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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劫:宫禁魅影

天启三年秋,京城的月亮像被浸了血。

寅时刚过,暗红的月轮悬在墨色天幕上,把城郊净业寺的断壁残垣染得一片妖异。寺外老槐树上的乌鸦突然惊飞,翅膀划破死寂,紧接着,一阵凄厉的哭声从寺内飘出——不是活人的呜咽,是像被水泡胀的喉咙挤出的声响,黏腻又冰冷,顺着晚风钻进附近村落的窗缝里。

“师父,这鬼气浓得化不开。”林婉儿攥紧了腰间的桃木剑,指尖泛白。她穿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领口别着枚青铜八卦镜,本就苍白的脸在血月映照下更无血色。她自幼能辨阴阳,此刻眼前的净业寺像被一团黑雾裹着,黑雾里还隐约缠着无数细如发丝的红影,那是怨魂的怨气凝结而成。

李承道站在她身后,手里的罗盘指针疯转,铜制的盘面泛着冷光。他年过五旬,鬓角染霜,道袍袖口磨出了毛边,却难掩眼神里的凝重。“血月当空,怨煞现世,这寺里定藏着大凶之物。”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村落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划破血月笼罩的夜。

“是张屠户家!”赵阳猛地站起身,他比林婉儿小两岁,脸上还带着少年气,却已练就一手好机关术,此刻背上的工具箱里,铜钱、朱砂、墨斗线碰撞出细碎的声响。三人来不及多言,循着惨叫的方向奔去。

张屠户家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血迹,混着一股铁锈味。赵阳先推开门,手里的火折子“噗”地亮起,火光扫过屋内——桌椅翻倒,地上的血渍拖成一道长长的痕迹,直通向后院,却不见张屠户的人影。

“看这里!”林婉儿突然指向院墙角,火光照亮了一块沾血的布片,布片上绣着个歪歪扭扭的“宫”字。更让人心头发寒的是,布片旁的地面上,印着几枚奇怪的脚印——没有鞋底纹路,只有五个细长的趾痕,像枯树枝扎在泥里。

“是净业寺方向!”李承道沉声道。三人立刻往净业寺赶,刚到寺门口,就见寺内的大雄宝殿亮着一点微光,像是有人在里面烧纸。

赵阳悄悄绕到殿后,透过破损的窗棂往里看——殿内积满灰尘的供桌上,摆着三炷香,香灰簌簌往下掉。一个穿灰布衣裳的老妇人跪在供桌前,背驼得厉害,手里攥着一张黄纸,嘴里念念有词。她身后的地面上,赫然躺着一个人,正是张屠户!

张屠户的脖颈处有一道紫黑色的指痕,五个指印深深嵌进肉里,眼睛圆睁着,像是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而他的手边,放着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个清晰的“宫”字,在血月的余光下泛着冷光。

“苏嬷嬷?”李承道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殿内的诡异。老妇人猛地回头,露出一张沟壑纵横的脸,眼神里满是惊恐,手里的黄纸“哗啦”掉在地上。林婉儿借着月光看清,黄纸上画的不是超度的符咒,而是一张残缺的地图,上面标着“地宫”二字。

“你们是谁?”苏嬷嬷的声音发颤,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紫檀木盒,那盒子雕着繁复的花纹,在昏暗里泛着温润的光。

“我们是游方道士,专为查失踪案而来。”李承道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张屠户的尸体上,“张屠户是你带来的?这令牌又是怎么回事?”

苏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像是有人拖着脚步走路。林婉儿猛地转头,只见血月的光线下,一个身影从殿外的阴影里走出来——身着残破的黑色宫服,衣摆处沾着泥污和暗红色的痕迹,脸上覆着一张白布,只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最骇人的是他的手,枯瘦得像树枝,手指细长,指甲泛着青黑色,正朝着苏嬷嬷缓缓伸来。

“是……是他!”苏嬷嬷尖叫起来,瘫坐在地上,紫檀木盒从腰间滑落,“二十年前的太监……他来找我了!”

赵阳立刻掏出墨斗,将墨线缠在供桌腿上,“师父,是怨魂!”

李承道刚要掏出法器,那“太监鬼影”却突然动了,速度快得惊人,一把抓住苏嬷嬷的胳膊。苏嬷嬷的惨叫声响彻大殿,林婉儿挥起桃木剑刺过去,剑尖却穿过了鬼影的身体,什么都没碰到。

“别碰他!”李承道大喊,可已经晚了——鬼影拖着苏嬷嬷,朝着殿后的地宫入口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地上的青铜令牌,和张屠户圆睁的双眼,在血月的映照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赵阳捡起令牌,指尖触到令牌的瞬间,突然打了个寒颤:“师父,这令牌……是冷的,像冰一样。”

林婉儿望着地宫入口的方向,眼前的黑雾更浓了,那些细如发丝的红影正朝着她的方向飘来,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无数细碎的哭声。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桃木剑:“师父,地宫里面,肯定藏着所有真相。”

李承道看着血月,罗盘的指针依旧疯转。他知道,这一夜,他们不仅要面对怨魂,还要揭开二十年前那场宫廷秘辛的盖子——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净业寺的晨雾裹着血腥味,把大雄宝殿绕得严严实实。李承道蹲在张屠户的尸体旁,指尖划过那道紫黑色的指痕,指甲缝里沾了点干涸的血痂——血痂泛着青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淬过毒。

“不是普通怨魂所伤。”他起身擦了擦手,目光落在殿中那尊缺了半边脸的佛像上,“这指痕里有‘尸气’,但又带着活人的温度,昨晚那东西,恐怕不是纯粹的鬼。”

林婉儿正对着地宫入口发呆,入口被一块青石板封着,石板上刻着模糊的梵文,缝隙里长出的杂草都透着暗黄色,像是常年不见天日。她伸手碰了碰石板,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眼前的黑雾突然涌动起来,隐约浮现出几个穿着宫服的人影,一个个脸色青紫,七窍流血,正朝着她伸手。

“婉儿!”赵阳及时扶住她,手里的火折子晃了晃,驱散了她眼前的幻象。他把一个铜制的机关盒递过去,“师父说这入口有机关,让我来试试。”

赵阳蹲在青石板前,从工具箱里掏出小锤子和铜针,小心翼翼地挑开石板边缘的泥土。他的手指修长灵活,指尖沾了不少灰,却丝毫不影响动作——这双手曾解开过古墓里的连环锁,可面对这地宫入口,额角还是渗出了冷汗。“这机关是宫廷样式,比我之前见的都复杂。”他喃喃道,铜针插进石板的一个小孔里,轻轻一转,只听“咔嗒”一声,石板边缘弹出一个小抽屉,里面放着半块生锈的铁片。

李承道接过铁片,放在阳光下一看,铁片上刻着“魏”字,边缘还残留着布料的纤维。“是魏忠贤的人用的腰牌残片。”他脸色更沉,“看来二十年前,魏党确实藏在这里。”

就在这时,寺外传来马蹄声,一队锦衣卫骑着马奔来,为首的人穿着黑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面容冷峻,正是锦衣卫指挥佥事沈炼。他翻身下马,目光扫过殿内的尸体,最后落在李承道身上:“你们就是昨晚在这附近游荡的游方道士?”

“贫道李承道,带着两个徒弟云游至此,恰巧撞见凶案。”李承道拱手,语气平静,“沈大人来得正好,这地宫之下,恐怕藏着失踪案的真相。”

沈炼没接话,走到张屠户的尸体旁,蹲下身仔细查看。他的手指戴着黑色皮手套,碰了碰那枚青铜令牌,眼神微变:“这令牌,是当年魏忠贤党羽的信物。”他起身看向李承道,“大人有令,此案由锦衣卫接管,你们即刻离开净业寺。”

“沈大人是想掩盖什么?”林婉儿突然开口,她盯着沈炼的手套,手套边缘沾了点暗红色的东西,和昨晚鬼影身上的痕迹有些相似,“昨晚血月夜,沈大人的侍卫,是不是也在这附近?”

沈炼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手按在绣春刀的刀柄上:“放肆!一个小道姑也敢质疑锦衣卫?”

“沈大人别急着动怒。”赵阳掏出一块沾着朱砂的布条,“昨晚我们在寺内布了朱砂阵,凡是经过的人,都会沾到朱砂。而今早,我们在您侍卫的马靴上,看到了同样的朱砂。”

沈炼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冷笑:“不过是侍卫巡查时不小心沾到的,有什么大惊小怪?”他挥了挥手,“来人,把尸体抬走,封锁地宫入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锦衣卫刚要动手,李承道突然拦住他们:“沈大人,这地宫若不打开,还会有人丧命。”他走到佛像旁,用力推了推佛像的底座,底座竟然缓缓移动,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具保存完好的太监骸骨。

骸骨穿着残破的宫服,手指异常细长,指骨上还沾着点黑褐色的东西。最骇人的是,骸骨的手里紧攥着半张残破的黄纸,上面用鲜血写着“魏党余孽,血月偿命”,字迹扭曲,像是死前拼尽全力写的。

沈炼看到黄纸,脸色骤变,后退了一步。林婉儿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骸骨的指骨,突然说:“这指骨的形状,和张屠户脖颈上的指痕完全吻合!”

所有人都惊呆了,沈炼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盯着那具骸骨,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就在这时,苏嬷嬷突然从寺外跑进来,她的头发散乱,衣服上沾了不少泥污,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紫檀木盒:“不能打开地宫!打开了,所有人都会死!”

她跑到骸骨旁,突然跪了下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把你们藏在这里,又把你们出卖了……”

沈炼的手猛地按在绣春刀上,眼神冰冷:“苏嬷嬷,你就是当年魏党留下的余孽?”

苏嬷嬷抬起头,脸上满是绝望:“我不是余孽……我只是想赎罪……”她打开紫檀木盒,里面放着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忠贤”二字,“这是魏公公当年赠予我的……他让我帮他守住地宫,可我却为了活命,把地宫的位置告诉了朝廷……”

所有人都沉默了,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照进大殿,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李承道看着那具骸骨,又看了看沈炼紧绷的脸,突然意识到,这场血月劫,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不仅有怨魂复仇,还有活人在背后操纵,而沈炼,恐怕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苏嬷嬷的哭声在大殿里回荡,玉佩上的“忠贤”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一道刺,扎在每个人心上。沈炼的手依旧按在绣春刀上,眼神却从冰冷变成了复杂,他盯着苏嬷嬷,声音低沉:“二十年前,你把地宫位置告诉了谁?”

苏嬷嬷抹了把眼泪,嘴唇哆嗦着:“是……是当年的锦衣卫指挥使,也是你的祖父,沈大人。”这话一出,沈炼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李承道皱起眉头,走到苏嬷嬷面前:“你为何现在才说?昨晚掳走你的,到底是谁?”

苏嬷嬷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她环顾四周,像是怕被什么东西盯上,声音压得极低:“是……是柳三!他是魏公公的遗孤,当年我偷偷把他救了下来,可他现在……他现在要替魏公公复仇,还要找地宫藏的兵符!”

“柳三?”赵阳愣住,“是那个倒卖宫中旧物的黑市商人?”他之前在京城见过柳三,那人总是穿着绸缎衣裳,脸上挂着油滑的笑,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掀起血雨腥风的人。

就在这时,寺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锦衣卫跑进来,脸色慌张:“沈大人!不好了!柳三带着人闯进地宫了!”

众人急忙赶到地宫入口,只见青石板已经被撬开,下面黑漆漆的,透着一股腐臭的气味。沈炼拔出绣春刀,率先跳了下去,李承道师徒紧随其后,苏嬷嬷犹豫了一下,也攥着紫檀木盒跟了进去。

地宫通道狭窄,墙壁上挂着残破的宫灯,里面的蜡烛早就灭了,赵阳点燃火折子,火光摇曳中,通道两侧的墙壁上竟刻满了人脸——一个个面目扭曲,七窍流血,像是被活活封在墙里的。

“这些都是当年魏党的人。”苏嬷嬷的声音发颤,“他们被封在地宫后,活活饿死,柳三说,这些人的怨气,能帮他复仇。”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通道突然开阔起来,眼前出现一个大殿,殿中央放着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上刻着魏忠贤的名字。而柳三正站在石棺前,穿着一身残破的龙袍,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沈炼,你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他身后站着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刀,地上躺着两个锦衣卫的尸体,脖颈处同样有紫黑色的指痕。林婉儿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她盯着柳三的手,那双手虽然枯瘦,却带着活人的温度:“昨晚的鬼影,就是你!”

柳三大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令牌,和张屠户身边的令牌一模一样:“不错!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是魏公公的怨魂回来了!我要让那些背叛魏公公的人,都血债血偿!”

沈炼握紧绣春刀,一步步逼近:“柳三,你可知魏忠贤当年勾结外敌,妄图颠覆朝廷?你所谓的复仇,不过是助纣为虐!”

“勾结外敌?”柳三冷笑,“那是你们编的谎言!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他突然指向苏嬷嬷,“你问她!她当年是不是亲眼看到,你祖父为了夺权,诬陷魏公公!”

苏嬷嬷的身体晃了晃,眼泪又流了下来:“是……是真的……当年沈指挥使为了立功,故意编造魏公公勾结外敌的证据……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沈炼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后退了一步,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这时,柳三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拧开瓶盖,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这是‘鬼气迷药’,能让人产生幻觉,看到最害怕的东西。今天,我要让你们都死在自己的恐惧里!”

他把迷药洒向众人,林婉儿立刻用衣袖捂住口鼻,可赵阳还是慢了一步,吸入了少量迷药。赵阳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他看到眼前出现了无数鬼影,一个个朝着他扑来,其中一个鬼影竟长着林婉儿的脸:“赵阳,快杀了李承道,他是当年围剿魏党的凶手!”

赵阳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首,朝着李承道冲过去:“师父,你为什么要骗我!”

李承道大惊,急忙躲闪:“阳儿,你醒醒!是迷药让你产生幻觉了!”

林婉儿见状,立刻掏出桃木剑,朝着柳三刺去:“柳三,你住手!”

柳三侧身躲开,又洒出一把迷药:“没用的!今天你们都得死!”

沈炼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拔出绣春刀,朝着柳三的黑衣人砍去:“柳三,就算我祖父有错,你也不该滥杀无辜!”

地宫大殿里一片混乱,刀光剑影中,柳三的疯狂笑声、赵阳的嘶吼声、沈炼的怒喝声交织在一起,而石棺上的魏忠贤名字,在火光映照下,像是一双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场人鬼交织的闹剧。李承道一边躲闪赵阳的攻击,一边思索着破解迷药的方法,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在地宫里,而这场血月劫,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清心咒!阳儿,凝神!”李承道避开赵阳刺来的匕首,左手捏着法诀,右手抓起一把朱砂撒向空中。朱砂在火光中划出赤红弧线,落在赵阳眉心,他浑身一颤,眼神清明了一瞬,却又被更深的迷茫笼罩——柳三的“鬼气迷药”混着地宫的怨煞之气,早已缠上他的心神。

“师父……我看到好多死人……他们说你是凶手……”赵阳的匕首掉在地上,双手抱头蹲在原地,身体不住发抖。地宫的石壁上,那些刻着的人脸突然渗出黑血,顺着石缝往下流,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朝着众人的方向蔓延。

“是魏党怨魂被激怒了!”林婉儿握着桃木剑的手更紧,道袍下摆被阴风掀起。她看到石棺旁的黑影越来越浓,一个个半透明的人影从黑影里钻出来——都是穿着残破宫服的太监,脸色青紫,七窍流血,伸出枯瘦的手朝着柳三抓去。可柳三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疯狂地推着石棺:“父亲,我来帮你复仇了!你快出来!”

沈炼砍倒最后一个黑衣人,转身就见黑血快要漫到脚边,急忙拉着李承道往后退:“这血有问题,沾到会被怨魂缠上!”他刚说完,就见一个锦衣卫的尸体被黑血漫过,瞬间从胸口钻出一只青黑色的手,将尸体拖进黑影里,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

李承道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咬破指尖,用血画了一道驱邪符,贴在赵阳的后背:“阳儿,守住心神!这都是怨魂的幻象!”符纸发出微弱的金光,赵阳的颤抖渐渐停止,眼神终于恢复清明,只是脸色依旧惨白:“师父,我……我刚才差点伤了你。”

“先别说这个,柳三快要打开石棺了!”李承道指着石棺,柳三已经撬开了石棺的一条缝,从里面透出一股腐臭的气息,还有隐约的红光。林婉儿突然冲过去,桃木剑朝着石棺缝刺去:“不能打开!里面的怨煞之气会把所有人都吞了!”

柳三猛地回头,眼神猩红:“滚开!谁都别想阻止我!”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朝着林婉儿刺来。沈炼见状,立刻挥着绣春刀挡在林婉儿面前,刀身与短刀相撞,迸出火花。“柳三,你看看周围!你召唤的不是你父亲的魂,是要吃人的怨魂!”沈炼大喝,目光扫过那些越来越近的太监鬼影。

柳三这才注意到,那些鬼影不仅在攻击旁人,也在朝着他靠近,它们的手指已经触到了他的衣角,传来刺骨的寒意。“不可能……”他后退一步,撞到石棺,“我用的是父亲的血咒,它们应该听我的!”

“你用的根本不是血咒,是你自己的执念!”苏嬷嬷突然开口,她抱着紫檀木盒,站在黑影边缘,眼泪直流,“魏公公当年确实用血下了咒,但那是诅咒所有背叛者,包括你这样被仇恨蒙蔽的人!”她说着,打开紫檀木盒,里面的玉佩发出柔和的白光,那些靠近她的鬼影瞬间退散。

“这玉佩……能压制怨魂?”李承道眼前一亮。苏嬷嬷点头,把玉佩扔给林婉儿:“这是魏公公当年从宫里带出来的,能镇住怨煞之气,你快用它守住石棺!”

林婉儿接过玉佩,刚要贴在石棺上,就见柳三突然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玉佩给我!有了它,我就能控制怨魂,颠覆朝廷!”他的力气极大,林婉儿的手腕被抓得生疼,桃木剑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石棺突然“咔嗒”一声,完全打开了。里面没有魏忠贤的尸体,只有一堆白骨,白骨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匕首上刻着“沈”字——是当年沈炼祖父的随身匕首。白骨的指尖,还攥着半张密诏,上面写着“魏党通敌,证据确凿”,后面的字迹被血污覆盖,看不清内容。

“通敌……是真的……”柳三愣住,抓着林婉儿手腕的手松了下来。那些太监鬼影突然变得狂暴,朝着柳三扑去,它们的手指穿过柳三的身体,留下一个个青黑色的印记。柳三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不……我不要死……父亲,救我……”

沈炼看着石棺里的匕首,脸色复杂:“祖父当年……确实杀了魏忠贤。”他走到李承道身边,“李道长,现在该怎么办?怨魂越来越多了。”

李承道捡起桃木剑,递给林婉儿:“用玉佩和桃木剑结合,先压制住怨魂,再毁掉白骨和密诏,只有这样,才能破解血咒。”林婉儿点头,握着玉佩和桃木剑,一步步走向石棺。那些鬼影见她靠近,疯狂地攻击,却被玉佩的白光挡在外面。

柳三的身体已经快被怨魂吞噬,他看着林婉儿,眼神里满是绝望:“我错了……不该被仇恨蒙蔽……”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就化作一道黑烟,被鬼影吞噬。地宫的石壁开始摇晃,黑血漫得更快,李承道大喊:“快!没时间了!”

林婉儿深吸一口气,将玉佩贴在白骨上,桃木剑朝着白骨刺去。只听“轰隆”一声,石棺炸开,白骨和密诏被白光包裹,渐渐化为灰烬。那些太监鬼影发出一声惨叫,也跟着消散了。

地宫停止了摇晃,黑血慢慢退去,只剩下满地狼藉。众人都松了口气,可李承道却盯着石棺的碎片,脸色凝重:“不对……血咒还没完全解除,还有什么东西没找到……”

地宫的烟尘渐渐散去,石棺碎片散落一地,可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怨煞之气,像根细针,扎在人心头。李承道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块沾着黑血的石片,罗盘指针又开始微微颤动——不是之前的疯狂旋转,而是带着某种指向性的轻晃,针尖始终对着地宫深处的黑暗。

“还有东西藏在里面。”他起身望向通道尽头,那里的阴影浓得化不开,像是藏着一头蛰伏的野兽。林婉儿握着玉佩,白光在她掌心明灭不定:“师父,玉佩的光在变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它的灵气。”

沈炼握紧绣春刀,往前走了两步:“我去看看。”他的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地宫里格外刺耳。走了约莫十步,他突然停住,火折子的光扫过前方——通道尽头竟藏着一个暗门,暗门上刻着和青铜令牌一样的“宫”字,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光,像血在流动。

“是兵符。”苏嬷嬷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颤抖,“魏公公当年把真兵符藏在这里了,柳三找的一直是假的。”她走到暗门前,手放在“宫”字上,暗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放着一个青铜匣子,匣子上刻着繁复的花纹,还缠着几道生锈的铁链。

李承道刚要伸手去拿,突然被沈炼拦住:“小心有毒!”他想起之前苏嬷嬷说的“兵符涂毒”,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裹住手打开匣子——里面果然放着一枚青铜兵符,兵符上刻着“调兵”二字,却没有任何毒痕。

“不对,苏嬷嬷,你不是说兵符涂了毒吗?”赵阳疑惑地问。苏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后退了一步:“我……我是骗柳三的,我怕他拿到兵符后真的颠覆朝廷……”

就在这时,地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头顶的石块不断往下掉。林婉儿抬头一看,脸色骤变:“血月!外面还是血月!”她掏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怨咒没解除,是因为还有一枚青铜令牌没找到!”

众人突然想起之前案发现场的青铜令牌,还有一枚流落在外。沈炼的脸色突然变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却什么都没摸到——之前滑落的那枚令牌,竟不知何时不见了。

“是你!”柳三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众人回头,只见柳三的身影从黑影里钻出来,他的身体半透明,脸上带着怨毒的笑,“沈炼,你早就拿到最后一枚令牌了!你想等我们破解怨咒后,独占兵符!”

沈炼脸色一沉:“胡说!我根本没拿!”可他的辩解在柳三的指控下显得苍白无力,地宫的怨煞之气再次涌动,那些消散的太监鬼影又重新凝聚,朝着沈炼扑去。

“快毁掉兵符!”李承道大喊,他知道,只有毁掉兵符,才能彻底破解怨咒。林婉儿立刻举起桃木剑,朝着兵符刺去,可柳三突然扑过来,挡住了桃木剑:“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他的身体化作一道黑烟,钻进兵符里,兵符瞬间发出暗红色的光,朝着众人射去。沈炼猛地扑过去,将李承道师徒推开,自己却被红光击中,倒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枚青铜令牌——正是最后那枚,“这令牌……是我祖父留下的,他说……要在血月之夜毁掉……”

李承道接过令牌,将它和兵符放在一起,掏出火折子点燃。火焰瞬间窜起,兵符和令牌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怨煞之气渐渐消散,头顶的摇晃也停了下来。柳三的惨叫声从火中传来,渐渐消失不见。

众人走出地宫时,血月已经褪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苏嬷嬷看着净业寺的断壁残垣,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可李承道却摇了摇头,他望着远处的京城方向,眼神凝重:“没结束,还有一丝怨魂没消散,恐怕还会有变故。”

几日后,李承道师徒准备离开京城,沈炼前来送行。他的脸色好了许多,却还是带着一丝疲惫:“李道长,多谢你们,我已经把密诏和兵符的碎片上交朝廷了。”

李承道点点头,转身踏上马车。林婉儿掀起车帘,回头看了一眼沈炼,突然发现他袖口沾了点黑血——和地宫里的黑血一模一样。她刚要开口,却被李承道拦住,他摇了摇头,轻声说:“有些事,还是让它过去吧。”

马车渐渐远去,沈炼站在原地,摸了摸袖口的黑血,眼神晦暗不明。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又看到了那轮暗红的血月,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而在净业寺的地宫深处,一块沾着黑血的石片微微发光,里面藏着一丝微弱的怨魂,正等待着下一个血月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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