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终焉的试炼
“所以，地球还是那个地球，只是上面的人换了一批，对吗？”栖云如此说道。
“是。”男孩点头，“我很高兴你能融入这个时代，能在这里找到幸福，这样就……足够了。”
“……谢谢。”栖云低声说道。
他以为自己是穿越到异世界了，没想到只是穿越到了未来，涉及时间的异能果然强大。
“继续向前吧，你的家人，你的恋人，你的朋友，都在那里等着你。”男孩微笑道。
栖云站起身，注视着男孩的面容，“那你会怎么样？”
男孩垂下眼，嘴角若隐若现的弧度依旧没有变，“作为过去的亡灵，我会永远地留在过去，铭记着这一切。”
“去吧，栖云，作为旧文明唯一的幸存者，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栖云起身，向前走去，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数千轮回的记忆恢复之后，他已然知晓了男孩的名字。
斯凯·吉斯林，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吉斯林家族正统的继承人，也是旧文明的守墓人。
在前往现在的路上，栖云最后一次回头，看到了一半身躯都溶解在空气的斯凯，他依旧微笑着，金眸中唯有释然。
初次见面，然后，永远不见……
在名为现在的站台，带土焦躁地皱着眉头，他已经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建筑里兜了好几圈了，明明是跟着栖云进来的，结果一眨眼对象就不见了。
栖云不在身边，又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带土就彻底不装了，阴沉的脸上满是阴霾，默默散发着杀气，和外面那个黑化的宇智波带土看上去简直没什么两样。
空气中浮现出两个淡淡的人形。
“哥哥！”卡卡西刚落地就迫不及待地找双胞胎兄长的踪迹，但迎接他的只有发小兼嫂子的黑脸。
“栖云他不在这。”带土冷冷地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栖云哥的表现不太对劲。”止水连忙说道。
“哥哥呢？”卡卡西问道。
“……我不知道。”带土眉间的褶皱愈加深刻。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卡卡西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止水，你能发现什么吗？”
“奇怪……”止水愣住了，“权能在往这里汇聚。”
指向过去的站台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在场的人对栖云都很熟悉，脸上的表情顿时放松了些许。
“栖云！”
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正是栖云。
“你们几个……”栖云无奈地看着这几人整整齐齐地站在站台上，“怎么都来了？”
“哥哥的身体刚刚不太对劲，我不太放心，就让止水带我们进来了。”卡卡西看了一眼脸色再度变得平静的带土，决定把一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样啊。”栖云回想起先前接收记忆时的痛苦，了然地点了点头，估计就是那个时候的事了。
“栖云，我很担心你。”带土第一时间就走到了栖云的身边，也没多做什么，只是用一双黑眸委屈地看着他。
“真的没事。”栖云安抚地捏了捏带土垂在身侧的手掌，“我只是搞清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之后再跟你们解释。”
“没错，各种各样的律者权能已经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了。”止水看向栖云，“我们，或者我们中的一员距离成为终焉之律者，只剩一步之遥了。”
“这似乎有点太顺利了。”栖云说道。
“同感，但……嗯，或许我们对律者本身的认识，仍然存在着某些重大的误差。”卡卡西摇了摇头。
“我好像明白了。”回想起记忆中那一个个超越者，栖云闭了闭眼睛，异能者的灵魂并不像普通人那般脆弱，就像斯凯，他的灵魂依旧存在于世界意识之中，那么他们应该也差不多。
靠近终焉权能的过程中遇到拥有时间异能的斯凯真的只是偶然吗？那一个个拥有灭世力量的权能和那些超越者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最关键的是，斯凯最后那一句话。
你会获得你想要的吗……
“等等……”止水察觉到了什么，刚要出声提醒什么，浓郁的白雾顿时吞噬了四人。
栖云环顾四周，这里竟然只剩下他一人，好在止水的意识链接还在，他连忙问道，“止水，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止水回答得很快，“栖云哥，你还能看到带土哥和卡卡西前辈吗？”
栖云又向前走了几步，敏锐地发现站牌上的字已经变了。
希望——永恒——命运。
不过这与止水的问题无关，他回道，“我……谁也看不见了，你还能联系到他们吗？”
“等我一下……”止水的声音猛然消失。
“？”
好在几秒后，他再次恢复了链接，“看来我们很幸运……栖云哥，闭上眼睛。”
“好。”
栖云顺从地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看到了身形有些虚幻的带土和卡卡西。
“栖云！”
“哥哥！”
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带土，卡卡西……我没事。”栖云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不知道，如果要做一些猜测，或许终焉之律者的考验已经开始了。”卡卡西说道，“哥哥，你还在刚才那座建筑里吗？”
“是。”栖云明白了，“崩坏选择了我。”
所以其他人才会被踢出去，因为祂所看中的终焉之律者只有栖云一人，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
此刻，哪怕不用栖云说明，所有人都已经明白终焉的试炼已经开始了，毕竟所有律者的意志和力量，还在往栖云的方向持续汇聚。
“切断我们之间的链接吧，止水。”栖云说道。
带土的警报顿时响起，“栖云？”
“相信我。”他说道，一如往常。
“我已做好觉悟。”
没有任何迷惘和疑惑，心中只剩下能战胜一切的决意。
“……好。”
在带土答应的下一瞬，止水就干脆利落地切断了他们之间的链接，耳边的杂音全然消失了，这一片天地之中，只有栖云一个人存在了。
他继续向前走去，却像是在回顾着自己的这一生，过去的种种在身边浮现。
拼尽全力想要活下去的侵蚀之律者，心存死志的宇智波带土。
相信人性之恶的千人之律者，半跪下的傀儡见证着他的道路。
看透人心的识之律者，克己守礼的止水。
赋予死亡和生命的死之律者，为爱生出血肉的带土。
冻结刹那的冰之律者，疯狂中仍保持着对世间的爱的水无月真。
掀起狂风的风之律者，拥有敏锐直觉的鸣人。
降下雷霆的雷之律者，希望守护重要之人的卡卡西。
理解复现的理之律者，为理想的科学献出一切的卑留呼。
最后是……栖云复杂地看着属于空之律者的幻影。
这些看似难以承受的往事最终都成为了他前进的力量。
他跨过了自己的幻影，在那道门扉之后，是紫色的极光，以及一望无际的大海，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茧。
“这就是终点了。”
他终于来到了祂的面前，与那只紫色的瞳孔对视着。
祂似乎一言不发，但一个问题却在栖云的心底回响着。
你是谁？
栖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是林栖云，一个普通人，我也是克劳德·吉斯林，空间异能者，我还是旗木栖云，来自旧日意志的延伸。”
说着，他的嘴角微扬，“当然，比起那些，我更是朔茂的儿子，卡卡西的哥哥，带土的恋人，水门的学生，鸣人的老师，止水的前辈……”
“以及……”栖云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斯凯的弟弟。”
你为什么来？
“这是在问原因吗？还是说……愿望？”栖云吐出一口气，“最开始只是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一下了啊，之后嘛，就是想要保护身边重要的人，在离开木叶之后，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不完美的地方，现在，我的愿望是，想让这个世界比原本更美好一点，现在，为了解决眼前的困境，我来到了你的面前。”
“但……如果将时间的尺度拉长，现在的终焉之力，都将成为人们生活中最普通的一环，而人类的生活也会因此向未来更进一步。”
“所以，我为此而来，愿意成为一颗照亮黑暗的启明星，而憧憬着天空的人类究竟能看着星星做到哪一步……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栖云扬起了嘴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的问题还真是没完没了啊……但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简单了，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能不假思索地回答你。”
“因为是这个世界养育了我，因为在我之前，也曾有人为了世界的延续，为了让他人的存活而不断前行，而我身边的每个人，都会令我更加坚强和执着，他们给了我前进的勇气，用他们的爱，陪伴我走到了今天。”
“世界赋予了我们生命，只有将它燃烧，我们才能得到自己的价值。”
此刻无声。
……
…………
栖云笑了，“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愿意了。”
祂似是笑而不语。
有什么涌入了躯体，响彻了精神。
“你只是一面镜子啊。”栖云说道，“面对最真实的这……这就是承接终焉的资格吗？”
世界在这一刻变成了透明，金色的线条倒映在金色的瞳孔之中，那便是命运的轨迹。
“这下，就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当看到气势磅礴的栖云，三人就知道栖云成功了。
“嗯！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和大筒木之神的正面交锋了！”
“不，这不是我们和大筒木之间的交锋，而是全人类对命运发起的抗争。”栖云坚定地说道。
这颗星球的文明面对灾难时一直在输，尽管他们中的佼佼者很强，但从未赢过。
在多年后的今天，后来的继承人或许比不过前辈，和前辈比起来，他们可能很弱，但依旧对命运举起了刀剑，就如同先前的每一次一样。
大筒木芝居，被称为大筒木之神，和那些浑身雪白的族人比起来，祂的全身几乎都被代表着力量的楔纹所占据，在那柔软的皮肤下，流动着宛若星空的忆质。
也难怪会被称为神，大筒木芝居早就脱离了生物的范畴之内，现在的祂更像一个能闪瞎所有人眼的能量体生物。
此刻的祂位于大筒木的母星正中央，大筒木不是群居生物，除了少部分地位高的大筒木有这个资格住在母星，其他的大筒木要么住在附近的卫星上，要么在宇宙中游历变强。
大筒木芝居只是一呼一吸，就引起了大量的能量的虹吸效应，越接近祂的位置，修炼的速度就越快，但太靠近也不好，大筒木芝居可是把周围的高能量体给吃掉的。
对于生活在母星的大筒木来说，大筒木芝居就像一个母星上的标志了，庞大的身躯直冲天际，澎湃的能量在祂的身边循环，只能看到祂身躯的一部分。
他们早就习惯了这么一个巨人的存在，而且在数千上万的岁月中，巨人从未挪动，仿佛永远在那。
然而，今天不一样了，大筒木芝居睁开了眼睛。
巨人开始行动，整个星球为之震颤。
“咦哎哎哎啊……发生了什么？！”
“快看快看！我们的神居然动了！”
“什么！竟然真的动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筒木芝居并不理会这些围着自己的小小蝼蚁，将自己的目光投射到那颗遥远的星球上，银发蓝眸的青年毫无畏惧地回视了过来。
明明是一颗贫瘠的荒星，居然能诞生与祂一起争夺神权的强者吗？实在有趣至极……
面对栖云的挑战，大筒木芝居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暴怒，祂已经百万年枯坐于此了，就连这代的大筒木都以为祂天生就坐在这里，此刻祂多年未有波动的心情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银发青年嘴唇微动，虽然语言不通，但祂能明白他的意思。
“来吧，我在这里等着你，然后决一胜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