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章 再次发病
然而，新的考验很快来临。
"；我怀孕了。"；一天早上，灵儿拿着验孕棒，声音有些发抖。
陈墨先是一愣，随即欣喜若狂："；太好了！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但灵儿的表情却很复杂："；可是公司刚走上正轨，我的事业也正在上升期..."；
陈墨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我们可以请职业经理人。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
灵儿摇摇头："；不，我不想放弃工作。我想证明，女人可以同时拥有事业和家庭。"；
于是，她开始了艰难的孕期工作。陈墨心疼她，特意在办公室布置了一间休息室，还请了营养师专门为她准备餐食，还请了灵儿母亲翠兰过来照顾。
孕期，灵儿策划的系列报道获得了新闻界最高奖项。在颁奖典礼上，她挺着肚子走上领奖台。
"；这个奖，"；她看向台下的陈墨，"；不仅是对我工作的肯定，更是对所有职场妈妈的支持。感谢我的丈夫，他让我相信，女人不必在事业和家庭之间做选择。"；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陈墨走上台，轻轻拥住她："；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人。"；
建国家，小霞站在厨房里，手中的菜刀机械地切着土豆。灶台上的汤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蒸腾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耳边传来儿子在客厅的哭闹声，还有建军在卧室里压抑的呻吟。
"；妈妈...妈妈..."；儿子摇摇晃晃地跑进来，抱住她的腿。
小霞放下菜刀，蹲下身擦去儿子脸上的泪水。孩子的眼睛像极了建军，清澈明亮，却总让她想起建军发病时翻白的双眼。
"；乖，去找奶奶。"；她轻声哄着，把儿子交给闻声赶来的婆婆秀莲。
卧室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小霞的心猛地揪紧。她冲进房间，看到建军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嘴角溢出白沫。这是这个月第三次发作了。
她熟练地扶起建军的头，防止他咬到舌头。建军的身体在她怀里剧烈颤抖，像一条脱水的鱼。小霞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痛苦的痉挛，眼泪无声地滑落。
等建军平静下来，小霞已经精疲力尽。她扶着建军躺回床上，替他擦去脸上的汗水。建军虚弱地睁开眼，眼神涣散："；小霞...对不起..."；
"；别说傻话，"；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去给你热汤。"；
走出卧室，小霞靠在墙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厨房里，秀莲正在哄孙子吃饭。婆婆的背似乎比去年更驼了，白发也多了不少。
"；妈，我来吧。"；小霞走过去。
"；你去歇会儿，"；秀莲头也不抬，"；建军这样，你更累。"；
小霞没有坚持。她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只有在吞云吐雾的时候，才能暂时忘记生活的重担。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明远发来的消息："；今天累吗？"；
小霞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回复。她掐灭烟头，转身回到厨房。
第二天一早，小霞照常去上班。她在商场做化妆品导购，这是她产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张明远是商场的经理，比她大八岁，离异单身。
"；小霞，"；张明远叫住她，"；晚上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小霞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张明远对她有好感，这段时间一直在明里暗里地示好。她本该拒绝的，可是...
"；好。"；她听见自己说。
下班后，张明远带她去了商场顶楼的咖啡厅。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我知道你的情况，"；张明远开门见山，"；你丈夫的病，还有孩子。你还这么年轻，不该被这样的生活困住。"；
小霞握紧了咖啡杯，指节发白。
"；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张明远握住她的手，"；只要你愿意。"；
小霞猛地抽回手："；我...我得考虑考虑。"；
回到家，建军正在陪儿子玩积木。看到小霞回来，儿子开心地扑过来："；妈妈！"；
建军抬起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今天累吗？"；
小霞看着丈夫苍白的脸色，还有眼下的青黑，突然感到一阵愧疚。她蹲下身抱住儿子，把脸埋在孩子柔软的发间。
夜深人静时，小霞躺在床上，听着建军均匀的呼吸声。她轻轻起身，走到阳台上。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张明远又发来了消息："；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我愿意等。"；
小霞的手指颤抖着，在回复框里输入："；给我一周时间。"；
发完这条消息，她感觉心脏狂跳，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夜风拂过她的脸，带着初秋的凉意。她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突然很想哭。
这一周，小霞过得浑浑噩噩。建军又发作了两次，一次是在深夜，一次是在她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每次看到建军痛苦的样子，她的决心就动摇一分。
周五晚上，建军突然发起高烧。小霞和秀莲手忙脚乱地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是癫痫引起的并发症，需要住院观察。
"；你去休息吧，"；秀莲说，"；我守着建军。"；
小霞摇摇头："；妈，您回去照顾孩子吧，我留下。"；
夜深人静时，小霞坐在病床前，看着建军苍白的睡颜。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像是时间的流逝。
手机又震动起来。小霞打开一看，是张明远发来的："；明天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你。"；
小霞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按下了关机键。
第二天一早，建军醒了。他看到小霞憔悴的脸，心疼地说："；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小霞摇摇头，握住建军的手："；建军，我想和你说件事。"；
建军疑惑地看着她。
"；我...我认识了一个人，"；小霞艰难地开口，"；他对我很好，说可以给我更好的生活..."；
建军的手猛地收紧，然后又慢慢松开。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理解。这些年，你太辛苦了。"；
"；不，"；小霞突然哭了出来，"；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你为了这个家，一直在努力。即使生病了，也坚持做力所能及的事。是我太自私了..."；
建军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小霞，如果你真的觉得太累，我可以理解。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不，"；小霞紧紧抱住建军，"；我们是一家人。再难的日子，我们一起过。"；
窗外，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进病房。小霞靠在建军肩上，感觉前所未有的平静。
手机静静地躺在包里，再也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