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一切都好好的!可就因为德国佬派了点儿志愿军,整个战局就被翻了个底朝天,这算什么道理?!”
麦克阿瑟的怒吼震得人耳膜生疼。新政府的将军们被他的气势所慑,一个个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为自己辩解了。
“属下有罪,将军!”
他们当然知道卢夫特瓦费很强,毕竟那可是德国空军中的精锐,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强到如此地步,简直就是压倒性的优势。
面对这样的强敌,他们之前的所有计划和部署都变得如同废纸一般,毫无用处。
“该死,要不是军部那群愚蠢的老东西拦着我的空军改革......”
麦克阿瑟越说越气,而当初还信誓旦旦要让“红色男爵”见识美军空军真正力量的比利·米切尔,此刻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不停地叹息。
这一切已经说明了问题——他们的空军在卢夫特瓦费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意大利佬又在干什么?区区几千个德国佬就能肆意妄为,可将近三万的意大利军队到底在磨蹭什么?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打仗吗?!”麦克阿瑟的怒火这次转向了意大利军队。
在他看来,意大利军队的表现简直就是一塌糊涂,不仅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还拖了后腿。
“意大利志愿军也在奋战,将军。只是......”
就像那些平日里拼命写笔记,可一到考试成绩就惨不忍睹的可怜虫一样,他们实在是打得太差了。
意大利,果然还是那个意大利。
“该死……”麦克阿瑟低声咒骂了一句,“说吧,米切尔。德国的新型战机性能真有那么恐怖?”
米切尔叹了口气,回答道:“虽不愿承认,但事实如此。”
“德国佬造出了怪物。若我们的‘豌豆射手’是绅士,那他们的wf101女武神就是彻头彻尾的杀人机器。”
“啧,”麦克阿瑟咂了咂嘴,“上次世界大战时,德国军队也总是比别人快上几步。十几年的和平也没让普鲁士的战争机器生锈吗?”
看来,拉罗克对德国那股强烈的复仇心,却又小心翼翼行动的理由,终于能理解了。
虽然他并不想以这种方式去理解。
“说起来,巴顿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巴顿将军已停止推进,进入整备阶段。由于敌军俯冲轰炸机的威胁,坦克损失太大,他说在夺取制空权前很难再发动攻击。”
确实如此,飞翔在加州上空的俯冲轰炸机给坦克造成了巨大损失,使得继续进攻变得异常困难。
“什么?巴顿停止推进?说什么攻击困难?我把他放在指挥官的位置上,是为了听这种软弱无力的借口吗?!”
麦克阿斯其实也明白,巴顿的选择在当前局势下并非愚蠢,敌军的空中优势确实给进攻带来了巨大的阻碍,继续推进反而可能会导致更多的损失。
但未经自己命令就私自停止进攻,这一点令他极为不满。
“加州是巴顿的老家。会不会因此让他有所顾忌?”
“或许不如把巴顿调去别处作战......”
而华盛顿的投机者和嗜权如命的豺狼们,自然不会错过麦克阿瑟脸上的不快。
巴顿虽然是他最亲近的心腹,几乎是新政府中的二号人物,但那点位置靠的是战功和靠山,无威望也无政治手腕,要被人盯上是迟早的事。
“......巴顿的事,暂且放一放。战场上轻易换掉指挥官,不是明智之举。”
麦克阿瑟皱了皱眉,还是退了一步。
无论如何,撇开巴顿的跋扈不谈,他对自己确实忠心耿耿,且是新政府军里最出色的将领。贸然舍弃他,无异于自断一臂。
但聪明人都看出来了。
麦克阿瑟对巴顿的信任,正一点点动摇。
“总之,自从罗斯福那个残废逃走后,就没一件事顺心。”
好不容易派人夺下的巴拿马运河,也因海军暗中捣鬼,被巴拿马政府交给了罗斯福和海军手里,还把麦克阿瑟的势力清理干净,彻底倒向了加州共和国。
或许是因为日本的威胁,美国海军主力尚未渡过大西洋,但驱逐舰和潜艇已在东海岸附近被发现。
对麦克阿瑟来说,这可不是好消息。
“看来要拖长了。”
内战必将拖长。
尽管制空权旁落,但新政府军依旧在整体兵力上占优于加州共和国军。
“必须彻底修改作战计划。”
麦克阿瑟重重叹息,跌坐进办公椅。
与此同时,时间再次开始流动。
......
法西斯法国、白宫之变、美国内战......经历了种种足以被记入人类史上最黑暗一年的1931年终于过去,1932年来临了。
德国内部已然能自信地说,大萧条的余波已大体消退,经济彻底从停滞转为增长,局势一片平稳。可惜,德意志之外的世界,却仍旧在烈火中翻腾。
首先,纵然日历已翻过数次,美国这块世上最烫手的山芋,依旧陷入胶着的内战之中。
‘这也没办法。想要在莫哈维沙漠推进,在沙漠中行军着实困难,更何况加州共和国的兵力也不足。’
去年冬天,汉斯虽派曾经训练过美军的瓦尔特·莫德尔等几名军官,以及三号坦克等陆军兵力作为志愿军前去助阵,但规模太小,不足以改变僵局。
‘我也没打算改。’
若真想击溃麦克阿瑟,就得撕下“志愿军”的遮羞布,直接派出十万规模的大军才行。然而在欧洲的大战仍需防备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那样做。
若他真有意求胜,当初派的就不会是以防御见长的莫德尔,而是冲锋在前的隆美尔了。
所以维持僵局,就已足够。加州政府本来也需要时间来积蓄力量。
只是与此无关,美国国内的局势却依旧混乱不堪。
听说不仅黑人、犹太人,现在就连沾点“赤色”气味的人,都被抓进收容所,或在工厂里当牛马,或被押上前线充当肉盾。
纽约等大城市因反抗麦克阿瑟而不断爆发起义,经历了一次大规模的剿灭后(但未能彻底清除),整座城市如今已形同巨大的牢笼。
‘听说连三K党都死灰复燃了。’
也许早有人忘了,当年汉斯为拉拢特斯拉,搞了一出小动作,结果三K党被彻底打成恐怖组织,被联邦政府踩得粉碎。
如今居然又冒头?这只能说明美国真的彻底烂透了。
“总之,无论法国还是别处,那些法西斯杂种心里根本没有‘人性’二字啊,陛下。”
“虚张声势的卑贱废物,你还指望他们能有人味不成?”
看吧,就连岳父大人也摇头嗤笑,觉得那些人不值一提。
偏偏这群废物里,最像人样的还是意大利......真是令人费解。
‘犹太人那边也怒火中烧。’
眼下,从爱因斯坦博士开始,他们已无法再压抑愤怒,纷纷赞同某人提出的“那个计划”。而如今汉斯正在召集有潜力的人才,可以说,第一步已然迈出。
“对了,日本人在上海吃了大亏吧?”
“陛下是说虹口公园那件事吗?”
“对。真想举杯,敬那位黑衣勇士。他们那些鬼子,就该用炸弹招呼。”
面对威廉二世一如既往、毫不掩饰的厌日言辞,汉斯只得苦笑。
去年末,日本继“满州事变”之后,不出所料又挑起了“上海事变”。而迟迟不愿和谈的某光头,也在冷不防的情况下被日本在背后狠狠来了一刀。
不过,事态并未演变成全面战争。
因为日本首相犬养毅,这宪政的最后防线,总算死死拽住了军部的缰绳。
当然,代价便是招致陆军、海军上下军界一致的仇恨。
这就是他作为“那个时代的日本首相”的宿命。
总之,就在那之后,继伏特加后,琴酒又在虹口公园以炸弹将日方高官送上了西天。
因此xx举国上下,都在齐声赞颂那个黑衣人的英勇。
日本人则破口大骂。
更糟的是,日本人似乎开始怀疑某人与日本的关系了。
也难怪。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端倪。
毕竟,昔日无数日本人监视的对象,竟然都来到了柏林避难,还都跟汉斯接触拜访过。
如果日本人这时还不疑心,那才该怀疑他们的智商了。
“陛下,总理阁下,已经到了。”
“汉斯,扶我一把。”
“遵命,陛下。”
汉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发现已抵达目的地。
他搀着皇帝缓缓下车。
迎面而来的是夹杂着海腥味的海风,而在远方,映入眼帘的,是巍然耸立、尽显雄姿的德意志帝国最新锐航空母舰。
......
“哈哈哈哈!欢迎啊,兄长!还有我亲爱的侄女婿,也快快进来吧!”
“海因里希,你怎么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点都没老的样子。”
任凭岁月风霜,如今鬓发皆白,却依旧精神矍铄的帝国海军大元帅——海因里希亲王,一如既往地用洪亮的声音表达喜悦。威廉二世却只是苦笑。
没错,汉斯也想问。
航母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竟能让一个早该入土的人硬是活蹦乱跳到现在?
舰痴这种生物,他到现在也无法理解。
“请看吧!这就是肩负我帝国海军未来的齐柏林伯爵级(Graf-Zeppelin-Klasse)航空母舰!”
随着海因里希亲王的话,汉斯抬头望向那三艘庞然巨舰。
果然,级名还是定成了“齐柏林伯爵”。
奥托·李林塔尔的名字已经用过,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可选。
“嗯......那么,最左边那艘就是一号舰吗?”
“没错,兄长。依次是一号舰齐柏林伯爵、二号舰奥斯瓦尔德·伯尔克、三号舰汉斯·冯·乔!”
“......什、什么?!”
突如其来冒出的自己的名字,让某人下意识地爆出了粗口。
这家伙......竟然真把我的名字用上了?
还没跟我打声招呼?!
“哈哈哈!这是我送给侄女婿的惊喜大礼啊。”
“说起来,汉斯你对卢夫特瓦费的诞生与建立影响极大。如今终于有以你之名命名的军舰了,哈哈哈哈!”
完全不懂察言观色的两人笑得前仰后合,汉斯的拳头却在发紧。
瞥向施佩大臣,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远方的大海。
怪不得刚才报舰名时声音在发抖......
合着你们是一伙的!
‘靠!舰名可不是乱起的!以后准要惹大祸的!’
总有一天,那玩意儿会在岛国被拟人化。
金发碧眼的德意志美少女群里,冒出一个唯一黑长直的“高冷酷系东方少女”——汉斯·冯·乔。
然后在某些少儿不宜的本子里被翻来覆去地折腾。
光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那上面能搭载多少飞机?”
“常规的话大约八十到九十架。若是勉强,最多可装九十八架。”
“那么,三舰齐出,便能在海上放飞近三百架舰载机啊。不错,我很满意。”
汉斯正纠结着是不是得把日本从地球上彻底抹去,才能阻止那可怕的未来时,我们的舰痴威廉,却已经兴致勃勃地舔起了嘴唇,好像发现了比战列舰更美味的东西。
没有人关心某人的名字被乱用这件事。
可恶!陆军那边据说正打算给四号坦克取名“钢铁汉斯2”,这帮家伙不论是海军还是陆军,怎么就都对用我名字这么执着?!
“汉斯啊,别在那儿发牢骚了,走吧,该去下水典礼了。”
“......是,陛下。”
生无可恋的回答。
悲惨的黑历史(当然只是对某人而言),今天依旧在重复。
与此同时。
“欢迎您,元首。”
“久仰了,执政官。其他人呢?”
“马上就到。”
勃朗峰附近的一座别墅里,一场秘密会议正悄然开始。
这场会议,将终结战间期,再次召唤出世界大战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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