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当然认识她，彼此相处了好几年，怎能轻易忘记，这就是他的初恋——白灵。
白灵华贵雍容，落落大方，笑着拍开李彪伸来的右手便与秘书跟随徐荣而去，只留下李彪站在原地发呆。
他紧咬嘴唇，大脑一片空白，感情准备了这么长时间都白准备了，不仅如此，她太了解他了，如果刻意的展示自己的专业和风度会不会显得太过虚伪？
短短的瞬间李彪想了很多很多，也许彼此交流真诚才最为重要。
“喂……”终于，他鼓起勇气叫道：“白灵，说句实在话，你看着真不像是值五千亿的样子。”
闻言，白灵停下了脚步，回头笑道：“你这穷逼能想象出五千亿是多少钱吗？你见过这么多钱吗？”
“罗生掌门人派你过来是慰问的？还是真的要寻求合作？我很想知道原因。”李彪直言不讳。
哼！
嘴角上扬，白灵也直言爽语道：“慰问？你想多了。至于能不能合作得看你的本事。”
“行！白小姐请吧。”
“李先生，带路吧！”
如此展开也让徐荣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彪哥临阵脱逃将他们晾在一边，现在，他的担心显然多余。
李彪非常从容，领着白灵简单转了一圈，最后将她带到了二楼的客厅，大家坐在沙发上正式切入主题。
“白小姐，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想必你们也都从网络上了解过了，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我，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笑了笑，白灵道：“李先生如此直率，那咱也不藏着掖着，我此次过来就是想确定一下你们到底有多少债务？又有那些外界不曾知晓的合作关系和项目。”
想了想，李彪道：“债务几乎就是透明的，就是网上传的那五千个小目标！至于合作嘛，除了网络上已知的合作，唯有一个关于超韧塑料的技术合作是比较敏感的，相信以你们的信息系统应该很清楚细节。”
“好！我们很清楚！那除了这些呢？魂石工程的合作有没有？国内不少企业对魂石工程的注资是以什么方式投资的？他们有没有提出过什么诉求？”
这很重要正是白灵此行的目的之一。魂石工程要保证绝对的干净。
李彪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很显然她就是冲魂石工程来的，这才是真正懂技术的行家。
李彪道：“他们的注资我是以集团股份的方式进行回报的，也就是结合当前市值，按比例划分对应股权给予回馈！就像普通股东那样年底分红。你们可以放心，对于脑联集团我们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利。”
“至于在魂石工程方面的诉求，我只答应了游所为的条件。”
“什么条件？”白灵问道。
“游所为代表为华集团助力魂石工程，条件就是如果魂石物质得到了突破，他们享有优先应用权。”
“李先生，你可得对你说过的话负责！”
“我可以对我说过的话负责，我们徐总也在这里，你们可以随时去看财务报表。”李彪很坦然，无所谓，这也算是一种真诚的体现。
笑了笑，白灵道：“行！姑且相信李先生你说的句句属实，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给你足够多的资金，我要求你对曾经助力过魂石工程的公司或企业进行退资你会怎么去做呢？也就是说你会如何拿回他们手里的股份？”
“没办法，退不了！他们的注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不管脑联集团是盛是衰，我都不能抛弃他们！”李彪直言不讳。
“这是你的原则？还是你没有办法？”白灵的问题非常尖锐。
“这是我的原则。 ”李彪没有犹豫更不想隐瞒。
他接着说道：“前期助力魂石工程的公司有六个，为华、赛亚迪、疆疆、笑哈哈、企鹅包括药厂。他们都乃行业巨头，没有在脑联集团如此困难的时候提出撤资诉求，我们不可能去抛弃他们。”
“是啊，你们还真是厚道！”白灵微微一笑，接着又道：“他们投资的两百亿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虽然，可能也代表了对你们的支持态度，但是，区区两百亿而已也许在他们眼底理财属性要大于你所谓的象征意义。”
“随你。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不过，在他们没有主动提出撤资之前，我肯定不会背刺他们的。”李彪语气坚决。
“你可别傻了，他们如若现在退资能得到什么？得到一屁股债务吗？你们现在的资产为负，按比例回馈分红他们毛也分不到一根。这才是原因，留着总有个念想，说不定你们又雄起了呢！”白灵笑道。
“白小姐，请不要这样说，更请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彪态度坚定。他虽然可以申请破产重组，以最小的代价拿回他们手中的股权，但做人彪彪拥有非常清晰明确的底线。
“哈哈……”白灵笑了，但眼底也不禁心疼这个男人。
顿了顿，白灵又道：“我此次过来，目的就是魂石工程，我这边有个方案你考虑一下。”
“你说……”
“既然你们脑联集团的股权分配非常清晰简洁，那想必你对于旗下产业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利，既然如此，那就简单了。我们打算买下你们魂石工程的所有理念和设想，包括你们一整个研究团队所涉及到的各方各面，全部打包。”
此言一出，李彪有些发懵，白灵说的太简洁了，简洁的有些不太真实。
“要买下整个魂石工程包括方方面面？包括债务吗？”
“当然！”白灵非常干脆。
“图什么呀？”
李彪几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脑联集团除了魂石工程，其他业务都算是优质资产。如果白灵后面没有罗生集团这可能就是一个傻子，但此时此刻魂石工程似乎很有价值。
“不偿还债务，魂石工程还能继续吗？我们想继续下去，你卖不卖？”
“卖！肯定卖！”话锋一转李彪又道：“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7000个小目标！”
此言一出李彪和徐荣皆一脸震惊。7000亿偿还5000亿的债务，剩下的两千个完全可以反哺脑联集团旗下的其他产业，绝对不亏。而且极端一点还能复现魂石工程，他们简直良心啊！
“你说的话算数吗？”
“绝对算数。合同我都拟定好了，如果同意签字按上手印就行！”白灵非常自信，将合同放到茶几之上便翻到了签字页面。
“这里签上你李先生的大名，钱明天就到！”白灵道。
李彪微眯着眼睛，刚想拿起合同好好看看，白灵却已先入为主挤到了他的身边，要面对面手把手的向他介绍合同中的大致内容。
合同上拥有粗黑体的显着标题，介绍了合同签署之后，罗生集团将履行的义务和责任，魂石工程的管理人员不会因为被卖掉而失业，罗生集团承诺会保留他们的职务并适当的提升他们的待遇。
不仅如此，所有参与魂石研究的工作人员还将得到额外的补贴和补偿。
……
李彪静静地听着却也逐渐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她坐的太近了，身上的沁人幽香如同搔首弄姿的门楣少女，持续刺激着他的鼻子和大脑，让他如坐针毡没办法仔细思考。
“这样……”李彪一把将手拍在合同之上说道：“这样吧，也别条条介绍了，你们先回去，等我研究研究到时候给你回信行不行？”
闻言，白灵面色变幻，明显不太开心。她道：“李先生，你这是不知好歹，我大老远过来你打算让我空手回去？你打算让我在董事会面前出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打算好好看看这份合同，并且想让我们的法务部研究一下！”李彪尴尬的解释。
“你这是信不过我们？”白灵一脸好笑，斥道：“你是信不过我罗生集团还是信不过我白灵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白灵咄咄逼人让李彪无话可说，她的态度或多或少可能也带有一些私人恩怨。
顿了顿，李彪道：“我只是想深入了解一下具体细则。”
“我正在向你解释。还是说李先生你认为我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问题？”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别误会，请一定不要误会。”
“那我向你解释，你仔细听着就行。”
她的语气非常生硬，带着命令的口吻，让李彪想到了曾经不太友好的经历，白灵是会功夫的，把她逼急了是会打人了！
喉结滚动，李彪的声音都仿佛压低了很多：“行吧！你继续！”
“这一条讲述的是……”
……
白灵非常认真可谓事无巨细，李彪想仔细去听，但精神实在无法集中，她靠的还是太近了。
终于，李彪还是忍不住了说道：“行了，行了，就这样吧！我签，签哪里？”
“签这里！”
白灵眉头舒展也松了口气，直接将合同翻到了签字页面，并递来了钢笔和印泥。
合同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