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皙愣住。
巨额的要价让她脑子有些卡顿，许久才缓过神来。
她意识到自己为了请求周嵩能出手帮忙，先把话说得太满了，显得很没诚意，于是赶紧先道歉。
“对不起周医生，我刚刚说话有些着急了，请您千万不要跟我计较，我是真心想请您帮忙。”
“可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宋皙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因为太震惊了。
一场手术的物价都已经涨到这么高了吗？
还是说，这是专属于有钱人的物价？
周嵩：“这是我和顾家签约一年的费用，除去顾家有需要的时间，其他的时间我可以任意搞科研，每个星期我也会做两台手术，尽量救更多的病人，但都会优先考虑更有需要的病人。”
宋皙：“我奶奶也很需要，她昨天被送去急救，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周嵩：“年纪大了，还是建议保守治疗，不建议手术。”
宋皙：“可是奶奶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保守治疗的话，她兴许活不到下个月……”
“每一个病人对于他的家人来说都很重要。”周嵩神色淡然，眼底是理智的冷漠，“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只会去救那些更值得的人，而你奶奶这样的年纪，没必要。”
宋皙咬着下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周嵩说的话，其实她都能明白，可偏偏现在需要治疗的是她的奶奶，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她不可能放弃的。
“宋皙。”
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猛地回头看去，只见顾黎商站在休息室门口，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们两个人，眸色阴沉。
恍然间，她仿佛又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
周嵩倒是坦然自若，对着顾黎商点头示意，“稍等一下。”
随后便离开了。
“进来。”
顾黎商推门进入休息室，把着休息室的大门，眼神落到宋皙身上。
那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宋皙怎么敢让顾黎商一直把着门等她呢，她何德何能？
“来了。”
她不敢反驳，乖乖听话跟着走了进去。
随后服务顾黎商的工作人员原本也想一起跟进去，结果休息室的门直接关了，差点砸在他脸上。
门关上的时候还伴随着顾黎商警告的声音。
“都不准进来。”
“滚！”
门外的工作人员还有些惊魂未定，差点以为自己的脸都要被拍扁了。
更让他害怕的是顾黎商那张阴沉的脸，庆幸还好自己没进去，不然太可怕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他开始好奇，明明他一开始带着商爷去检查的时候，商爷虽然一直都是冷漠脸，但很配合，心情看上去不错，直到刚刚看到那个女人和周医生以后脸色就变了。
就因为他们两个人在讲话？
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地方吗？
工作人员不懂也不敢问，当即按照顾黎商的吩咐离开了，没有顾黎商的意思，他们根本不敢靠近这间休息室。
-
休息室内。
宋皙刚走进门，还未弄清楚情况，人就已经被顾黎商高大的身影逼到了角落里，后背贴在门板上抬头看向顾黎商。
“你……怎么了？”
顾黎商单手撑在门上，弯腰下来，那张帅气好看的脸庞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几乎快要贴到她的脸。
宋皙震惊到瞪大了眼睛，随后吓得闭眼偏过头去，躲开了顾黎商。
顾黎商垂眸盯着她。
看到宋皙主动找周嵩说话，他才会想到宋皙当时给他发的消息里问到过周嵩，只是当时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宋皙要陪他去体检这件事情上，其他的统统忽略没有去考虑。
而现在想到这些，他便立刻得出了一个结论。
“你这次主动说要陪我来体检，是为了周嵩？”
顾黎商的唇就在宋皙耳边，说话的时候唇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触碰到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烫得她耳根通红。
她依旧还是偏着头，根本不敢看顾黎商，但至少诚实地回答了顾黎商的问题。
“对。”
只是一个简单的字，却让顾黎商的眼眸瞬间被火光侵蚀。
她的手腕被人拽住，直接按在了门板上，下颚被人钳制住，被迫和顾黎商面对面。
“你喜欢他那款的？”
“我没有……”
“还在骗我？既然不喜欢，还特意牺牲自己陪我过来？”
“我承认我是利用了你，但是……”
话还没有说话，唇已经被稳住，对方霸道地撬开了她的牙齿，温热的气息混着男性荷尔蒙侵蚀着她的神智。
她根本无处可躲。
“顾黎商……”
她试图挣扎着，喊着顾黎商的名字。
可她越是这样，顾黎商就越是霸道，蛮横，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放在她下巴上的手转而搂住了她的腰，一把将她拉近，两个人隔着面料贴得紧密，宋皙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还有她的，都跳得很快，快到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
她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双手按住顾黎商的肩膀，努力把脑袋往后仰，这才躲过了顾黎商的亲吻。
结果嘴巴这才刚分开，她便对上了顾黎商那双阴云密布的眼睛。
顾黎商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松开了，眼看着要往她的脖子上走，她真怕顾黎商能一个生气掐死她。
“你等等，你让我说完行不行？”
“说完？说你喜欢他？”
“不是！你能不能听懂别人说话！”
宋皙说这话的时候分贝拔高了一些，听上去有些凶，没想到竟还真的把顾黎商给镇住了。
顾黎商的理智总算是回归了一些，咬着后槽牙忍耐着。
“行，你说。”
宋皙咽了咽口水。
总觉得说不好下一秒可能就要被掐死。
但无论如何，这还是要解释清楚的好。
“是因为我奶奶生病了，主治医生说周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也是国内最顶尖的医生，如果由他来做手术的话，成功的几率会大大增加，所以我才来找他的。”
“就这？”
宋皙用力点头。
“对！”
“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听到这话，宋皙眸光闪烁，期待开口，“所以你会帮我，对吧？”
顾黎商勾起唇角，却说出无比冷漠的话。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