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冰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
“宋科长，昨晚的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但那个案件真的非常特殊，涉及到……”
他顿了顿，看向武小智，他毕竟是路过游历的，现在自己是客，而且对案件过程掌握的也不深，具体应该怎么说，还是要看武小智的意思。
后者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微微摇头。
谈冰心里明白，这事儿不能说，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东西过于复杂。
“涉及到什么？”
宋科长追问。
“涉及到……人员安全的问题。”
谈冰硬着头皮说。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宋科长眯起眼睛，上下扫了谈冰一眼。
“不清楚？你们三个开公车出去吃喝，若是不请代驾，那肯定是涉及到安全问题了！小孙，打开执法记录仪，开始记录！”
“收到，领导。”
随着执法记录仪正式打开，宋科长对谈冰三人的审问也正式开始。
过程倒是不长，十多分钟就完事了，但作为当事人的三人，却受到了处罚，谈冰这个外省过来的，属于闲散人员，对他的处罚是分担公车使用费用，对老刘的处罚，则是记大过，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纪检的查出老刘私开发票报销的事情。
至于武小智，则是处罚的严重了些，直接停职观察。
这下，武小智成了闲人了，与此同时，省局更是几乎同时调过来一个新处长，来接替他的位置。
虽然他的办公室没变，但门上的牌子却摘了下去。
武小智的办公室里，谈冰坐在他对面，两人正喝着闷茶。
“谈兄弟，真对不起你，没想到让你摊上这样的事情。”
“武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你这也算是仁至义尽的，姓赵的不讲理，也没辙！”
“得了，别安慰我了，我爸知道我出了这破事，气的都把电话摔了，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太丢面了！”
武小智烦躁地抓了抓脖子，挠的通红，同时将一杯刚倒进杯子的热茶，整个灌进喉咙。
“武哥，丢面子倒是没什么，有时候啊，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一边天堂一边地狱，你还记得血契的事情吗？”
武小智抬起头，眼睛一亮，他顿时知道了谈冰说的是何意。
“你的意思是，他们冯家那个孩子，还是要没命，我这被停掉，也算是免去了责任，彻底摆脱了这个案子对我的束缚呗？”
“嗯，虽然这个灰仙没了，但血契应该还在。”
“哎，不管了，让新处长弄吧。”
这新处长来了之后，果然把灰仙的这个案子列为重点，相当于给省局赵局一个投名状。
结果呢，又过了一周，冯家的小孙子，没了，这让赵局大发雷霆，更是亲自来d市玄学处调研。
谈冰正和武小智聊着天，就见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进来的人，正是省局的赵局长。
他一张脸铁青，眼神像刀子，直直戳向武小智，他身后还跟着新调来的代理处长，这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活像一只乖犬。
武小智见状，倒是无所谓，站都没站起来。
“武小智，你还有脸在这儿喝茶？”
赵局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压迫感，在小小的办公室里回荡。
“冯家的事，你听说了？人没了！”
武小智放下茶杯。
“赵局，我已经停职了，案子也不是我经手了，至于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这几天一直都按时上下班，并不清楚。”
“停职？”
赵局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
“你留下的就是这么个烂摊子！小李刚来，情况都没摸熟，你让他怎么办？这责任，你敢说你一点没有？”
谈冰慢悠悠站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反而像个局外人一样开了口。
“赵局长，这事儿是有点邪门。”
赵局的视线猛然转到他身上。
“你又是谁？”
“我一个路过的。”
谈冰不咸不淡地说。
“路过的？路过的你就出去！”
“这里面涉及到的情况很复杂，我只能提醒你几个关键字，血契，灰仙，神婆。”
“小子，我不想说第二遍话，你若不是这的职工，请出去！”
谈冰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转身，武小智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那动作快得像一头被惹毛的豹子。
“赵局，你冲我来！”
武小智的声音像是从胸膛里吼出来的，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
“我停职了，没错！可我朋友来我办公室喝杯茶，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让他出去？”
他绕过桌子，几步就站到赵局面前，两人几乎脸贴脸。
“我留下的烂摊子？我报告里怎么写的？我说过那玩意儿邪性，血契不除，神仙难救！你看过一个字吗？”
武小智脑门上的青筋暴起。
“你为了你自己家人的安危，借机搞我，给我穿小鞋，把我撤了，换上你的人！好啊，我认！现在冯家死人了，你跑来质问我？你的人上任这一周，这么长的时间，都调查不出来什么，这能怪谁？啊？”
他猛地一指旁边那个吓得快缩成一团的新处长。
“你问他！他连卷宗放哪儿都不知道吧！人死在谁的任上，这责任就算在谁头上！赵局长，这官场的规矩，你比我懂！”
霎时间，整个办公室静悄悄的，除了几个人的呼吸声，就连茶几上烧水壶的咕噜声都格外刺耳。
“武小智，你别以为，自己有些背景，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滴！我……”
赵局还没说完这句话，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慌，连忙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