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界域规则为何攻击我?!”他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怒吼道。这突如其来的雷击让他措手不及,哪怕自愈后身上还在隐隐作痛。
然而,在惊怒交加的同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相柳妖帝那庞杂的记忆碎片。这些记忆如同闪电般在他的脑海中疾驰而过,他强忍着剧痛,集中精神,拼命地在这海量的记忆中翻找着与界域规则相关的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额头冷汗涔涔,身体也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着。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他知道,只有找到答案,才能解释这诡异的攻击。
终于,在经过漫长而痛苦的搜索后,他中间那颗主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恍然和后怕的神色。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界域规则之下,入侵开启后的五百年内,严禁妖帝及以上境界的存在真身跨界!否则,便会引动界域屏障的自主反击,降下蕴含法则之力的肉身与灵魂的双重雷罚!”
他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突然间,他察觉到了一个异常的地方:“这不对劲啊……我感觉自己好像只是承受了极其恐怖的肉身打击而已,虽然伤势严重,但我的灵魂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为了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决定再次深入自己的记忆之中,寻找可能的线索。经过一番苦苦思索,他终于想起了相柳妖帝曾经经历过的一段往事。
“对了!我想起来了!相柳那老家伙当年强行尝试跨界,结果遭受了魂飞魄散般的灵魂重创!据说它整整养了四百多年都未能完全恢复,身体也变得异常虚弱……”他的眼睛猛地一亮,仿佛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想到这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和狂喜涌上心头,瞬间取代了之前的恐惧和后怕。
“哈哈!我明白了!我果然是天命所归啊!”他兴奋得忍不住嘶鸣起来,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真是太幸运了!幸亏相柳当年灵魂遭受了如此重创,一直未能恢复到巅峰状态,所以在贺老那拼死的末日禁咒攻击下,它才会如此狼狈不堪,最终被彻底击溃!”
“要是它的灵魂没有受到那么大的损伤,以它全盛时期的实力,不说他会不会被末日禁咒杀死,恐怕我在吞下它第一颗妖丹、想要鹊巢鸠占的时候,它只需要稍稍动用一下它那强大的灵魂力量,就能在瞬间将我这微不足道的意识彻底碾碎成渣!”
巨大的侥幸感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席卷而来,让他的身体几乎都要因这股强烈的情绪而颤抖起来。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更加大胆且惊人的猜测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
“我之所以只受到了肉身雷罚,而灵魂却并未受到丝毫损伤……难道说,这其中的原因竟然是——我的灵魂本质,依旧属于蓝星!”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瞬间照亮了他的思维。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豁然开朗之感,仿佛长久以来一直困扰着他的谜团终于被解开了一般。“界域规则所针对的,应该是异界妖帝以上的灵魂波动!而我的灵魂印记,或许因为某种原因,仍然被这规则默默地认定为是‘蓝星生灵’?所以,那原本应该针对灵魂的抹杀之力,才没有降临到我的身上?!”
这个发现让他兴奋不已,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只要他的蓝星灵魂本质不发生改变,他似乎就拥有了一张可以对抗界域灵魂雷罚的免死金牌!而他所需要承受的,仅仅只是肉身上的那种极致痛苦而已!
“只要能挺过这肉身撕裂重塑的痛苦……”九双蛇瞳中再次迸发出贪婪、疯狂而炽热的光芒,仿佛燃烧着无尽的欲望和野心。每一双眼睛都透露出对蓝星的渴望,那是一种无法遏制的执念,驱使着他去征服、去践踏那颗遥远的星球。
尽管身体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剧痛,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撕裂,但他心中的野心之火却越烧越旺,丝毫没有被这痛苦所熄灭。相反,这痛苦似乎成了他前进的动力,让他更加坚定地要实现自己的目标。
他猛地抬起那九颗仍在滋滋冒着电光、加速修复的头颅,每一颗都显得狰狞而恐怖。那电光在黑暗中闪烁,如同夜空中的闪电,划破了这片荒芜的冰原。他的目光如同饿狼一般,死死地盯向蓝星的方向,仿佛能够透过无尽的虚空,看到那颗星球上的一切。
“蓝星,必将被我踏入脚下!”他的咆哮声在这片冰原上回荡,带着怨毒和疯狂,仿佛整个世界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和不甘。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耳欲聋,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他的咆哮声刚刚落下,紧接着便是九首齐啸,那声音如同魔音穿云,在这片荒芜的冰原上回荡,久久不散。这魔音中蕴含着他对文岳的怨恨和对蓝星的觊觎,预示着一场更为恐怖的灾难正在酝酿。
……
米罗西亚,佛格秽域深处。
昔日的迷雾沼泽,界域能量如浓雾般弥漫,危机四伏,令人望而却步。然而,如今这片沼泽已被彻底净化,展露出它古老而神秘的本来面貌。
曾经虬结的魔化植物已被清理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开始重新生长的本地魔植。这些魔植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新生。空气中依然湿润,但已不再带有污秽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雨后的清新,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在这片重获新生的土地中央,一座古老得近乎风化的巨石传送阵静静矗立着。它的存在似乎与这片沼泽一样古老,其上雕刻的符文早已被岁月和能量侵蚀得模糊不清,只有基座上那几道深刻的裂痕,还在默默诉说着它曾经经历的劫难和废弃的时光。
文岳一行人围站在传送阵旁,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正盘坐于阵前的李老身上。李老周身散发着玄奥的空间波动,仿佛与这座古老的传送阵产生了某种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