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眼神平淡,语气淡然,“当年我跌入海里,只是挂在笛飞声的船楼里,没有沉下海去,我回去过四顾门,也看到你给我写过的诀别信,后来我只不过想换一个活法。”
乔婉娩顿时急了,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恨我要分开,所以才不回来的吗?”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释然的说道,“并非如此阿娩,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以前那个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李相夷确实已经死了。”
“不是的,我当时给你写那封信不是那个意思,他是别人追逐的光,他的耀眼也会伤人的心,也是我永远追不上的,可那又怎么会是他的错,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
这一年来,我不断的梦见你,梦见你最后跨出门去的那一刻,我拼尽全力拉着你,拦着你,可我醒来后发现一切都无法挽回,你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何不语我们相认。”
李莲花自嘲一笑,眼底的柔情一点点消散,“相认?我被最信任的兄弟下毒,被最好的兄弟泼脏水解散我一直维护的四顾门,又被未婚妻埋怨分手,还有四顾门五十八位兄弟的死,乔姑娘,你觉得他们真的还愿意我回去,愿意我活着吗?”
乔婉娩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正好撞到了石桌上,眼泪汹涌的往下流,哽咽道,“所以你还是恨我们,对不对。”
李莲花嗤笑一声,“乔姑娘觉得我不该恨吗?这一年,我什么人都恨,后来我为了生计,开始学着种地,做饭,偶尔碧茶之毒发作,这些恨就会在我心里狠狠划上一刀。
但渐渐的我连恨都无暇顾及,我没有钱,一天天只想着要种什么菜才能充饥,结果我连种菜都种不好,把好好的菜苗当野草拔了,野草倒是被我照顾的疯涨。”
他淡淡一笑,释然的吐出一口气,“乔姑娘,不爱一个人不需要自责,从前你我相遇相知,那时候的我年少无知,也不懂我们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直到东海大战后我才明白。
原来,我对你也没那么的喜欢,不然也不会冷落你,看着你戴着紫矜的家传玉镯而无动于衷。
四顾门解散也好,如今的江湖打打杀杀已经不适合我了,我更向往现在的平凡的生活,一个人自由自在,没有责任与束缚。”
乔婉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心脏似被狠狠揪住一样,“你什么意思?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李莲花定定地看着她,一点没有回避的意思,“难道不是吗?家传玉镯代表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乔姑娘,今天我说的已经够多了,这段不成熟的感情早该结束,不应该将你和我牵扯到一起,于乔姑娘名声有碍,往后你我各不相干,但我还是要祝福你和紫矜,早日终成眷属。”
说着,把手里的香囊和佛珠手串放到石桌上,“乔姑娘,保重!”
李莲花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施展婆娑步飞跃屋顶,很快消失在院中,乔婉娩只来得及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到那缕曾经只属于她的光。
看完全程的殷嬅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嘛,一年前的李相夷眼里只有江湖,乔婉娩追逐不前疲倦不堪,说明两人不合适在一起,写了诀别信也是情理之中,但要是一直执着抓着那点愧疚不放,不管是谁,都会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