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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湘西千日红鬼镇奇案

第一章 鬼镇异闻,血色红药

民国二十七年秋,湘西辰州府下辖的小镇阴雨连绵,青石板路被泡得发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淡淡的药香。街角的“顺和药材行”前围满了人,掌柜陈掌柜身着绸缎马褂,手里举着一束鲜红的千日红,唾沫横飞地吆喝着:“各位父老乡亲,这可是千日红镇的特产火球花!干而不凋,能招财辟邪,还能治咳嗽,数量有限,十块大洋一束,先到先得!”

人群中一片哗然,有人质疑:“陈掌柜,千日红镇不是三个月前就成了鬼镇吗?全镇人都死光了,你这花从哪来的?”

“这话就外行了!”陈掌柜拍着胸脯,眼神却闪烁不定,“正是因为镇里出了变故,这千日红才吸了天地灵气,辟邪效果才更灵验!前几日有个客商买了一束,家里闹的邪祟立马就没了,这可是实打实的真事!”

他正说得唾沫横飞,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陈掌柜,你这千日红,怕是吸的不是灵气,是阴气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个身影站在人群外。为首的是位游方道士,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面容清癯,颔下留着三缕长须,手中握着一柄缠着红绳的桃木剑,背后背着一面由千日红编织而成的镇魂幡,幡布上的紫红色花瓣虽已干燥,却依旧鲜亮如新,透着一股淡淡的正气。他正是李承道,身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徒弟。

左侧的女子林婉儿身着黑色短打,腰间挎着一柄短剑,乌黑的长发束成高马尾,眼神锐利如鹰,腰间挂着一个香囊,里面装着研磨好的千日红粉末。她身形矫健,站姿挺拔,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右侧的赵阳则穿着素色长衫,背着一个药箱,面容沉稳,手指修长,指缝间沾着些许药渍,一看便知是精通药理之人。

陈掌柜见来人是道士,脸色微变,强装镇定道:“道长可别胡说八道!我这千日红都是正经渠道收来的,怎么会沾阴气?”

李承道上前一步,目光落在那束千日红上,眉头微蹙:“千日红性平味甘,本是止咳平喘的良药,色泽应是温润鲜亮,可你这花,花瓣泛着黑气,花蕊中藏着阴煞,常人佩戴,不仅不能辟邪,反而会被阴气缠身,轻则咳嗽不止,重则家宅不宁,你敢说这是正经渠道来的?”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轻轻刺入千日红花瓣,片刻后拔出,银针竟变得漆黑如墨。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陈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陈掌柜色厉内荏地喊道,“我看你就是想砸我的生意!”

“是不是妖言惑众,问问买过你花的人便知。”李承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近日城中是不是有不少人买了你的千日红后,出现咳嗽不止、夜间多梦的症状?甚至有人咳血不止?”

人群中立刻有人响应:“道长说得对!我家掌柜买了一束,现在天天咳嗽,还总说看到黑影!”“我邻居也是,咳得都下不了床,嘴角还带血!”

陈掌柜见状,再也无法抵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道长饶命!我也是一时糊涂!这千日红是我从千日红镇附近捡来的,听说那镇子闹瘟疫,所有人都死了,千日红却开得特别好,我就想着拿来卖钱,没想到会这样……”

“瘟疫?”林婉儿眼神一冷,“我听说千日红镇三百余人一夜暴毙,死状凄惨,均面色青紫、嘴角带血,镇中千日红却开得愈发鲜艳,这根本不是瘟疫,是邪术作祟!”

李承道点点头,沉声道:“千日红性温,能吸附阴气、留存魂魄气息,‘干而不凋’的特性恰好对应鬼魂的执念不散。那镇子定是发生了惨案,有人利用千日红的特性修炼邪术,这些沾染了阴煞的千日红,就是最好的证明。”

赵阳补充道:“师父说得对,千日红本是良药,但若被阴邪浸染,就会变成害人之物。那些咳血的人,就是被千日红中的阴煞侵入肺腑,损伤了肺络所致。”

陈掌柜吓得浑身发抖:“道长,那现在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这花会害人啊!”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李承道目光坚定,“千日红镇的惨案不能就此掩埋,阴煞不除,还会有更多人遭殃。婉儿、赵阳,收拾行装,我们即刻前往千日红镇,一探究竟。”

林婉儿与赵阳齐声应道:“是,师父!”

当晚,三人便踏上了前往千日红镇的路途。湘西深山雾气弥漫,山路崎岖难行,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更添几分诡异。

赵阳从药箱中取出三枚香囊,递给师父和师姐:“这是我用千日红、艾草、雄黄研制的破煞香囊,能暂时抵御阴煞侵袭,大家随身佩戴。”

林婉儿接过香囊,挂在腰间,沉声道:“师父,据说凡是闯入千日红镇的人,都无一生还,最后一位死者的随从说,镇中满是咳嗽声,地上铺着红药,像血一样。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李承道手持桃木剑,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放心,千日红虽被阴邪浸染,但它本身的温和药性仍在,只要善用其‘以阳克阴、以静制动’的隐秘用法,便能破解邪术。我们此行,不仅要查明真相,还要为镇中百姓超度,让千日红回归良药本质。”

三人一路前行,夜色渐深,雾气越来越浓,空气中的阴寒之气也愈发浓重。凌晨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千日红镇的入口。

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倒吸一口凉气。镇口的石碑上刻着“千日红镇”四个大字,碑身布满了青苔,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道路两旁的千日红开得如火如荼,紫红色的花序在浓雾中若隐若现,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与白日里见到的普通千日红截然不同。

更诡异的是,整个镇子死一般的寂静,听不到任何声响,却能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千日红的花香,令人作呕。地面上铺满了掉落的千日红花瓣,层层叠叠,像铺了一层血色的地毯,正如传闻中所说:“地上铺着红药,像血一样。”

林婉儿刚踏入镇口,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哭泣声,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忽远忽近,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来自遥远的深渊。她腰间的千日红粉末追踪符瞬间变红,发出微弱的光芒。

“师父,有阴煞!”林婉儿握紧腰间的短剑,眼神锐利如刀。

赵阳蹲下身,捡起一片地上的千日红花瓣,放在鼻尖轻嗅,脸色凝重:“花瓣上不仅有阴煞,还有一丝淡淡的毒性,与我之前检测的血魂蛊虫卵气息相似。”

李承道举起桃木剑,剑身发出淡淡的金光,镇魂幡上的千日红花瓣也随之摇曳,散发着温和的阳气:“此地阴煞弥漫,邪术气息浓厚。婉儿,你在前开路,用千日红粉末布下迷阵,防止阴煞突袭;赵阳,你负责探查周围的环境,留意药材与水源的异常。我们小心行事,逐步深入。”

三人相互配合,小心翼翼地向镇中走去。浓雾中,两旁的房屋破败不堪,门窗紧闭,偶尔能看到屋内散落的衣物与家具,却不见任何人影。空气中的咳嗽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凄厉,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耳边哭诉,令人心神不宁。

李承道一边走,一边用桃木剑在身前画出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千日镇魂,阳气护身,邪煞退散,四方安宁。”镇魂幡上的千日红花瓣发出更强的金光,将周围的阴寒之气驱散了些许。

就在这时,前方的浓雾中突然出现一个佝偻的身影,那人背对着他们,身形消瘦,穿着破烂的衣衫,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是谁?”林婉儿大喝一声,手中的千日红粉末已经准备就绪。

那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神躲闪,神情惊恐,正是千日红镇唯一的幸存者周老栓。他看到三人,浑身一颤,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是半朵干枯的千日红。

“你……你们是谁?”周老栓声音颤抖,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我们是来探查镇中惨案真相的道士。”李承道温和地说道,“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全镇的人都死了?”

周老栓看着三人,又看了看地上的半朵千日红,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极度害怕。过了许久,他才颤抖着吐出几句话:“是镇长……赵德发……他杀了所有人……用千日红炼魂……柳月娘的鬼魂……在报仇……”

话音未落,一阵诡异的狂风突然袭来,卷起地上的千日红花瓣,形成一道红色的旋风,朝着周老栓席卷而去。周老栓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旋风卷走,消失在浓雾中,只留下那半朵干枯的千日红,静静地躺在地上。

狂风过后,镇中的咳嗽声愈发凄厉,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哀嚎。李承道捡起那半朵千日红,只见花瓣上竟沾染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还残留着淡淡的阴煞之气。

“看来,这千日红镇的真相,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恐怖。”李承道眼神凝重,“赵德发、柳月娘、血魂蛊……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线索,破解邪术,为镇中百姓讨回公道。”

林婉儿与赵阳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坚定。三人握紧手中的武器与药材,继续向镇中深处走去,浓雾笼罩的千日红镇,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一场围绕着千日红的恐怖悬疑之旅,才刚刚拉开序幕。民国湘西千日红鬼镇奇案

第二章 初探鬼镇,阴煞缠身

周老栓被诡异狂风卷走后,浓雾愈发浓重,能见度不足三尺。镇中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时而像孩童呜咽,时而如老妇喘息,夹杂在呼啸的风声里,听得人头皮发麻。道路两旁的千日红开得愈发妖异,紫红色的花瓣在雾中泛着淡淡的红光,仿佛沾染了鲜血,散发的寒意穿透衣物,直往骨头缝里钻。

“师父,这雾气不对劲,像是被阴邪操控的‘锁魂雾’,能扰乱心神。”赵阳从药箱中取出三枚用千日红、艾草混合制成的香囊,分给师父和师姐,“千日红性平,能吸附阴气却不伤人,艾草可驱邪,这香囊能暂时护住心神,抵挡阴寒侵袭。”

林婉儿将香囊系在脖颈间,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心头的躁动感果然减轻了不少。她握紧腰间短剑,千日红粉末早已攥在掌心,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这雾越来越浓,我们得找个地方落脚,等雾散些再探查,免得被阴煞偷袭。”

李承道颔首,目光扫过四周破败的房屋:“前面那间杂货铺看起来还算完整,先去那里暂避,顺便探查附近环境。”

三人小心翼翼地穿过浓雾,来到杂货铺前。门板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吱呀作响,扬起一阵灰尘。店内蛛网遍布,货架上的商品早已腐烂变质,地面散落着破碎的陶碗与干枯的草药,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师父,你看这里。”赵阳蹲下身,指着地面一处暗红色的痕迹,“这是干涸的血迹,边缘还残留着千日红花瓣的碎屑,应该是惨案发生时留下的。”

李承道俯身查看,指尖抚过血迹,神色凝重:“血迹中混杂着阴煞之气,与千日红的药性相互纠缠,看来赵德发确实是用千日红炼制邪术,这些血迹恐怕是用来浇灌千日红的。”

林婉儿则在店内四处搜寻,突然发现柜台后藏着一口水井。井口布满青苔,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却泛着淡淡的腥气,与空气中的味道如出一辙。“师父,这里有口井,气味不对劲。”

赵阳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小心翼翼地探入水中,片刻后拔出,银针竟变得乌黑,还附着着细小的白色虫卵。“是血魂蛊的虫卵!”赵阳脸色一变,“这井水被血魂蛊污染了,千日红镇的百姓恐怕就是饮用了这井水,才会感染蛊毒,最终咳血而亡。”

“千日红性温,本可止咳解毒,却被用来承载阴魂、滋养蛊虫,真是暴殄天物。”李承道叹了口气,取出镇魂幡,幡上的千日红花瓣发出微光,“不过千日红的药性并未完全被阴邪浸染,它的温和之力能暂时压制蛊虫卵活性,这或许是我们破局的关键。”

就在这时,杂货铺的门板突然“哐当”一声被风吹得关上,店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紧接着,凄厉的咳嗽声在耳边响起,比之前更加清晰,仿佛有人贴在耳边喘息,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好,阴煞来了!”林婉儿立刻取出火折子点燃,微弱的火光映照下,只见店内的千日红花瓣纷纷飘落,在空中凝聚成一道模糊的女子身影。那身影身着红衣,长发披肩,面容被雾气遮挡,只能看到一双怨毒的眼睛,手中把玩着一朵鲜红的千日红。

“是柳月娘的鬼魂!”李承道大喝一声,举起桃木剑,“婉儿,用千日红粉末布下迷阵;赵阳,准备驱邪汤药!”

林婉儿应声而动,手中的千日红粉末如天女散花般撒出,在火光中化作一道红色光幕,将红衣女子困在中央。赵阳则迅速从药箱中取出千日红、甘草、绿豆等药材,用随身携带的陶罐生火煎药,火焰的光芒驱散了些许阴寒。

红衣女子见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手中的千日红花瓣突然化作锋利的暗器,朝着三人射来。花瓣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上面泛着黑气,显然沾染了阴毒。

“小心!”林婉儿挥剑抵挡,短剑与花瓣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花瓣被劈成两半,落在地上化作一缕黑烟。但花瓣数量太多,她顾此失彼,手臂不慎被一片花瓣划伤,伤口处瞬间泛起黑气,一股钻心的寒意顺着伤口蔓延开来,喉咙也涌上一阵痒意,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婉儿!”赵阳惊呼一声,刚煎好的驱邪汤药已经沸腾,他迅速将汤药倒入瓷碗,递给林婉儿,“快喝下去!这是用千日红配伍甘草、绿豆制成的,能暂时压制阴毒。”

林婉儿接过汤药,一饮而尽。温热的汤药顺着喉咙滑下,体内的寒意果然减轻了不少,咳嗽也止住了,但伤口处的黑气依旧没有消散。

李承道趁机祭出镇魂幡,幡上的千日红花瓣发出耀眼的金光,朝着红衣女子压去。“柳月娘,你本是受害者,为何要残害无辜?速速现身,道出真相,贫道可为你超度,让你早日轮回!”

红衣女子眼神怨毒,嘶吼道:“无辜?这镇上的人都该死!赵德发用我的族人炼魂,用我的千日红养蛊,我要报仇!我要让所有闯入这里的人,都为他们陪葬!”

她说着,周身的阴煞之气愈发浓重,杂货铺内的千日红花瓣纷纷飞起,凝聚成一道巨大的红色旋涡,朝着三人席卷而来。旋涡中夹杂着凄厉的咳嗽声与哀嚎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

“千日镇魂,阳气护体!”李承道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与镇魂幡同时发力,金光与红色旋涡碰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声响。千日红的温和阳气与阴煞之气相互抵消,旋涡渐渐缩小,红衣女子的身影也变得虚幻起来。

“师姐,用千日红粉末混合硫磺,撒向漩涡中心!”赵阳突然喊道,“千日红性温,硫磺纯阳,二者结合,可克制阴煞!”

林婉儿立刻照做,从药箱中取出硫磺粉,与千日红粉末混合,朝着漩涡中心撒去。粉末接触到漩涡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阵阵白烟,红色旋涡瞬间瓦解,红衣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影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浓雾中。

阴煞退去,杂货铺内的雾气也消散了些许。林婉儿捂着受伤的手臂,脸色苍白:“这柳月娘的怨气太重,千日红的药性只能暂时压制她,想要彻底解决,必须找到她的执念所在。”

赵阳检查着林婉儿的伤口,眉头紧锁:“她的阴毒已经侵入经脉,普通的驱邪汤药只能暂时压制,若想彻底清除,需要找到纯净的千日红,配伍其他药材炼制解药。但这镇上的千日红都被阴煞浸染,想要找到纯净的,恐怕不易。”

李承道看着窗外依旧浓重的雾气,沉声道:“柳月娘的执念与赵德发、千日红、血魂蛊都有关联。镇中祠堂是全镇的核心,赵德发的邪魂很可能藏在那里。我们明日一早便前往祠堂探查,想必那里会有我们需要的线索,也能找到纯净的千日红。”

当晚,三人在杂货铺内过夜。赵阳用千日红、艾草、雄黄在四周布下结界,防止阴煞再次偷袭。李承道则打坐调息,镇魂幡上的千日红花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护住整个店铺。林婉儿靠在墙角,看着窗外诡异的千日红,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柳月娘怨毒的眼神,以及周老栓被狂风卷走的惨状,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查明真相,为镇中百姓和自己的家族报仇。

深夜,镇中的咳嗽声依旧没有停歇,偶尔还能听到女子的哭泣声,夹杂着千日红花瓣飘落的沙沙声,显得格外恐怖。林婉儿辗转难眠,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徘徊。她警惕地握紧短剑,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浓雾中,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手中似乎还握着一朵鲜红的千日红。

是柳月娘!她没有离开,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们!

林婉儿心中一紧,正想提醒师父和师弟,却看到那道红色身影突然转身,朝着镇中祠堂的方向走去。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声张,而是默默记下了方向。她知道,想要破解这千日红镇的谜团,祠堂之行,至关重要。

夜色渐深,千日红镇的恐怖依旧在继续。而李承道、林婉儿、赵阳三人,也即将面临更加凶险的挑战。祠堂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赵德发的邪魂是否真的在那里?纯净的千日红又在哪里?这一切的答案,都将在次日的探查中,逐渐浮出水面。

民国湘西千日红鬼镇奇案

第三章 真相初显,内鬼疑云

次日清晨,镇中的浓雾终于消散了些许,露出灰蒙蒙的天光。林婉儿将深夜所见告知师父与师弟,李承道听完沉吟道:“柳月娘引我们前往祠堂,绝非善意,大概率是想设下陷阱,但祠堂确实是解开谜团的关键,我们不得不去。”

赵阳早已备好驱邪汤药与护身香囊,闻言补充道:“我将千日红与朱砂、雄黄混合,重新炼制了破煞粉,遇阴煞便会自燃,可暂避危机。只是师姐体内阴毒未清,需多加留意。”

三人收拾妥当,沿着昨夜柳月娘消失的方向前行。街道两旁的千日红依旧开得妖异,花瓣上的露珠泛着暗红,踩在脚下黏腻作响,仿佛沾染了未干的血迹。沿途房屋残破不堪,偶尔能看到散落的骸骨,有的手中还紧攥着千日红花瓣,死状凄惨,印证着周老栓口中“炼魂”的恐怖传闻。

行至镇中心,一座气派的祠堂映入眼帘。祠堂朱门紧闭,门楣上“赵氏宗祠”四个大字漆色剥落,门框上缠绕着干枯的千日红枝条,枝条上的花瓣虽已枯萎,却依旧保持着绽放的形态,透着一股诡异的死寂。门前石阶上布满青苔,缝隙中钻出几株千日红,花瓣鲜红如血,散发着淡淡的阴煞之气。

“这祠堂被千日红的阴煞之气包裹,赵德发的邪魂定然藏在里面。”李承道手持桃木剑,镇魂幡上的千日红花瓣微微颤动,“婉儿,你用破煞粉开路;赵阳,护住后方,谨防偷袭。”

林婉儿应声上前,将千日红混合的破煞粉撒向朱门。粉末接触到门框上的干枯枝条,瞬间燃起淡蓝色火焰,发出“滋滋”声响,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缠绕的枝条逐渐化为灰烬。阴煞之气被火焰驱散,朱门“吱呀”一声自行打开,露出黑漆漆的门道。

祠堂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药味。正厅中央的供桌上,没有寻常祠堂的牌位,反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陶盆,陶盆中插着一束半人高的千日红,花瓣硕大鲜艳,泛着诡异的红光,远远望去,竟像是一张扭曲的人脸。

“这是‘血魂寄花’之术!”李承道脸色一变,“赵德发将自己的魂魄寄生于千日红中,用活人鲜血浇灌,吸收阳气修炼,这束花就是他的邪魂本体!”

林婉儿握紧短剑,警惕地扫视四周:“难怪镇中千日红都被阴煞浸染,原来根源在这里。”她目光扫过墙角,突然发现一堆烧毁的纸张残片,旁边还放着一本烧焦大半的日记本,“师父,这里有本日记!”

赵阳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捡起日记本。日记本的封面已经烧毁,内页纸张泛黄,字迹娟秀,部分页面被烟火熏黑,字迹模糊不清,但仍能辨认出大致内容。从残存的文字来看,这本日记的主人正是柳月娘。

“民国二十七年夏,镇长赵德发找到父亲,说要大量种植千日红,出价极高。父亲不知他用意,只当是寻常药材收购,便答应了……”

“赵德发要的千日红与寻常品种不同,他给了父亲一种特殊的种子,让父亲用特定的方法浇灌,还说绝对不能告诉外人……”

“我发现父亲每次浇灌千日红后,都面色苍白,像是损耗了阳气。偷偷跟随才知,赵德发让父亲用活人鲜血浇灌千日红,说是为了增强千日红的‘镇魂’之力……”

“父亲不愿再助纣为虐,想要揭发赵德发,却被他诬陷传播瘟疫,当众处死。我亲眼看到赵德发用父亲的鲜血浇灌千日红,那束花竟开得愈发鲜艳……”

“我要报仇!用父亲留下的毒草与千日红混合,炼制血魂蛊,让赵德发和所有帮凶都付出代价!”

日记读到此处,戛然而止,后面的页面已被完全烧毁。众人看着残存的文字,心中都充满了震撼与愤怒。

“没想到赵德发如此丧心病狂!”林婉儿咬牙切齿,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柳月娘也是可怜人,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才会沦为厉鬼,残害无辜。”

李承道叹息道:“冤有头债有主,赵德发罪该万死,但镇中百姓何其无辜。柳月娘用千日红炼制血魂蛊,虽说是为了报仇,却也伤及了无辜,这执念若不化解,她永远无法轮回。”

就在这时,赵阳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手中的千日红破煞香囊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散发着淡淡的黑气。

“赵阳,你怎么了?”林婉儿连忙上前扶住他,神色警惕,“你的香囊为何会变黑?”

赵阳脸色苍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喉咙发痒,像是被阴煞侵入体内。”

李承道上前为他诊脉,眉头越皱越紧:“你体内的阴煞之气与祠堂中的千日红邪魂同源,绝非偶然沾染。”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赵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赵阳眼神闪烁,避开李承道的目光:“师父,我没有隐瞒什么,可能是刚才进来时,不小心被阴煞侵袭了。”

“是吗?”林婉儿语气冰冷,目光落在赵阳掉落的袖中物品上,“那这枚千日红符咒,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枚用千日红花瓣编织的符咒,样式奇特,与祠堂供桌上千日红周围散落的符咒一模一样。这种符咒绝非正道所有,显然是赵德发修炼邪术所用。

“这……这不是我的!”赵阳慌忙想要捡起符咒,脸色却愈发苍白。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林婉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神锐利如刀,“这符咒是赵德发的邪术符咒,你怎么会有?你是不是早就与他有所勾结?”

赵阳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胸口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咳嗽也愈发剧烈,嘴角的鲜血不断涌出。

李承道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已然明了大半。他沉声道:“赵阳,你自幼跟随我学道,我教你药理,传你驱邪之术,待你不薄。你若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说,若是被阴邪蛊惑,师父可为你化解;但你若是故意勾结邪祟,残害无辜,休怪师父不念师徒之情!”

赵阳看着李承道严肃的面容,又看了看林婉儿充满敌意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挣扎。他突然推开林婉儿,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胸口,痛苦地说道:“我……我没有勾结邪祟……这符咒……是我偶然捡到的……”

话音未落,祠堂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供桌上的巨型千日红剧烈晃动起来,花瓣上的人脸扭曲变形,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哈哈哈……李承道,你没想到吧?你的好徒弟,竟是我的儿子!”

众人闻言,无不震惊。赵阳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向供桌上的巨型千日红,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说什么?”李承道怒喝一声,桃木剑直指巨型千日红,“赵德发,你休要胡言乱语,挑拨离间!”

“胡言乱语?”赵德发的邪魂在千日红中发出冷笑,“你问问他,是不是自幼被抛弃,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你再问问他,脖子后面是不是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形状酷似千日红?”

赵阳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面,那里确实有一块红色胎记。他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李承道见到他时,他只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被遗弃在道观门口。

“不可能……这不可能!”赵阳摇着头,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你是杀害全镇百姓的凶手,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

“若不是为了让你继承我的衣钵,夺取千日红的‘镇魂’之力,我怎么会让你跟随李承道学道,习得一身药理与驱邪之术?”赵德发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与阴狠,“儿子,过来,帮我吸收完这最后一丝阳气,我们父子俩就能统治阴阳两界,再也无人能管我们!”

赵阳的眼神在挣扎,一边是养育他多年、传授他本领的师父与师姐,一边是血缘上的生父,尽管这个生父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体内的阴煞之气越来越重,胸口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耳边不断回响着赵德发的诱惑之声。

林婉儿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赵阳身前:“赵阳,你醒醒!赵德发是个恶魔,他只是利用你!你若助纣为虐,不仅会害死更多无辜之人,也会毁了自己!”

李承道也沉声道:“赵阳,身世不能选择,但道路可以。你若能悬崖勒马,揭发赵德发的阴谋,师父可以原谅你;但你若是执迷不悟,日后必将万劫不复!”

赵阳看着师父与师姐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供桌上那束散发着阴煞之气的千日红,心中的挣扎愈发激烈。他想起了跟随师父学道的日子,想起了与师姐一起驱邪除祟的经历,想起了那些被赵德发残害的无辜百姓,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我不会帮你的!”赵阳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说道,“你这个恶魔,害死了这么多无辜之人,还想利用我,做梦!”

说完,他猛地从药箱中取出一把千日红粉末,朝着供桌上的巨型千日红撒去。粉末接触到千日红,发出“滋滋”声响,冒出阵阵白烟。赵德发的邪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花瓣上的人脸扭曲得更加厉害。

“逆子!你敢背叛我!”赵德发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甘,祠堂内的阴煞之气瞬间暴涨,千日红花瓣纷纷飞起,朝着赵阳席卷而来。

“小心!”林婉儿立刻挥剑抵挡,将赵阳护在身后。李承道祭出镇魂幡,金光闪耀,与阴煞之气碰撞在一起。

混乱中,赵阳突然咳嗽不止,一口鲜血喷出,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他看着师父与师姐,虚弱地说道:“师父……师姐……我知道错了……赵德发的邪术破绽……在千日红的花蕊……用纯阳之火……可以彻底烧毁……”

话音未落,他便晕了过去。李承道与林婉儿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焦急与坚定。祠堂内的阴煞之气越来越浓,供桌上的巨型千日红散发着刺眼的红光,一场更加凶险的对决,即将展开。

民国湘西千日红鬼镇奇案

第四章 极限斗智,正邪对决

赵阳晕厥倒地的瞬间,祠堂内的阴煞之气骤然暴涨,供桌上的巨型千日红剧烈颤动,花瓣纷飞如血雨,赵德发的邪魂在花中显露出狰狞面容,双目赤红如血:“逆子找死!既然你不肯归顺,便让你与这两个老道一起,成为我炼魂的养料!”

话音未落,纷飞的千日红花瓣突然凝聚成无数细小的血刃,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李承道与林婉儿席卷而来。血刃上泛着浓郁的黑气,沾染着血魂蛊的毒性,触碰到的空气都泛起滋滋异响。

“千日镇魂,幡定阴阳!”李承道将镇魂幡横在身前,口中念念有词。幡布上的千日红花瓣瞬间绽放金光,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血刃撞在屏障上,纷纷化为黑烟消散。他趁机抱起赵阳,将其安置在墙角,桃木剑在地面划出一道符咒:“阳火护身,阴煞莫近!”

林婉儿早已握紧短剑,掌心的千日红破煞粉混合着硫磺,在她指尖凝聚成红色光点:“师父,赵阳说邪术破绽在花蕊,需用纯阳之火!我去牵制他,你趁机施法!”

她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短剑划破空气,直刺巨型千日红。赵德发的邪魂冷笑一声,操控着供桌下的千日红枝条破土而出,如毒蛇般缠绕向林婉儿的脚踝。枝条上的倒刺带着黑气,一旦被划伤,便会被阴毒侵入。

林婉儿足尖一点,身形凌空跃起,避开缠绕的枝条,同时将掌心的破煞粉撒向千日红。粉末遇阴煞瞬间自燃,淡蓝色的火焰顺着枝条蔓延,灼烧得阴煞之气滋滋作响。“赵德发,你用活人炼魂,用千日红养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赵德发的邪魂被火焰灼烧得发出凄厉惨叫,巨型千日红的花瓣开始枯萎发黑,但他依旧不甘心,嘶吼着操控更多的千日红枝条从地面钻出,祠堂内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暗红色枝条,如同一张巨大的罗网,将李承道与林婉儿困在中央。

“无知小辈,以为这点阳火就能奈何我?”赵德发的声音带着疯狂,“这千日红镇三百余人的魂魄都在我掌控之中,他们的怨气就是我的力量!”

随着他的嘶吼,祠堂四周的墙壁上浮现出无数模糊的鬼影,皆是镇中惨死的百姓,他们面目狰狞,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朝着李承道与林婉儿扑来。鬼影身上缠绕着千日红的枝条,显然是被赵德发用邪术操控,沦为了阴兵。

李承道眉头紧锁,镇魂幡在他手中飞速旋转,金光不断扩散,暂时逼退了扑来的鬼影:“这些百姓本是无辜,你却用邪术禁锢他们的魂魄,如此作恶,必遭天谴!”他转头对林婉儿喊道,“婉儿,用千日红粉末布下迷阵,暂时困住阴兵!我需炼制破魂火符,点燃纯阳之火!”

林婉儿应声照做,将腰间的破煞粉尽数撒出,红色粉末在祠堂内弥漫开来,形成一道巨大的迷阵。扑来的鬼影闯入迷阵,瞬间迷失方向,相互碰撞嘶吼。千日红的温和药性暂时压制了他们身上的戾气,让他们恢复了片刻清明,眼中露出痛苦与挣扎。

李承道趁机从怀中取出黄符纸,将千日红粉末、硫磺、硝石混合均匀,洒在符纸上。他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符纸上飞快绘制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千日为引,阳火焚魂!”

桃木剑蘸取符纸旁的阳火符水,轻轻一点,符纸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火焰呈耀眼的金黄色,正是纯阳之火。破魂火符在空中盘旋,散发出灼热的气息,祠堂内的阴煞之气遇之纷纷退避。

“不可能!千日红性温,怎会生出如此烈的阳火?”赵德发的邪魂惊恐嘶吼,他万万没想到,李承道竟能将千日红的温和药性与纯阳之物结合,生出克制阴邪的烈火。

巨型千日红的花瓣开始大量枯萎,花蕊中传来阵阵焦糊味。赵德发的邪魂不甘心就此覆灭,操控着所有阴兵冲破迷阵,朝着李承道扑来:“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毁掉!一起同归于尽!”

林婉儿见状,毫不犹豫地挡在李承道身前,短剑舞动如风,将冲来的阴兵一一斩杀。但阴兵数量太多,她身上很快添了数道伤口,伤口处泛着黑气,体内的阴毒再次发作,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婉儿!”李承道心中一急,手中的破魂火符掷出的速度更快了。火符直直射向巨型千日红的花蕊,就在即将命中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从墙角冲出,挡在了花蕊前——是苏醒过来的赵阳。

“赵阳你疯了!”林婉儿惊呼出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赵阳浑身浴血,脸色苍白如纸,脖颈后的千日红胎记在阴煞之气的浸染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他看着李承道与林婉儿,眼中满是愧疚与决绝:“师父,师姐,是我糊涂,险些酿成大错。这是我父亲造的孽,该由我来终结!”

他猛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纯度极高的硫磺与硝石,是他早已备好的后手。“千日红性温,却能吸附阳气,我将它与硫磺混合,藏在体内,此刻引动阳火,便能彻底烧毁花蕊!”

不等李承道阻止,赵阳已将布包塞进巨型千日红的花蕊,同时握住了李承道掷来的破魂火符。火焰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也点燃了花蕊中的硫磺与硝石。

“逆子!你敢!”赵德发的邪魂发出绝望的嘶吼,想要挣脱千日红的束缚,却被阳火死死困住。

赵阳在烈火中转过身,朝着李承道与林婉儿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带着火焰的噼啪声:“师父,多谢你养育之恩;师姐,以前多有冒犯,望你原谅……千日红本是良药,愿它日后再无血色,只作救人之用……”

话音未落,巨型千日红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随后轰然炸裂。赵德发的邪魂在烈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逐渐化为灰烬。被他操控的阴兵失去了力量来源,纷纷恢复清明,对着李承道与林婉儿躬身行礼,随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

爆炸的气浪将李承道与林婉儿掀倒在地,等他们起身时,祠堂内已一片狼藉。巨型千日红化为焦炭,地面上散落着烧焦的花瓣,唯有赵阳刚才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束未被烧毁的千日红,花瓣洁白无瑕,泛着温和的光泽,没有半分阴煞之气。

林婉儿捂着伤口,看着那束洁白的千日红,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赵阳……”

李承道走上前,捡起那束千日红,眼中满是感慨与悲痛:“他用自己的性命,净化了被污染的千日红,也化解了这场浩劫。这孩子,终究没有辜负我对他的教导。”

就在这时,祠堂外传来一阵女子的啜泣声,柳月娘的鬼魂缓缓现身。她身上的红衣褪去,恢复了生前的模样,面容清秀,眼中的怨气已然消散,只剩下悲伤与释然。

“多谢道长,多谢赵阳公子。”柳月娘对着李承道深深一拜,“赵德发已死,我父亲的冤屈得以昭雪,镇中百姓的魂魄也已超度。我执念已了,再无牵挂。”她看向那束洁白的千日红,“这千日红本是我父亲用心培育的良药,如今终于恢复了本色。我愿将自己最后的魂魄之力,注入千日红中,让它永远守护这片土地,不再被阴邪侵扰。”

说完,柳月娘的魂魄化作一道白光,融入那束千日红中。花瓣瞬间绽放得更加鲜艳,散发着温和的香气,祠堂内残存的阴煞之气被彻底驱散,连林婉儿身上的阴毒都减轻了不少。

李承道将这束纯净的千日红小心翼翼地收好,转头对林婉儿道:“婉儿,赵阳用生命换来了真相与安宁,我们不能辜负他。镇中还有百姓的遗骸需要安葬,千日红的种子需要重新培育,让这里恢复往日的平静。”

林婉儿擦干眼泪,点了点头,眼中的悲伤化为坚定。她握紧手中的短剑,看着祠堂外渐渐放晴的天空,心中默念:赵阳,你放心,我会带着你与柳月娘的心愿,让千日红回归良药本质,守护一方安宁。

阳光透过祠堂的破洞,洒在布满焦炭的地面上,驱散了所有的阴寒与恐怖。一场惊心动魄的正邪对决,以牺牲与救赎落幕。而千日红镇的故事,并未就此结束,那束纯净的千日红,将在这片土地上,续写新的传奇。

民国湘西千日红鬼镇奇案

第五章 红药重生,执念落幕

祠堂的硝烟渐渐散去,阳光穿透残破的窗棂,洒在满地焦黑的花瓣上。李承道将那束纯净的千日红小心翼翼地插在陶盆中,花瓣洁白如雪,散发着温润的药香,与之前妖异的血色形成鲜明对比。林婉儿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看着赵阳牺牲的地方,泪水无声滑落。

“师父,我们该如何安置镇中百姓的遗骸?”林婉儿声音哽咽,目光扫过祠堂外散落的白骨,心中满是沉重。

李承道叹了口气,取出镇魂幡:“千日红性温,能吸附阴气、安抚魂魄,我们先用它为百姓超度,再将遗骸集中安葬。赵阳用性命净化了此地的阴煞,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两人走出祠堂,开始在镇中搜寻百姓的遗骸。街道两旁的千日红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褪去了诡异的红光,花瓣恢复了原本的紫红色,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那些被赵德发操控的阴煞之气,随着邪魂的消散,也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搜寻途中,一道佝偻的身影突然从破败的房屋后走出,正是周老栓。他脸上的惊恐之色已然褪去,眼神中带着愧疚与释然,手中依旧握着那半朵干枯的千日红。

“道长,姑娘,我……我有话要说。”周老栓走到两人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之前我隐瞒了真相,是因为害怕赵德发的报复,现在他死了,我也该说出一切了。”

李承道颔首:“老人家,你说吧,我们听着。”

周老栓缓缓说道:“我本是赵德发的贴身随从,跟着他几十年。三个月前,他突然找到柳月娘的父亲,说要种植特殊的千日红,用来修炼邪术,炼制阴兵。柳老爹不愿助纣为虐,想要揭发他,却被赵德发诬陷传播瘟疫,当众处死。”

“柳月娘为了报仇,用父亲留下的毒草与千日红混合,炼制了血魂蛊,偷偷下在了镇中的水井里。赵德发发现后,不仅没有阻止,反而觉得这是个机会,他用百姓的鲜血浇灌千日红,让千日红吸收阴煞之气,同时利用血魂蛊控制百姓的魂魄,为他所用。”

“镇中百姓一夜暴毙,都是赵德发和血魂蛊共同作用的结果。我不忍目睹这惨状,偷偷放走了柳月娘,却被赵德发打成重伤,侥幸存活。这半朵千日红,是柳月娘留给我的信物,让我等待能为他们报仇的人。”

林婉儿听完,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原来如此,柳月娘也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李承道感慨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赵德发的贪婪,柳月娘的仇恨,最终都酿成了悲剧。幸好,赵阳用生命化解了这场恩怨,让千日红回归了良药本质。”

周老栓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递给李承道:“这是柳老爹生前留下的千日红种子,他说这种子种出来的千日红,药性最纯,能止咳平喘、明目解毒。柳月娘让我把它交给能为他们报仇的人,希望能让千日红重新造福百姓。”

李承道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数十粒饱满的千日红种子,泛着淡淡的光泽。他转头对林婉儿道:“婉儿,我们把这些种子种在镇中,让千日红在这里重生,也让镇中百姓的英灵得以安息。”

两人在周老栓的带领下,来到镇中心的空地上。这里曾是千日红种植园,如今只剩下荒芜的土地。林婉儿用短剑挖开泥土,李承道将种子一颗颗播撒下去,周老栓则打来干净的井水,小心翼翼地浇灌着。

阳光温暖地洒在土地上,仿佛在滋养着新的生命。播种完毕,李承道取出桃木剑,在空地上画出一道超度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尘归尘,土归土,魂魄安息,红药重生。愿此地再无阴邪,愿千日红永为良药。”

镇魂幡上的千日红花瓣微微颤动,散发着温和的金光,笼罩着整片空地。那些散落的百姓遗骸,在金光的照耀下,渐渐化为点点荧光,融入泥土中,滋养着刚种下的千日红种子。

做完这一切,三人回到祠堂。周老栓看着那束纯净的千日红,眼中满是希望:“道长,姑娘,我想留在这里,守护这些千日红,直到它们开花结果,也算是为我之前的懦弱赎罪。”

李承道点头应允:“也好,有你在这里守护,我们也能放心。这些千日红成熟后,你可以将它们卖给药材商人,让更多人受益。”

林婉儿从药箱中取出一些疗伤药和驱邪香囊,递给周老栓:“这些药你拿着,若有不适可以服用。这香囊能驱邪避秽,守护你平安。”

周老栓接过药和香囊,连连道谢。

两人收拾妥当,准备离开千日红镇。走到镇口时,林婉儿回头望去,只见镇中心的空地上,嫩绿的千日红幼苗已经破土而出,在阳光的照耀下茁壮成长。那束纯净的千日红插在陶盆中,放在镇口的石碑旁,散发着温和的药香,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师父,赵阳的魂魄……”林婉儿眼中带着不舍。

李承道从怀中取出一枚千日红种子,种子上泛着淡淡的金光:“赵阳用生命净化了阴煞,他的魂魄被千日红的‘镇魂’之力护住,我已将他的魂魄封入这枚种子中。等这枚种子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他便能转世投胎,重新做人。”

林婉儿接过种子,小心翼翼地收好:“师父,我们以后还会回来吗?”

“会的。”李承道目光坚定,“千日红在这里重生,这里也承载着赵阳、柳月娘和镇中百姓的心愿。等到来年千日红盛开,我们一定会回来看看。”

两人并肩走出千日红镇,身后的镇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恢复了生机。道路两旁的千日红开得鲜艳夺目,散发着温润的药香,再也没有半分阴邪之气。

数月后,路过千日红镇的药材商人发现,镇口的石碑旁开满了洁白的千日红,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镇中住着一位老人,守着大片的千日红种植园,将成熟的千日红卖给过往的商人,价格公道。传闻这些千日红药效极佳,能治咳嗽、驱邪祟,凡是用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有人说,千日红镇的千日红是用烈士的鲜血浇灌而成;也有人说,镇中有神仙守护,千日红是神仙赐予百姓的良药。但很少有人知道,这片千日红背后,曾发生过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承载着牺牲、救赎与重生。

李承道与林婉儿依旧游走四方,驱邪除祟,救死扶伤。他们走到哪里,就把千日红的种子带到哪里,让这种“经久不凋”的良药,在更多地方生根发芽,造福百姓。林婉儿腰间的香囊里,始终装着那枚封有赵阳魂魄的千日红种子,每当看到千日红盛开,她就会想起那个曾经犯错、最终用生命赎罪的师弟。

红药镇魂,仁心破煞。千日红的故事,在湘西的深山里代代相传,提醒着人们: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阴邪,而是人心的贪婪与执念;而最强大的力量,莫过于坚守正义的勇气与医者仁心的善良。只要心存善念,坚守初心,再黑暗的阴霾,也终将被阳光驱散,再邪恶的诅咒,也终将被善良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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