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那充满了好奇的眼神里,那是浓浓的求知欲啊。
颇霖瑄正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医生袍,袖口绣着精致的药草图案,气质温文尔雅,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医生,谁也想不到他就是这场“樱花浩劫”的幕后推手之一。
越冥焰看见自家小七这模样,莫名想到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七哥哥!”夭夭从椅子上跳下来,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颇霖瑄身边,抱着他的腿仰起头,“他们都说这次是你弄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跟我说说呗?”
她虽然也能自己掐算,可是跟哥哥们有关的事情,她更喜欢听哥哥们说。
颇霖瑄放下粥碗,弯腰把夭夭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语气温柔地说:“不是魔术,是医术哦。还记得我之前炼制的‘天青烟雨丹’吗?我给樱花国的版本加了点‘料’。”
“加了什么料呀?”夭夭好奇地眨着眼睛,小手抓住颇霖瑄的衣袖,生怕错过一个字。
“我在丹药里加了一种‘樱毒’。”颇霖瑄拿起桌上的一片樱花花瓣,指尖泛起淡淡的绿光,花瓣瞬间变成了黑色,“这种毒素会潜伏在人的身体里,平时不会发作,甚至还会让人觉得精力充沛,以为自己成了修行者。但只要一接触樱花花粉,毒素就会被激活。”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激活后的毒素会攻击人的呼吸道,让气管收缩,同时引发体内原有的疾病——比如有人有哮喘,就会立刻窒息;有人有肝病,就会内出血;还有人会因为心脏承受不住毒素的冲击,直接猝死。简单来说,就是‘量身定制’的死法,防不胜防。”
夭夭听得眼睛都亮了,她抱着颇霖瑄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沾满肉包油的印子:“七哥哥好厉害!比糖葫芦还厉害!比我画的聚灵符还厉害!”
众人又一次齐齐笑了起来。文亭湘调侃道:“小七你这一手‘借花杀人’,估计全世界都猜不到是你干的。樱花国的科学家现在还在研究死者的死因,怕是再过十年都查不出来。”
“这不算什么。”颇霖瑄摸了摸夭夭的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们当年用精灵王的血液炼药,用精灵的羽毛做法器,现在不过是还回来罢了。而且,这种毒素只会对樱花国的人起作用——他们长期食用被核污染的海鲜,体内早就有了‘易感基因’,其他人就算接触到花粉,也不会有事。至于那些没中毒的,其实也很简单,他们体内大概率有免疫能力,我也不可能让樱花灭国啊,总要留点人收拾尸体啥的,对不?”
夭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刚画好的聚灵符,递给颇霖瑄:“七哥哥,这是我早上画的聚灵符,能帮你恢复灵力!我从早上就一直在画这个,我画了两个多小时呢,给你一些,你拿着用,不够了问我要!”
颇霖瑄接过符纸,只见上面的符文虽然歪歪扭扭,却充满了纯净的灵力,像一团小小的太阳。他心里一暖,把符纸贴在胸口,笑着说:“谢谢乖宝儿,七哥哥很喜欢。”
“那我以后每天都给你画!”夭夭举起小胖手,做出一个“加油”的姿势,“等七哥哥恢复了灵力,再给那些坏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最近一段时间,七哥哥每天都在炼药,灵力消耗不少,脸色都不好看了。
越冥焰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夭夭虽然年纪小,却比谁都清楚“善恶有报”的道理。而他们这些做哥哥的,能做的就是守护好她的天真,同时让那些伤害过龙国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就在这时,文亭湘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樱花国的自卫队已经开始运送骨灰了,预计第一批在中午就能抵达他们预定的海域范围,但是我计算出,他们对外声称的距离和实际的距离不同,实际上要近很多。这样可以减少运送骨灰的时间。还有,蓝星天道那边好像有动静,我的灵力探测器感应到了强烈的能量波动。”
“天道?”越冥焰挑了挑眉,“看来,樱花国这次是真的触怒蓝星天道了。”
中午十二点,樱花国海上自卫队的十艘运输船准时抵达了抛灰海域。船身涂着白色的油漆,上面印着“樱花国英灵护送船”的字样,看起来庄重又肃穆。可船舱里,却装满了装着骨灰的黑色塑料袋,每个袋子上都贴着一张可溶性纸条,写着死者的姓名和年龄,有的纸条已经被骨灰浸透,字迹模糊不清。
山田一郎站在旗舰的甲板上,手里拿着一个镀金的话筒,对着摄像机镜头露出沉痛的表情:“亲爱的同胞们,从今天开始,我们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陆续分批将三千万英灵的骨灰撒入大海。大海是我们的母亲,她会包容我们的一切,守护我们的英灵……”
大海若是会说话,肯定很想说一句:你特么想啥呢?我是大海,我不是你妈,我包容你个毛线啊!
摄像机镜头扫过甲板上的士兵,他们穿着整齐的制服,手里捧着骨灰袋,脸上却没有丝毫悲痛——这些士兵里,有的人家属也死在了樱花雨里,现在却要亲手把陌生人的骨灰扔进大海,心里满是屈辱和愤怒。
“开始撒骨灰!”山田一郎按下对讲机,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士兵们机械地走上前,打开船舱的闸门,将一个个骨灰袋扔进海里。黑色的塑料袋在海面上漂浮了一会儿,然后被海浪撕开,灰白色的骨灰像面粉一样散开,在蓝色的海面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白痕,看起来既诡异又恶心。
“快点!动作快点!”调度员在甲板上嘶吼,他看着手表,生怕海风突然变大,影响了抛灰的效率。
可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原本晴朗的天气,瞬间被乌云覆盖,海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卷起的海浪有两米多高,拍在船身上发出“轰隆”的巨响。
“怎么回事?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是晴天吗?”山田一郎扶住栏杆,脸色惨白——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海风越来越大,呼啸着穿过甲板,把士兵手里的骨灰袋吹得漫天飞舞。一个士兵没抓稳,手里的骨灰袋被风卷走,袋子在空中炸开,骨灰像雪花一样落在他的脸上,钻进他的眼睛和嘴巴里。
“啊!我的眼睛!”士兵惨叫着蹲在地上,疯狂地揉搓着眼睛,可越揉越疼,眼泪混着骨灰往下淌,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灰白色的痕迹。
更可怕的是,海面上的骨灰被海风卷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骨灰云”,像一块灰白色的幕布,朝着樱花国本土的方向飘去。山田一郎看着这一幕,手里的话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浑身发抖,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旗舰的雷达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操作员惊慌地喊道:“次官大人!前方出现九级大风!风向朝着本土!骨灰云已经朝着京都湾飘去了!”
“快!掉头!快掉头!”山田一郎嘶吼着,可巨大的海风已经把船吹得东倒西歪,船身开始剧烈摇晃,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裂缝,海水顺着裂缝往里灌。
士兵们乱作一团,有的抱着栏杆不敢动,有的试图去关闭船舱闸门,可骨灰已经顺着风,像下雨一样落在船上——甲板上、船舱里、士兵的身上,到处都是灰白色的骨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让人忍不住想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