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您打算就这么放任石原莞尔和满洲派那帮家伙吗?”
正值xx抵抗日本侵略之时,日本本土却依旧沉浸在虚假的和平与狂热中,他们一边欢呼战争,一边在大陆屠杀无辜之人。
而这场xx战争,也让日本军部内部的权力格局悄然生变。
“东条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身为皇族旁支、陆军参谋总长的闲院宫载仁亲王,捻着鼻下的胡须,凝视着秘密来访的东条英机。
亲王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就像没有察觉东条英机话语背后的深意似的。
东条英机,正是以满洲国为根据地的关东军统制派核心人物,与石原莞尔领导的满洲派一直存在着对立关系。
此刻,他用极为消极的口吻提及满洲派,这绝非随意发牢骚,而是隐藏着某种明确的政治图谋。
东条英机微微低头,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石原莞尔和满洲派那帮人,在满洲国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担忧。他们的行为不仅损害了帝国的利益,也影响了军部内部的团结。”
亲王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当然知道石原莞尔和满洲派在满洲国的一些行径,但他一直对此保持着相对的沉默。
毕竟,石原莞尔在日本陆军中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而且满洲国对于日本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战略据点。
“如今我大日本帝国正与轴心国紧密合作,共同向南推进,以对抗那可恶的鬼畜米英。然而从满洲事变开始,一直到此次支那战争,满洲派的越权行为已经严重超出了应有的界限,甚至妨碍了皇国的大业。”
东条与满洲派素来不合存在矛盾,如今他又将目光投向了通过与轴心国的合作来扩张版图的美好前景,自然对满洲派那些不合时宜的举动感到越发愤怒和不满。
“不可否认,将支那纳入帝国的版图确实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但这件事,本应该在我们成功掌控南洋和太平洋地区之后再去实施。”
然而众所周知,正因暗处独断专行的牟田口廉也、石原莞尔、辻政信等满洲派的搅局,一切才出了岔子。
此外,英德两国对日本实施的禁运措施,也使得石油等关键战争物资的进口完全陷入了困境,这无疑给日本的战争行动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困难。
虽然这也使得向南推进的战略重要性突然大幅上升,统制派的势力也因此日渐坐大,但东条英机在此时此刻并没有提及这一点。
“既然战争已然爆发,覆水难收。可大业在前,怎能再重蹈覆辙?
新设的大本营必须牢牢掌控军队,所以更要杜绝此类失误。”
“嗯......既然大事将临,自然不能放任这些捣乱分子。”
绕了一圈,归根结底就是:
石原莞尔和满洲派不但帮不上忙,还到处添乱,干脆该铲除了。表面上保持中立、不涉派系斗争的闲院宫亲王,实则同样偏向统制派,于是也对东条的提议报以肯定。
毕竟战事已不可逆转,若在即将与鬼畜米英决战之际再出乱子,那的确不堪设想。
“你要什么?”
“请任命我为关东军宪兵司令。余下的事,我自会处理。”
——亲手整治石原莞尔。
东条英机的话,让闲院宫亲王缓缓点头。
“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条件......?”
“把皇道派那帮人也一并清除。”
“皇道派?”
“没错。
满洲派固然碍事,但那帮家伙也同样无益于大业。”
“阁下所言极是。某种意义上,他们甚至比满洲派更危险。”
与统制派、满洲派并列的皇道派,主张天皇亲政,不仅要解体财阀,还叫嚷着对苏作战,甚至要与英德和解结盟。
在东条看来,简直是白痴之语。
财阀一旦解体,军工产业如何运转?
既然已在支那与英德彻底结怨,又凭什么重新言和?
“否则,‘鬼畜米英’这词岂会横空出世?”
英德关系已然覆水难收。
甚至连曾如丰臣秀吉般被奉为传奇的西园寺公爵,其坚持国际合作的观点都被认为是陈腐且不切实际。
可以说,在日本舆论中,英德已化为头号宿敌,甚至被视作恶神。
“至于进攻苏联,就更是荒谬了。”
事实上,只有包括东条在内的少数人才知道,苏联与轴心国眼下已因反德而暂时搁置意识形态之争,联手抗德。
虽说正如拉罗克所言,击败英德后必定翻脸,但此刻与苏为敌,对任何人都无益。
“况且传言皇道派那帮家伙正在筹划一桩‘大事’。”
“那更得提前下手了。”
皇道派的核心人物、参谋次长真崎甚三郎一向独断专行,令闲院宫亲王极为厌恶。
因此,尽管自称中立,他仍毫不犹豫地吐露心迹。
而东条立刻领会。
——满洲派固然必须整肃,但统制派真正的死敌,终究还是皇道派。
若能连石原莞尔那个疯子一并铲除,那么日本陆军之中,再无任何力量能阻挡统制派的步伐。
‘而我,也能顺势登上更高的位置。’
告别昔日因陆大成绩平庸而被边缘化的生涯,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转机。
“明白了,阁下。很快我会带来好消息。”
算计既定,东条英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举手敬礼。
这是他踏向掌握失控日本政权的第一步。
......
“登陆上海的日军,已经开始向南京推进了。”
“xx军的防线如何?”
“拖住了,至少不至于一日之间就被突破。”
“是吗......通知法尔肯豪森将军,让他把重心放在支援那边上,一定不能让他们突破。至于北边那边,暂时还算宽裕。”
“是,总理阁下。”
1935年的新年到来了。
随着《莫洛托夫—赖戈尔条约》和xx战争的爆发,命运的发条开始疯狂转动,第二次大战的倒计时也由此开始。
而汉斯也在为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事做着最后的准备。
“罗伊特部长,东方舰队的重新部署进展如何了?”
“快要完成了。”
回答汉斯的,是在施佩退役后新任海军大臣的汉斯·赫尔曼·路德维希·冯·罗伊特(hans hermann Ludwig von Reuter)。他当年在大战时期曾在海因里希亲王麾下担任过SmS奥托·李林塔尔号的舰长。
虽说在这里那段历史并未发生,但在原本的时空,他却是斯卡帕湾自沉的指挥者,亲眼见证了帝国海军那场荒凉而凄惨的终局。
“绝大部分舰艇已经部署到辛普森港,只等正在穿越印度洋的SmS汉斯·冯·乔与两艘威悉级轻型航母抵达,便能彻底完成部署。”
“比预想的要快啊。”
“局势逼人,不得不快。”
罗伊特提及这场突兀爆发的xx战争时,苦笑了一声。汉斯会意地点点头,脸上浮现一抹同情。
总之,日本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个祸害。
“不过,日本固然棘手,我们对其他轴心国同样要保持警惕,总理阁下。”
“阿登纳部长。”
“法国暂时还得忙于重整军备,一时动不了手,但其他国家,可不一样啊。”
他说得没错。
尤其是麦克阿瑟,在内战僵持后正致力于稳固根基;而斯大林,即便农业闹得一塌糊涂,却依旧强行推进重工业化。为了替法国争取重整的时间,他们一定会设法转移这边的注意力。
至于意大利......虽说多少有点掉以轻心,但老实讲,凭奥匈和希腊,就足以应付。
“无论如何,众人所忧惧的战争已近在眼前,但我们无需畏惧。”
汉斯说道。
“即便西班牙新近加入,让轴心国声势更盛,也改变不了什么。凯撒帝国依旧稳固,德意志帝国更是强盛无比。”
更何况,他们通过关税同盟、王室间的交流合作,再加上不断渲染法西斯把人命视若草芥的暴行,已将荷兰与北欧诸国这些所谓中立者拉入了德国的势力范围。
如果说法国暗中与意大利、西班牙乃至苏联勾连,那他们便是把欧洲剩下的国家都拉进了阵营。
“这些年来,我们早已为战争做了充足准备。拉罗克纵然机关算尽,要毁灭我们,我们也只需堂堂正正地击碎即可。”
邪道终究敌不过正道,这就是欧洲王者——德意志帝国的行事方式。
“所以诸位大臣,也务必要时刻铭记这一点。”
“是,总理阁下。”
“对了,阿登纳部长,我们那些法国朋友如今的动向如何?当然,是指那群好人,不是坏蛋。”
“他们呀,几乎没工夫和人搭话,正忙得不可开交。似乎终于找到能派上用场的机会,一个个乐得很。”
“是吗......”
汉斯听罢,微微一笑。
不久前,来自法国的一则消息令人心情颇佳。
对于那些流亡到德意志的旧共和国忠诚派而言,那或许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若是成功,足以让拉罗克彻底栽个跟头。
“阴谋,可不是执政官阁下的专属。”
他,可是自幼便在阴谋与算计中摸爬滚打,不知让多少人吃过苦头。
现在就让他们见识一回——阴谋,也是讲究格调的。
......
“xx的战火愈演愈烈了啊,日本人在那片土地上犯下的滔天罪行,简直不堪言状。”
“......”
“你看到这些,心中难道没有任何想法吗,爱德华?”
“父亲,你究竟想说什么?”
与此同时,远在英国白金汉宫内,新年的喜庆早已消散殆尽,空气里弥漫的只有沉重与冰冷。
原因不言而喻,即便一家人同坐一桌,比起亲情,却更像是在独木桥上狭路相逢的仇敌。乔治五世与威尔士亲王爱德华之间的剑拔弩张,令整个氛围死气沉沉。
‘塔莎(塔季扬娜的小名),救救我啊!’
夹在父亲与兄长之间的阿尔伯特,此刻只觉坐如针毡,生不如死。
妻子塔季扬娜带着孩子们回了丹麦娘家小住,他一边忍受眼前的煎熬,一边又忍不住心底呼唤着妻子的名字。
“最近听说你和莫斯利走得很近。”
“不过是社交往来而已。父亲你自己,当年不也参加过莫斯利的婚礼吗?”
“别顾左右而言他了,爱德华。你与法西斯勾连,已是事实!还嫌不够?你又带着那个美国女人跑去巴黎,和拉罗克眉开眼笑地合影留念。如今不止大英帝国,全世界都正面临法西斯的威胁!你真的不知道,这在议会和国民眼里是怎样的丑态吗?!”
眼下唐宁街已有人忧虑,是否该继续放任这位因与美国人妻子的丑闻而沸沸扬扬的王储。
这本该是国家的中流砥柱、令国民信赖的王室,如今却因他的所作所为而风雨飘摇。
“现在回头还不算晚。我不再干涉你的婚姻问题,但你必须立刻与莫斯利断绝关系,也要与那个美国女人一刀两断。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也是对英国与王室唯一正确的选择。”
“我拒绝。”
“爱德华!”
纵然其父苦口婆心,爱德华却依旧摆出一副毫无悔意的姿态,倔强而狂妄。
乔治五世的耐心,终于彻底崩断。
“清醒一点吧,爱德华!求你清醒一点!你要让我忍到何时?你那愚蠢的行为,我要忍到几时?!”
“我不是父亲的傀儡!我和谁结婚,我的未来,要由我自己来决定!”
砰!
“难道你真的想让我把王冠传给伯蒂和维多利亚吗?!”
“父......父亲!”
听到乔治五世的怒吼中赫然出现自己的名字与长女的名字,阿尔伯特顿时面色大骇,失声叫道。
他惊惶失措,甚至连在塔季扬娜与莱昂内尔·罗格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改善的口吃都再度复发。
“父亲,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然而相比之下,爱德华因怒火攻心而青筋暴起的模样,更是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