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涨落炸弹在原初梦星掌心缓缓旋转。
这个看起来像水晶魔方的装置内部，无数虚粒子正在创生与湮灭，每一次涨落都让周围的空间产生细微褶皱。
悟异和尚的袈裟无风自动。
他盘坐在由信众组成的莲花阵中央，每个信徒头顶都飘浮着淡淡的金色卍字。
当原初梦星踏入阵眼范围时，那些卍字突然加速旋转，发出令人昏沉的嗡鸣。
“施主手持灭世凶器，却说要维护和平？”
悟异的声音带着三重回响，像是三个不同时空的他在同时说话。
原初梦星左手悄悄调整着耳后的神经抑制器。
刚才那阵嗡鸣差点让他失去意识。
他故意让炸弹的量子波纹扩散得更明显。
“大师用集体催眠控制信众，却说在普度众生？”
“放弃吧，跟我回管理局的隔离区吧。”
两人之间的空气开始扭曲。
量子效应与佛光碰撞处，偶尔迸发出彩虹色的空间裂痕。
外围的信徒们依然闭目诵经，但有些人开始流鼻血，还有几个的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金色血管。
“异常管理局没办法解决一切，他们失败了，所以，由我来解决一切。”
悟异平静的说道，表达了他的决心。
“你这样解决不了一切的，如果你真想解决的话，你应该学习一下更加科学的方法。”
原初梦星，稍微思考一下之后决定还是使用嘴遁毕竟这家伙的异常太强了。
真打起来搞不好蓝星就没了。
而且目前他的状况也不是太好。
本来力量就不多，还要分散，还有一部分在压制雷电，又有一部分在对抗一个大异常，基本已经没什么力了，根本打不了。
所以只能使用嘴遁了。
“而你的方法不科学。”
原初梦星直截了当。
“不科学的东西，传播不了。”
悟异摇了摇头随意坐在地上，袈裟随风微动，闭目微笑。
“科学？不过是凡人的尺子，量不了大道的深度。”
“大道？”
原初梦星摇了摇头。
“古人讲了几千年大道，可他们吃饱饭了吗？”
“战争停了吗？”
“可以让地里面长出吃的吗？”
“可以发展科技吗？让人活得更好吗？真正的活下去吗？”
“可以真正让人有自尊吃饱饭活下来的，是这些年不断的科技发展。”
悟异摇头。
“科学尽头是玄学，施主被一叶障目了。”
“哈！”
原初梦星抬手一挥，全息投影展开，数据如瀑布般倾泻。
“科学从不怕障目，我们会造显微镜、望远镜，量子计算机，一层层剥开世界的壳，而你们呢？”
他盯着悟异。
“坐在原地，说一切都是虚妄？”
“一个坐着的人嘲笑正在寻找真相的人？”
“科学从来不会，否认一切只会努力去证明，最早的科学家之一，牛顿甚至某种程度上就是个神学家。”
“但他却弄出了物理。”
“用更加简洁的方式数学开创了物理学，由此带来了200年不断的发展。”
“而在这发展当中，也有探索各种鬼怪的，只是没有办法探索到就没有探索了。”
“而一些鬼怪也无法解析，那也就只能当没了。”
“毕竟没办法发展的东西或者很难发展的东西是没有用的。”
“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悟异依旧淡然。
“人生如梦，何须执着？”
“梦？”
原初梦星皱起眉头，这家伙的顽固比想象的还要大。
“那饥饿的梦，战争的梦，也是虚幻？科技让全球贫困率从80%降到8%，这才是实打实的改变！”
悟异沉默片刻，终于睁眼。
“你的思维，仍困在相里。”
“不，是你们困在空里。”
原初梦星收起投影。
“佛学在心理学上有价值，你的异常感知或许对脑机接口有帮助，但若只谈虚妄，不谈改变，那不过是逃避。”
悟异双手合十。
“科学终究是三维世界的玩具。”
悟异双手合十，身后浮现出千手观音的虚影。
“贫僧所见乃是十维真谛。”
原初梦星，看着他，突然笑了。
他按动炸弹某个隐藏按钮，装置立刻投影出全息影像，从原子结构到星系团的多层级演示。
“看好了，这是普通人需要的地图，就只是高德地图以及普通的语言体系就可以了，也就是一种很普通的语言系统就足够了。”
影像切换成城市立体模型。
“但是市长需要的地图那就得是城市的地图。”
“而国家领导人需要的地图又变成国家数据流，以及不同国家的语言体系和各自的价值观，至于科学家需要的则会根据不同的学科有不同的地图和语言系统。”
原初梦星，随后展示出dNA双螺旋与黑洞并存的画面。
悟异额头的皱纹加深了。
当全息图展示到太阳系开发蓝图时，他身后的千手观音像突然抽搐了一下，三只手臂不自然地扭曲折断。
“国家领导人和科学家的地图互相看，并且会商量出未来5年计划10年计划50年计划等等。”
“而这都只是在一级文明范围内。”
“二级文明短的话要几百年长的话甚至有可能要有几千年。”
“至于三级文明，整个银河系的几千万亿个太阳，各种黑洞全为自己所用，那最少也要个10万，长的话几百万甚至几千万都可能。”
“至于四级文明，那更是现在想都不敢想完全不知道到底有多大。”
“五级文明那更是一般只能在影视作品里面看到，在各种多元不同的宇宙当中穿梭。”
“而大师所谓的十维真谛。原初梦星突然关闭投影，就像给原始人看相对论公式，除了让你觉得自己很伟大，还有什么实际意义？”
“你既没办法证明，也没办法继续成长。”
“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都正在用着高德地图，你强行要拿出一张所谓的六级文明的地图，以及独特的语言系统。”
“这样的地图既没有办法指路，也没有办法继续更新，更没有办法产生任何沟通。”
“这样的东西有任何意义吗？”
原初梦星，摆了摆手，觉得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庄子曾经提出过一种理念，用有限的智慧去追求无限的知识是愚蠢的。”
“拿一张人们可以理解的地图，并且走到另一个地方说着人们听得懂的话指引人们就可以了。”
“心里的世界也确实是需要，但不能够真的当成现实。”
“一旦当成现实，就会出现我龙王无敌的情况。”
“又或者是拿油漆去泼别人车的情况和现实完全不符。”
“这样说你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