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握紧拳头，火焰在掌心跳动。陆晨和林浩并肩站在她身边，杨书杰迅速蹲下身，枪口对准前方。
“刘医生，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张铭盯着刘医生胸前的工作牌，“你不是应该在五楼的实验室？”
刘医生把玩着手里的枪，瘦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扳机。
他个子不高，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镜片后的双眼毫无温度。
“钱坤给我打了电话。”刘医生轻声说，“他说你背叛了基地，带着实验体逃跑。
我起初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
“实验体？”林浩冷笑，“你们把我当小白鼠？”
刘医生不理会林浩，转头对张铭说：“你知道这次实验多重要。
如果成功了，我们就能批量制造异能者。你为什么要破坏它？”
“批量制造？”张铭指着身后的通道，“你是说那些变成怪物的志愿者？
那就是你们的成功？”
刘医生摇头：“失败是常有的事。科学进步总要付出代价。
更何况，那些志愿者都签了协议。”
“放屁！”杨书杰突然开口，“我查过资料。
那些志愿者根本不知道实验内容，你们骗他们说是普通的药物测试。”
“杨书杰。”刘医生推了推眼镜，“你这个保安队长，管得太宽了。”
他说着，打了个响指。十几个守卫立刻举起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五人。
苏瑶扫了一眼四周。通道狭窄，两边都是水泥墙。
后面是实验室里的怪物，前面是刘医生的人。
他们被困在中间。
“投降吧。”刘医生说，“我可以既往不咎。
张铭，你是很优秀的研究员。只要你回去继续工作，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张铭正要说话，林浩突然踉跄一下。他扶着墙，脸色发白。
抑制剂的药效开始减退。
“林浩！”苏瑶扶住他。
刘医生眼睛一亮：“果然，抑制剂撑不了多久。
要不要试试我新研制的强化药剂？保证比钱坤那个垃圾好用。”
“你...”林浩刚要发作，就被陆晨拦住。
“别激动。”陆晨低声说，“你现在的状态经不起折腾。”
刘医生掏出一支蓝色药剂：“这是最新型号，能让异能提升十倍。
副作用也小得多。”
“就是这玩意害死了我妹妹！”杨书杰突然吼道。
所有人一愣。刘医生皱眉：“你妹妹？”
“李小青，三个月前的志愿者。”杨书杰咬牙切齿，“你们说能治好她的哮喘，结果她死在实验室里，连尸体都不让我看！”
苏瑶这才明白，为什么杨书杰会帮他们。原来他早就在调查这件事。
刘医生叹气：“她是自愿签字的。而且我们给了丰厚的补偿金。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补偿金？”杨书杰笑了，“你们连人命都不当回事？”
“人命？”刘医生不屑地说，“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
为了科学进步，死几个人算什么？”
他说着，对守卫们挥手：“抓住他们。记住，别打死，我要活的。”
“等等！”张铭突然说，“我跟你回去。但你要放他们走。”
“张铭！”苏瑶喝道。
“你们快走。”张铭转身对他们笑笑，“记得照顾好林浩。”
刘医生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来人，把张铭带上去。
至于其他人...”
话没说完，通道里突然响起一声巨响。烟雾弥漫，火光冲天。
原来是杨书杰扔出了一枚烟雾弹。
通道里瞬间白烟弥漫。守卫们咳嗽着开枪，子弹打在墙上噼啪作响。
“往后撤！”杨书杰一把拉住林浩，“我还有两颗烟雾弹。”
苏瑶手一挥，火焰化作一道屏障。子弹穿过火墙，威力减弱了大半。
陆晨催动狂风，将烟雾吹向守卫们。
“别让他们跑了！”刘医生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铭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注射器，对准最近的守卫扎了下去。
那守卫惨叫一声，皮肤迅速发紫。
“你...”刘医生瞪大眼睛，“那是t病毒？”
“没错。”张铭冷笑，“就是你们偷偷研制的那种。”
守卫们慌了神，四散而逃。被感染的守卫倒在地上抽搐，黑色血管在皮肤下蠕动。
“快走！”张铭朝苏瑶他们喊，“这家伙很快就会变异！”
林浩一拳砸在墙上，地面龟裂。碎石飞溅，逼退了几个守卫。
陆晨趁机扶着他往前冲。
“张铭！”苏瑶回头。
“别管我。”张铭说，“我要给妹妹报仇。”
苏瑶一愣。原来张铭的妹妹也死在实验室里。
杨书杰拉着她快步前进：“别傻站着，他自有打算。”
身后传来更多惨叫。感染者已经完全变异，扑向剩下的守卫。
刘医生慌忙后退，掏出对讲机呼叫支援。
“该死！”他对着通道开了几枪，“都给我去死！”
子弹打在墙上，水泥碎屑四处飞溅。苏瑶火焰护体，继续前进。
陆晨和杨书杰一左一右扶着林浩。
前方隐约能看到亮光。那是停车场的出口。五人加快脚步，身后的枪声和惨叫越来越远。
突然，一道金属光芒闪过。王刚不知何时追了上来，金属铠甲已经修复。
他挡在出口，手臂变成一把利刃。
“你们休想...”
话没说完，张铭从后面扑上来，又是一针扎下去。
王刚金属铠甲下的皮肤立刻发黑。
“你敢！”他甩开张铭，却发现铠甲开始融化，“这是什么鬼东西！”
“特制的病毒。”张铭擦了擦嘴角的血，“专门针对金属异能。
你的铠甲马上就会被腐蚀。”
王刚怒吼一声，金属铠甲不断分裂重组，想要修复。
但病毒扩散得太快，铠甲表面出现越来越多的黑斑。
“快走！”张铭回头喊，“我挡住他！”
苏瑶一把拉住他：“一起走！”
“来不及了。”张铭摇头，“病毒已经感染了我。
再过几分钟我也会变异。”
他说着，又扎了王刚一针。金属铠甲彻底融化，露出里面腐烂的血肉。
王刚疯狂挣扎，但毒素入骨，已经无力回天。
“杨书杰。”张铭递给他一个U盘，“这里有所有实验记录。
记得...”
话没说完，他浑身抽搐，皮肤开始发黑。苏瑶想拉他，被陆晨拦住。
“走！”张铭吼道，“别让我的死白费！”
他说完，一头撞向王刚。两人纠缠着摔倒在地。
杨书杰咬牬，举枪对准他们。
“对不起。”
砰！砰！
两声枪响。张铭和王刚都不动了。杨书杰收起枪，快步追上其他人。
五人冲进停车场，钻进一辆吉普车。
引擎轰鸣，车子冲出地库。身后的基地已经乱成一团。
感染者到处游荡，守卫们忙着灭火。警报声响彻云霄。
“去哪？”陆晨一边开车一边问。
“南郊。”苏瑶说，“那里有个安全屋。”
她望着后视镜。基地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从今天起，钱坤他们的罪行将大白于天下。
死去的人终于等到了复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