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灵熏也是一脸疑惑。
泉泠，“父王母后应该知道，北齐皇帝妃嫔众多，皇子皇女也自然不少。”
两人点头，“是的……”
“难道是……”
“没错，这是北齐皇室内部的矛盾。”
凤君宜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只有肖灵熏一个皇后？除了肖灵熏之外再无其他女人？就算两人愿意，大臣们难道不反对吗？
除了凤君宜本人的深情之外，当然也是因为楼兰皇室的先祖定下的规矩。
在往上数三代，那时的楼兰皇室和北齐并没有什么不同，皇帝三宫六院妻妾成群。
先祖皇帝并不是个重欲之人，他虽然与皇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后面也迫于世俗压力娶了很多的妃嫔，生下了更多的皇子皇女。
有些是大臣们送来的、有些是选秀或者和亲送来的，大多是出于平衡朝中大臣关系，或者拉拢哪家势力所纳的女人。
但后宫的位份、皇帝的赏赐等都是有限的，人多的地方，难免有争斗和勾心斗角。
妃嫔受宠，母家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一个个妃嫔或联合、或敌对，整个后宫里乌烟瘴气。
但当时的皇帝没管，在他看来，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皇后和太子，他也懒的管那些事。
而且，妃嫔们尽管再闹，也不会闹到他跟前去，他眼不见心不烦。
今天你告发我，明天我陷害你，有证据的他就意思意思惩处一下，没证据的他也懒得关心。
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直到这位皇帝身体渐渐老去，眼看着即将殡天时，放养教育和纵容后宫的弊端就体现出来了。
除了没生下来或者没活到成年的，十二个皇子、八位公主，全部都盯上了他屁股底下的龙椅。
因为楼兰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两位女王，所以公主们自然也野心勃勃，跟别国传统意义上温婉贤良的公主不同，丝毫不觉得自己应该将这机会白白让给几位皇兄。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异常激烈，谁都想成为下一任楼兰王。
刺杀、毒杀、陷害……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这位皇帝起先并不在意，直到他跟皇后的儿子也受到波及，一个不注意惨死在另一位皇子手中。
这位先皇帝大怒，从病榻上颤颤巍巍起身来到朝堂时，这才发现他二十个儿女，已经只剩下了两位。
先皇帝当时就晕了过去，醒来后的先皇帝痛心疾首，他没想到自己的放任竟造成如此惨状。
他的皇后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仙逝，生前在佛堂住了四十多年。
她是在他纳进后宫的女人生下第一个不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血脉时，选择搬进了佛堂。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出来过，因为先皇帝违背了他们之间的誓言。
先皇帝后悔不已，他为什么非要娶那么多女人？
这么多年来后宫争斗不断，死了不少人。
不仅让他跟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心，还造成了这样惨烈的局面。
于是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颁布旨意，从今往后楼兰皇室无论男女只许一夫一妻，男皇帝只能娶一位皇后，女皇帝也只能纳一位凤君。
除非两人实在无法诞下子嗣之外，不允许再多纳一人，若有违反者剥夺皇位继承权。
这旨意一出，满朝皆惊，但也没有过多反对，因为他们的子女，也在这场战争中所剩无几。
先皇帝说完便驾崩了，新帝继位后谨遵祖训，从此楼兰皇室风气大变。
而北齐却依然保留旧制，宫廷斗争不断。
“那细作晕倒在路边，当时浑身是伤，看起来几乎下一秒就要死了。”
“但儿臣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当即就叫人把他抬回了我宫外的院子里，给他叫了大夫。”
“他运气不错，用药之后昏迷了几天，就醒了过来。”
“那把他送进慎刑司严刑拷打？”
凤君宜撑着下巴思考着，试探性提问。
这毕竟是自己女儿捡到的人，她有处置的权利。
泉泠笑了笑，“父王母后，儿臣看这家伙不是个简单角色，严刑拷打恐怕套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而且一个不小心，他还可能直接自我了断。”
“或许他晕倒在路边被我捡到，也是他故意设计呢？”
泉泠冷笑，“若是父王母后放心，便将他交给我吧，我有办法让他把他知道的都吐出来。”
凤君宜和肖灵熏两人对视一眼，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
“好，卿卿，我们答应你。”
“但你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你在宫外的宅子，再添些侍卫侍女们进去。”
“不要拒绝。”
肖灵熏郑重的注视着泉泠，“不然我们不放心把那个细作交给你，万一他趁你不备伤害你怎么办？”
“……好吧。”
泉泠选择妥协。
泉泠接着说：“如果有什么进展，儿臣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两人欣慰的点了点头，摸了摸泉泠的脑袋瓜，“好孩子长大了。”
泉泠“……”
震惊！竟然有人类敢摸我脑袋！！！
几人吃完饭，泉泠回到宫中住了下来。
宴安那边死不了的，她不用过于担心，而且每天有人定时定量给他发馒头。
他被捡回来这么久都没工作，给他点吃的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她这里还包住。
如今宴安身体状况不好，恐怕还要再躺上一段时间，期间依然不能工作，那就只有靠着馒头度日了。
“哎～希望他能坚持下去吧。”
泉泠在宫内住了大半个月，蹭了不少饭。
期间凤冬泽在她面前出现过四次，因为政务真的很忙。
凤君宜也不像别的皇帝，到老都希望将权利紧紧抓在自己手里，反正迟早都要交给凤冬泽，不是吗？
凤卿尘对皇位不感兴趣，这件差事自然落到了凤冬泽头上。
凤东泽抱怨个不停，脸上表情几乎一直是严肃的，泉泠偷看他的时候，发现他也很少笑。
他还没到处理政务游刃有余的地步，很多事情还需要学习。
只有在跟家人在一块的时候，眼神里会泛出柔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