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愣，没想到何妍希没叫何大清，反而跑到自己这边。
只能抱起何妍希，放到自己怀里。
“咯咯咯…”何妍希贴在何雨柱身上，笑个不停。
王玉莹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办，但还是回到了何雨柱身边。
何大清也只能一声不吭地看着何雨柱和何妍希，他知道何雨柱那句“不欠他”，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不想认他这个父亲。
哎，曾经的傻小子现在终是成了那个有想法的陌生人。
一顿喜宴的吃的没滋没味，何大清最后回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里。
何雨柱、王玉莹和她娘坐一边，另一边坐着何大清，田福堂夫妻。
谁也不开口，只能尴尬地坐着，只有何妍希小朋友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一个劲地喊何雨柱“爸爸”。
“柱子，你说句话。”田福堂到底是局外人，知道这么坐下去也不是个事，想着替何大清缓解一下尴尬。
“师父，您不必说了，该说的话，我让雨水带给他了，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他要愿意待这，就待，不愿意我也没办法，那就回他的保定去，那里有人伺候他。”
何雨柱冷漠地开口道。
此言一出，田福堂也只能撇过头叹气。
“怎么？你个臭小子还真想和老子断绝关系？”何大清挑挑眉，不悦道。
他没想到何雨柱变化这么大，就连说话方式都变了。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断干净，可以写个断亲文书，拿到街道办上公正一下，省的大家都说你去保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是怕连累到我，写份断亲文书，你就再也不可能连累到我了。”
何雨柱说道。
“傻柱！你说什么！”何大清没想到何雨柱居然真的想和他彻底断绝关系。
“怎么？你不想断吗？名存实亡的父子关系，你想要？那就随你，我也无所谓。”
何雨柱冷漠地说道。
“怎么？觉得爸对不起你，可你别忘了，你这份厨艺是怎么来的，当初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拉着你到处求人，别人收的你，才让你有的这一身厨艺。
在这四九城里，有个四间房，谁有你条件好！还不是你自己傻，你想怪谁！”
何大清说道。
何雨柱想到何大清会和他翻旧账，他也无所谓：“嗯，那我的确该谢谢你。
我谢谢你，在我十岁那年，把我送去了津门鸿宾楼，让我体会什么是刷碗工的生活。
我谢谢你，在我十三岁的时候，让我知道什么叫街头卖包子！差点被当兵的打死。
我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一个外号害我一辈子。
我谢谢你，让我懂得了，自己已经十六岁了，就该承担起这个家。
所以我不恨你，但你也别拿这些事出来说事，十岁之前是我亲生母亲养的我，十岁之后，我一直靠我的双手养活我。
你要觉得没有你，我就没有这一身厨艺，那我何雨柱可以发誓，从此不再靠这身厨艺吃饭。”
“你！”何大清站起来，惊恐地看着何雨柱，还是不敢相信说出这样的话。
何雨柱也看向何大清，目光决绝，没有一丝伤感，直视那张已经明显有点苍老的脸，大眼袋子异常明显的面孔。
“你当真要和我断绝关系？”何大清重复一遍。
他还以为刚才王玉莹那一声“爸”，是何雨柱示弱的表现，没想到完全不是。
“对！”何雨柱漠然道。
“好！真好，但你可别忘了，你的现在住的房子还是我何大清的。”
何大清说道。
“放心，你要愿意回来住，我可以搬！就怕你舍不得那白寡妇！
还有，别说这是你的房子，这是爷爷留下的房子，是老何家的房子，不是只知道给外人拉帮套的人的房子。”
何雨柱最后一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的。
“你…你…你…”何大清指着何雨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两个都先冷静冷静，柱子，大清他毕竟是你爸爸，你不该这样和你爸爸说话的。”
田福堂在一旁急忙劝道。
“师父，我不想多说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我这个做儿子的对得起他，我从十六岁开始，替他养着女儿，我的日子过的怎么样，你应该也调查过了，至少我尽心尽力地养了。
就算他养了我了十五年，我也养了雨水十四年，供她上学，供她吃喝，高中毕业后给她找了好工作，还把厂里的大学生介绍给她，我做的比他好多了。
所以我不认为我欠他什么！
您要让我认他，那对不起，徒儿做不到，徒儿只能不孝了。”
何雨柱仰着头，说道，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也是蓄满了眼眶。
和傻柱记忆的融合，让他没法不把自己真真切切带入进去，那些年他在饭店里遭受到的苦，实在太多了，各种各样的刁难，想想都心酸。
他何大清明明自己有着一手好厨艺，自己不带着身边教，非要把他送到别人手里。
什么？多学一点别的厨艺？要那么多厨艺干什么用，那年代一个鲁菜、一个谭家菜，完全够用了。
何大清就是懒，不想自己儿子天天跟着自己，影响自己的逍遥生活。
“爸爸！爸爸！”何妍希感受到了何雨柱的悲伤，开始边哭边喊。
何雨柱低头看了一眼流眼泪的何妍希，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
“哎～”田福堂自知理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叹气。
何大清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自己的确浑，何雨柱说的句句在理，他这个当爸爸的，有什么脸面继续待在这何家老屋里。
拉帮套！连亲生儿女都可以不管不顾，却给别人拉帮套，养别人孩子十几年，他还算是何家人吗？他才是那个最不配的人。
他也只能失魂落魄地走出了何家。
田福堂有点不放心何大清，只能跟了出去。
“柱子，你可能不懂，其实你爸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当年你爷爷对他也是一样的，把他扔进饭庄里学厨，让他自生自灭的，
那年代养孩子就这样，兵荒马乱的，你爹、你师父他们都一样，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你不该太怪他的。”
师母叹气道。
何雨柱没有吭声，哎，到底思想观念不一样了。
民国时期的思想和后世的育人思想，到底差别太大了。
自己也是魔怔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道理。
“何大清，别怪我，我终不是你那个心善的傻柱了！实在做不到喊你这个拉帮套的，一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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