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通……我不能把你给卷进来,天照家的幕僚,你打不过……”
“文慧桑!人家当然知道啦,都说了!只是帮助你恢复全部的实力,现在的你,可是需要我的保护哦!”
小野阿通嘟了嘟嘴,扬了扬小脑袋,又很快沉寂下去。
“现在,你就当是我的哥哥,陪我一起生活一会儿……”
眼前的世界变得空白,所有的一切都全部消失。
只剩下一条条金色丝线,在按部就班的在齿轮之上运转。
“命运!”
文慧瞳孔中金光一闪,眼前的原本正常运转的丝线,从原本的齿轮上抽离,在自己的身上紧紧纠缠。
【命运之眼】:
【阿通的命运之线,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与你已经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眨眼间,眼前的场景恢复正常。
小野阿通低着头,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神情落寞。
【心灵之耳】:
【奶奶,父亲,母亲,都已经去世了……】
【一个人,真的好孤单……】
【好想有一个人,能够依靠。】
【人家不答应你,也很正常。】
【他是一个好人,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不能一直在你身边。】
“好,那就接下来的日子,就谢谢你的照顾了,阿通……”
眼中金光熄灭,轻轻摸了摸阿通的脑袋。
……
高天原,
“天照大神,这是亵渎神灵家伙的资料,以及帮助他的歌姬职业。”
神侍动听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房间。
“文慧~国中人,曾在天宫学院就学,不知道如何,他的实力一路扶摇直上,现在已经到达了混元二级。”
“此人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在国中大闹天宫,后逃往国美,又搅得地方大乱,被传送到了京东。”
“帮助他的歌姬职业,名叫小野阿通,没有任何的背景,觉醒了【魅惑之狐】职业,不知道在哪里觉醒了【歌姬】职业,但文慧参加比赛时,曾经来过本日,应该是在那时候……”
“让下属去追杀他们……”
天照须佐坐在王座之上,点了点头。
缓缓开口说道:
“美冥~过来服侍我……”
天照须佐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无极境的【歌姬】职业,我很喜欢……”
他坐在镶嵌着无数宝石的王座上,金色的瞳孔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服侍的好,我就把【八尺境】给你,就能晋升【混元境】。”
“能服侍您,是我的荣幸。”
美冥身着华丽的和服,步伐轻盈地走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云端之上。
她的面容娇美,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她走到天照须佐身前,轻轻跪下,双手交叠置于额前,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低下头,声音柔和而细腻:
“遵命,大神。”
神座高耸,天照须佐的身影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圣洁光芒之中。
一枚古朴的圆镜凭空出现在他掌心,镜框由玄奥的符文缠绕而成,镜面深邃如渊,边缘流淌着月华般清冷的光晕——八尺镜。
神殿两侧侍立的神侍们,身上散发着或强或弱的神光,他们或眼含敬畏,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目光如同无形的针,刺在美冥单薄的脊背上。
空气里弥漫着神域特有的清冷异香,却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压迫感。
“此镜,赐汝。”
天照须佐的声音平淡无波,带着一种施舍蝼蚁般的漠然。
他指尖微动,八尺镜缓缓飘落,悬浮在美冥低垂的眼前,仿佛一轮触手可及的冰冷月亮。
美冥的心跳在那一刻几乎停滞。
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的镜框边缘。
就在这一瞬。
镜面如水波般荡漾,冰冷的反光里,倒映出的却不是她此刻苍白顺从的脸。
是另一张脸!
一张更稚嫩、更惊恐、沾满泪痕的小脸!
那双熟悉的眼睛里,盛满了被拖入永恒黑暗前最后的、撕心裂肺的绝望!
“小…小夜!”
一个无声的、破碎的名字在美冥的喉咙里炸开,带来窒息般的剧痛。
那不是幻象!是八尺镜这件古老神物,无意间捕捉并映照出的、镌刻在时空碎片里的残酷真相!
那是在冰冷祭坛上,妹妹小夜被无情献祭给眼前这位“大神”前的最后一刻!
那凄厉绝望的哭喊仿佛穿透了时空,瞬间贯穿了美冥的灵魂!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美冥的齿缝里挤出。
她承接八尺镜的双手猛地僵在半空,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住。
指尖无法控制地深深刺入自己柔软的掌心,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沿着她苍白的手腕蜿蜒滑落,一滴、两滴……无声地砸在光洁如冰的神晶地面上,绽开几朵刺目的红梅。
这细微的变故,这卑微祭品陡然僵硬的姿态,还有那几滴刺眼的、亵渎了神殿洁净的凡人污血,立刻点燃了神侍们压抑的优越感。
“嗯?怎敢迟疑?”
一个离得较近、身着银白神甲的神侍率先嗤笑出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卑贱的歌姬,大神赐予你触摸神器的无上荣光,竟敢犹豫?莫非是欢喜得傻了?”
他刻意拔高了音调,引得其他神侍也纷纷侧目,嘴角噙着或明显或含蓄的嘲弄。
另一个头戴花冠、容貌昳丽的女神侍掩口轻笑,眼神却冰冷如刀:
“呵,怕是没见过这等神物,吓破胆了吧?能在此地,以卑贱之躯服侍至高无上的天照大神,已是尔等凡俗几世修不来的福报!还不速速谢恩,更待何时?”
“正是此理!莫要玷污了这神圣殿堂!”
“蝼蚁般的东西,也配让大神等待?”
轻蔑的议论如同毒蜂的嗡鸣,肆无忌惮地钻进美冥的耳朵,与神殿中那清冷的异香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每一个字眼,都像淬了毒的针,反复扎刺着她刚刚被撕裂的伤口。
福报?荣光?
妹妹小夜那张在祭坛上被恐惧扭曲的脸庞,与眼前这些神侍们高高在上、冰冷嘲弄的面孔,在美冥的脑海中疯狂地重叠、撕扯!
那被强行压抑了无数日夜的悲恸、愤怒、仇恨……如同被点燃引信的火山熔岩,轰然冲破了她用顺从和麻木筑起的所有堤坝!
“福报……荣光……”
美冥的喉咙里,滚出几个沙哑得如同砂砾摩擦的音节,低沉得几乎被神侍们的嗤笑淹没。
她依旧保持着双手承接的姿势,头颅却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最先映入神侍们眼帘的,是两道刺目的猩红!
那不是眼泪!是粘稠的、滚烫的血,从她眼角汹涌溢出,如同两条蜿蜒的毒蛇,在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上肆意爬行!
那血痕所过之处,皮肤之下竟浮现出奇异而妖艳的暗红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蔓延、交织,瞬间在她双颊勾勒出古老而邪异的狐形图腾!
一股令人心悸的、绝非歌姬应有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骤然苏醒,以美冥为中心轰然爆发!
那气息狂暴、混乱,带着焚烧一切的毁灭意志,瞬间冲散了神殿中弥漫的祥和神威!
“呃?”
离得最近的那个银甲神侍脸上的讥笑骤然凝固,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攫住,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你做什么?!”
花冠女神侍的尖叫声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美冥完全抬起了头。
那双曾经盛满顺从与忧郁的眼眸,此刻已化作两轮燃烧的血月!
瞳孔深处,是滔天的恨意和足以焚毁神国的疯狂!
她死死盯着王座上那光芒万丈的身影,那目光穿透了神圣的光晕,带着刻骨的血仇,牢牢锁定了天照须佐!
“荣幸?!!”
美冥的声音猛地拔高,不再是柔顺的樱花飘落,而是如同万载寒冰轰然炸裂,又如同九幽炼狱刮起的灭世罡风,凄厉、怨毒,瞬间撕裂了神殿内所有虚伪的宁静!
她染血的双手猛地攥紧!不再去接那悬浮的八尺镜,而是狠狠握成了拳!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掌心被指甲刺破的伤口迸裂,更多的鲜血喷溅而出!
“我妹妹的命——”
美冥的声音如同濒死凶兽的咆哮,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血与火的腥气,狠狠砸向那高高在上的神座,
“你们谁还?!!”
轰——!!!
最后一个“还”字出口的瞬间,积蓄到顶点的毁灭之力彻底失控!
不再需要伪装!不再需要压抑!那深藏在她灵魂深处、属于【歌姬】职业本源的力量,在滔天恨意的催化下,发生了恐怖的质变!
无数道如同实质的、暗红近黑的音刃!
它们从美冥周身每一个毛孔、每一次呼吸中狂飙而出,发出亿万冤魂齐声尖啸般的恐怖厉响!
空间被这些狂暴的音刃瞬间切割、粉碎!
神殿内那些精美绝伦的浮雕、镶嵌的宝石、垂落的纱幔……
在接触到音刃的刹那,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啊——!”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个离得最近的银甲神侍。
他惊恐地试图举起神力护盾,但那仓促凝聚的光芒在狂暴的暗红音刃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
噗嗤!噗嗤!噗嗤!数道音刃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神甲和躯体,带起大蓬闪烁着微弱神光的金血!
他甚至连惨叫都只发出半声,身体便在绝望的眼神中被撕裂成数块,随即被后续涌来的毁灭音波彻底碾碎,化作一蓬刺鼻的血雾!
“孽障!安敢弑神!”
花冠女神侍惊骇欲绝,尖啸着爆发出刺目的神光,无数由神力凝结的藤蔓花朵在她身前疯狂生长,试图阻挡。
然而,那蕴含着生命法则的神术藤蔓,在暗红音刃的冲击下,如同遇到烈火的枯草,瞬间枯萎、焦黑、寸寸断裂!
音刃余势不减,狠狠斩在她仓惶交叉格挡的双臂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女神侍发出凄厉的惨嚎,双臂连同半边肩膀被硬生生斩断、粉碎!
残破的神躯如同破败的玩偶般被狠狠轰飞出去,撞在远处一根巨大的神晶柱上,撞出蛛网般的裂痕,生死不知!
其他神侍更是魂飞魄散,在这突如其来的、完全颠覆认知的恐怖攻击面前,他们平日引以为傲的神力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惊叫、怒吼、绝望的防御光芒在神殿各处亮起,又在下一瞬被狂暴的暗红音刃无情地撕裂、吞噬!
残肢断臂混合着破碎的神器碎片四处飞溅,将神圣的殿堂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王座之上,那永恒燃烧的神圣光焰,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天照须佐那双如同熔铸黄金般的瞳孔,终于不再是俯瞰蝼蚁的漠然。
而是猫戏老鼠的玩味。
“畜生!”
美冥立于血色风暴的中心。
她仰着头,染血的视线穿透纷落的碎晶和混乱的能量乱流,死死钉在王座之上。
那光芒万丈的身影,此刻在她眼中,只剩下一个意义——必须用血与火彻底抹除的仇敌!
喉咙深处,一股源自灵魂最黑暗角落的力量在疯狂翻涌、汇聚。那不是婉转的歌声,那是亿万冤魂的恸哭,是地狱熔岩的咆哮,是焚尽一切的诅咒!
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古老的、亵渎神明的音节正在艰难地成型,每一个尚未出口的音符,都让周围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扭曲出细密的黑色裂痕!
《弑神曲》!
这禁忌的名字在她燃烧的识海中疯狂闪烁!
她要唱出来!她要让这高天原,让这所谓的大神,亲耳聆听这为神只送葬的终焉之章!
就在这毁灭的序曲即将喷薄而出的刹那——
“哼!”
一声冰冷的、仿佛来自九幽最深处的冷哼,骤然压下了一切喧嚣!
天照须佐动了。
他仅仅是屈起一根手指,对着美冥所在的方向,凌空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爆发,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狂潮。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纯粹到令人灵魂冻结的……
“神意”!
这道意念,如同无形的、贯穿天地的法则之矛,无视了所有狂暴的音刃,无视了扭曲的空间,精准无比地、带着绝对的碾压意志,直接刺向美冥的眉心!
这是主宰意志的直接具现,是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的抹杀!
噗!
美冥口中正在艰难凝聚的毁灭音节戛然而止!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扼住了喉咙!
她周身的暗红音刃猛地一滞,随即剧烈地紊乱、溃散!
“哇!”
一大口滚烫的心头精血无法抑制地狂喷而出,在身前化作一片凄厉的血雾。
她的身体剧烈摇晃,膝盖一软,几乎要再次跪倒下去!
差距!
天堑鸿沟。
“蝼蚁之怒,也敢撼天?”
天照须佐冰冷的声音如同神罚的雷霆,在美冥濒临崩溃的神识中喷发。
美冥的身体在神意的重压下剧烈颤抖,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悲鸣。
血泪混合着汗水,在她妖纹遍布的脸上肆意横流。
她死死咬着牙,牙根几乎崩碎,试图再次挺直脊梁,再次凝聚那焚世的业火!
然而,神意的重压如同无形的磨盘,将她刚刚燃起的反抗意志一点点碾碎、磨灭。
视野开始模糊,意识如同风中残烛。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小夜……姐姐……终究还是……
“你妹妹的味道非常美味,我不会让你死的,让你们俩一起服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