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的青杨草原，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淡金色的灯笼挂满了每一棵灵树的枝头，灯笼上都绣着小小的灵果图案，风一吹就晃悠悠地转，把阳光折射成细碎的光斑，洒在挤满人的草地上。
小朋友们举着五颜六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夭夭姐姐生辰快乐”，有的还把灵果串成项链，攥在手里盼着能亲手送给夭夭；商铺门口堆着小山似的灵果礼盒，只要报上“为夭夭庆生”，就能免费领一盒，老板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托小宗主的福，咱们蓝星才有这么好的日子，送点灵果算什么！”
连银河里的灵脉星球，都特意发来贺礼——绿晶星送了一棵一人高的灵树盆栽，叶子上还挂着刚结的青果；金属星送了一套灵铁打造的发饰，上面刻着银河星辰的图案，在阳光下泛着冷冽又好看的光。
林天站在草原中央的高台上，对着直播镜头笑道：“现在，让我们祝咱们的夭夭小宗主——十八岁生辰快乐！”
欢呼声瞬间炸开，灵树上的灯笼都跟着晃了晃，连远处泽州水乡的灵鱼，都跳出水面，像是在凑热闹。
可这热闹的一切，都没传到四合院二楼的房间里。
此时此刻的夭夭，正静静地靠在窗台边，手里转着一颗刚摘的灵果，神情若有所思。淡金色的果子在她指尖打着转，却没像往常一样一口咬下去。她穿着一条月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流云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间别着一枚灵树形状的银饰，是七位哥哥去年送她的生辰礼，银饰上的叶子能随着她的心情变换光泽——此刻，叶子泛着淡淡的冷光，像她眼底的神色。
窗外的欢呼声隐约传来，夭夭却没转头去看。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银河方向，眼神比同龄人要沉得多。
这十几年，她早就不是那个只会哭鼻子、要哥哥们护着的小娃娃了——身高长到了一米七，眉眼长开了，褪去了儿时的婴儿肥，多了几分少女的清丽；人前她是端庄的“小宗主”，接过贺礼时会微笑着说“谢谢”，给小朋友分灵果时会蹲下来，语气温柔；可只有在哥哥们面前，她还会保留着儿时的调皮——比如偷偷把越冥焰的灵茶换成灵果汁，或者把武择天的剑穗换成灵果形状的绒球。
“夭夭，在发什么呆呢？？”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夭夭指尖的灵果顿了一下，转头就看到越冥焰走进来。他的手里端着一盘灵果糕——是她从小爱吃的，糕体里夹着碎灵果，甜而不腻。
越冥焰穿着赤色的长袍，比十几年前更显沉稳，只是看向夭夭的眼神，依旧满是疼爱。
夭夭没像往常一样扑过去要吃的，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又转回头看向窗外：“大哥哥，你说……宇宙外面的他们还要等多久才动手？”
越冥焰把灵果糕放在窗边的桌子上，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银河：“你又感知到那些神识了？”
“嗯。”夭夭点头，指尖的灵果终于停了下来，“这半个月，至少有三道神识扫过银河，比之前更频繁了。若不是你还是贪狼星主的时候，和其他星主哥哥们留下的混沌境气息镇着，他们早就闯进来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小委屈，又有点小凶：“都让我紧张十几年了，从四岁半到十八岁，天天想着他们会不会突然冲进来，烦都都把我烦死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她真的有点忍受到极点了。
越冥焰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头发软软的，揉起来很舒服：“怎么，我们的小宗主想‘讨债’了？”
夭夭猛地转头，眼睛亮了起来，像突然找到了方向：“对！我要讨债！他们让我紧张了这么久，我要去找他们算帐！”
她的语气很坚定，眼底的沉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少年人特有的锐气。越冥焰看着她，心里暗暗点头——这十几年，她不仅长了个子，心思也成熟了，不再是只会依赖哥哥们的小娃娃，学会了自己思考、自己做决定。
“我要突破到神帝境。”
夭夭把手里的灵果放在桌子上，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越冥焰端着灵果糕的手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了赞赏的笑容——他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你知道神帝境能做什么？”越冥焰问，把灵果糕推到她面前，“先吃块糕，慢慢说。”
夭夭拿起一块灵果糕，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点：“我知道。五哥哥给我看过古籍，神帝境能‘一念生，万物生’，最重要的是——能把整个银河宇宙收进随身世界里。”
她放下灵果糕，眼神认真：“只要我到了神帝境，就能把我们的银河位面全部收起来，带着它去找腐骨神王他们。这样一来，既不用担心他们偷袭银河，还能主动去找他们算帐——让他们也尝尝，被人盯着、紧张兮兮的滋味！大哥哥，你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
越冥焰看着她，眼底的赞赏更浓了：“你想的很周全。其实，我早就想动手了。”
夭夭愣了一下：“大哥哥早就想了？”
“嗯。”越冥焰点头，靠在窗台上，回忆起十几年前的事，“从你突破神王境那天起，我就知道，腐骨神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十几年，我们一直在准备——葬星卫的战力提升了三倍，银河的防御阵加固了五次，连灵脉储备都够我们用百年。就等你一句话，等你决定要动手。”
这件事情他从未提过，却从没停下备战的脚步，“如今的葬星卫，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你是葬星卫的主子之一，他们对你也是绝对服从的。”
这些年，夭夭花费在葬星卫们身上的，也是绝对不少的。
夭夭心里一暖，鼻子有点酸。她就知道，哥哥们一直都在支持她——小时候她怕黑，萧励赢会陪她睡；她学灵觉时总出错，连城珝会耐心教她；她练剑时不小心伤到自己，武择天会皱着眉给她包扎，却舍不得说她一句重话。
这么多年，无论她做什么决定，哥哥们从来都没有反对过。
“可是，突破神帝境很难吧？”夭夭小声问，有点担心，“我听七哥哥说，神帝境需要‘宇宙本源之力的完全掌控’，还要‘渡过神帝劫’，很危险的。”
越冥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难是难，但我们会帮你。你忘了？你不是一个人。”
他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淡紫色的玉佩，玉佩上刻着复杂的星纹：“这是我以前征战星河的时候打造的，是专门留给你的，说等你想突破神帝境时，就把它戴在身上。玉佩能帮你稳定宇宙本源之力，减少突破时的风险。”
夭夭拿起玉佩，触手温凉，玉佩上的星纹像是活过来一样，轻轻闪烁着。她想起小时候见到贪狼星主的样子，虽然严厉，却总是在默默保护她。
“还有，”越冥焰继续说，“我们七个人会帮你护法。你二哥哥会布下防御阵，三哥哥会用雷灵力驱散劫云周围的杂质，文哥哥会调整阵眼，五哥哥会用灵觉监控周围的动静，你六哥哥会帮你尽可能挡下可能出现的干扰，小七早就已经在准备你突破时的疗伤灵草——夭夭，你放手去做，我们会让你安安全全地突破。”
夭夭看着越冥焰，眼眶更酸了。她扑过去，抱住越冥焰的胳膊，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大哥哥，幸好有你们在，真是太好了。”
她越长大，越明白哥哥们对她的意义，她何德何能，能让这么多哥哥把她宠在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