩在地上的咚咚声。
“只剩一条路。”她额头冒汗，紧了紧背包，“从西北面绕过去，虽然远，但提前进入废医院，也许能藏身一阵。”
她沿着记忆中的疏散地图，穿行在一串断裂的电线杆和倒塌楼板之间。
前面出现一栋半塌的医院，斑驳的大门上还残留着“急诊入口”几个字。
她踮脚进去，把身子藏在门后，屏住呼吸听外面动静。
等了两分钟，确认没有脚步声，才敢松一下气。
“医院这种地方，容易有备用发电系统。”苏瑶推开一扇半开合的门，灰尘扑了她一脸。
她咳了两下，低头往里走，踩着腐败的纸盒和废弃医疗器械。
她绕过矮柜，找到一台还残留着电流声的电脑主机。
灯闪了一下，屏幕竟然亮了。
她捏紧拳头，犹豫着坐在电脑前，小心按下开机按钮。
屏幕缓慢点亮，弹出一行行系统提示。苏瑶心里敲鼓，“这地方看着废弃，怎么还有通电？”
她展开文档，发现是军方和协作研究机构的资料，文件夹名称赫然是“元素强化合作计划”。
她用袖子擦了把额头的汗，点开几个文档。第一页上密密麻麻排着日期和工程编号。
几行大字映入眼帘——“元素战士计划联合”，下方还有一溜熟悉的研究单位名称。
“军方居然联合科研部门干这种事……”苏瑶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忍不住用手摩挲下巴，“怪不得能量研究从来没断档。”
她强行让自己集中精神，继续浏览下一份报告，标题是“元素融合可行性初步分析及适配者筛选”。
她盯着“适配者”这几个字，眼皮一抬，心里直跳，“他们是不是早就盯过某些特殊体质了？”
她点开筛选名单，里面赫然排列着一长串名字。
苏瑶的心跳突然加快，“我的名字？”她快速往下翻，“陆晨……也在？”
她把两个名字对到一起，右侧标注写着“天生适配者”，还有一段物理指标与基因代码的记录。
她眉头锁紧，手在鼠标上停了半晌。
“这么说，我不是偶然卷进来的。”她喃喃道，瞳孔收缩了一下，“陆晨也是。
还有‘天生’两个字……重生之前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些？
军方居然早有名单？”
本能促使她把所有文件全拖到移动硬盘里。数据传输条一点点填满，苏瑶用袖口蒙住屏幕上的光，生怕有谁从楼道看到房间里闪着亮光。
她侧身看一眼门口，紧张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电脑里还有一份数据名叫“实验对象追踪与管理”，她又点开。
文档里记录着几轮体检和采样的明细，甚至有部分适配者从小就被特殊档案隔离。
苏瑶忍不住咬了咬指节，“我小时候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如果军方早就有我的资料，为什么这些事竟没人跟我说过？”
她又翻到“元素融合应用风险”那一项，总结里写着：“自然融合体极稀少，应严格管控，监测生存情况并实时追踪。”
下面附一大段追踪日志，甚至写着近期丧尸变异潮爆发期重点关注苏瑶、陆晨两人的详细轨迹。
她看得喉头一哽，“这么说，我和陆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队伍的每次转移都可能被记录。”
“怪不得军队最近的动作越来越精准。”她啃着指甲，脑子里飞快过各种推测。
“丧尸追踪我，就是因为身上能量融合，军方其实比我们自己还了解这些？”
数据拷贝快结束时，传来“滴”的一声。苏瑶立刻拔下随身的移动硬盘，用随手擦了下屏上的指纹。
她把一切收拾进包，站起来想，“必须尽快和林浩他们汇合，把这些资料让大家都看一眼。
不能再让军方暗着棋压着我们走。”
刚要离开门口忽然有一阵轻响，她靠近窗边，从缝隙向外望去。
东面街道又一队军人过去，手里全是探测仪。
她立刻猫进里间，把自己的气息全部收敛，只留一丝细微的金焰氤氲在指尖。
她脊背贴墙，竖着耳朵听动静，生怕有人摸到这里来。
等军队脚步声渐远，苏瑶才悄悄松了下手，揉了揉眉心。
“这一疯闯，把自己都快逼成老鼠了。”她看着移动硬盘里的资料，又想到刚才屏幕上名单：“天生适配者……他们选人到底看得是什么？”
“只有等和队伍碰头，才能把这些事问清楚。”
她把硬盘绑在自己背心下方，把帽子再次压低，捏着手里的能量抑制片想了想，“必须尽快从医院出去，不能在这儿多耽搁。”
她悄声拉开门锁，侧身钻进走廊，头一低就钻进碎裂的玻璃窗下，沿着阴影慢慢移动。
身后医院走廊阴影不断拉长，她慢慢从楼下滑到后门，把所有步伐缩到最小。
前方再无军人，她抬头小声念道：“资料在手，计划只能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