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李老放下古玉，看了看瓷器，又拿起青花瓷，对着灯光反复查看，还轻轻敲击瓷器表面，听其发出的声音。
终于，李老放下手中的青花瓷，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先生，你这几件宝贝可都是真品啊！这个瓷器价值百万，这块古玉，年代久远，工艺精湛，市场价值至少在五百万以上，而这个青花瓷，更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价值至少千万以上！”
林凡听了，心中一阵狂喜，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张小花则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眼神中满是对林凡的佩服，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凡看似随意淘来的几件古玩，竟然如此珍贵。
“那我们可以在这儿拍卖吗？”
林凡问道。
李老的目光看着林凡，笑着道：“当然可以，我们家拍卖行在业内口碑很好，有很多实力雄厚的买家。”
“你们的宝贝没问题的，一定能拍出个好价钱。”
林凡点了点头，决定就在这里拍卖。
随后，工作人员领着林凡和张小花穿过九曲回廊，准备走拍卖程序。
钢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林凡在“委托人”处签下名字时，就算完成了委托拍卖手续。
“请二位稍作休息。”
身着红旗袍的礼仪小姐推开暗门，包间内悬浮着层朦胧的冷光——整面墙的单向玻璃后，拍卖大厅如同被放大的万花筒。
此刻台上正展示着明代掐丝珐琅香炉，此起彼伏的竞价声浪中，林凡听见张小花倒抽冷气的声音。
“别紧张。”
林凡悄悄攥住她冰凉的手。
随后，两人就在包间看着拍卖大厅。
拍卖节奏陡然加快。
主持人手持鎏金槌敲响台面：“下面插播一件临时上拍的珍品——清乾隆霁蓝釉梅瓶！”
水晶射灯骤然聚焦，玻璃展柜里的梅瓶泛着幽蓝光泽，瓶身缠枝莲纹在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
随后，一个个买家开始竞价。
“五十万！”
“八十万！”
林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些买家实力雄厚啊，一个个疯狂竞价。
竞价声攀至二百万时，角落里突然站起个戴墨镜的男人：“三百万。”
全场寂静中，拍卖槌重重落下。
张小花的指甲掐进林凡手背。
就在这个时候，工作人员带着一尊鼎上来了，不过半臂高，三足却铸着狰狞的饕餮纹，鼎腹内壁隐约可见蝌蚪状铭文。
当工作人员将它捧上拍卖台时，前排几个老者突然齐刷刷站起，茶盏碰撞的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此乃商晚期兽面纹鼎，”主持人的声音微微发颤，“据专家考证......”
话音未落，报价牌已如雪花般扬起。
林凡盯着玻璃外那个举着“888”号牌的秃顶男人，对方西装袖口露出的翡翠扳指绿得摄人心魄。
“三百万！”
“五百万！”
“一千两百万！还有更高的吗？”
拍卖槌悬在半空，主持人大声的道。
“咚！”槌落定音。
很快，林凡的第一件旧瓷器被拿了上来拍卖了。
水晶灯骤然聚焦在旋转展台上，林凡攥着张小花的手猛地收紧。
那件裹着素绸的旧瓷器在柔光中现出身形——豆青釉色泛着雨过天青的雾气，琮式瓶身的倭角处凝着百年包浆，最显眼的是瓶肩那道冰裂纹，七枚梅花状银钉如星子缀在釉面，将破碎处金缮成枝桠横斜的寒梅。
“各位请看这件重器！”
主持人的鎏金话筒撞出清亮回响，檀木拍卖槌轻点台面，“疑似明代宣德年间豆青釉琮式瓶，器型取法良渚玉琮，四方倭角暗合《考工记》‘天圆地方’之说。”
他突然举起激光笔，红点在金缮处游走，“重点看这七枚锔钉——梅花形银胎鎏金，内嵌天然琥珀粉，正是《格古要论》记载的‘金缮古法’！”
后排传来骚动。
林凡瞥见左侧VIp区的翡翠扳指老者推了推金丝眼镜，准备竞价了。
“起拍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
主持人大声道。
随后，前排举牌如林。
一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士腕间卡地亚手镯撞出脆响：“101号，110万！”
一个唐装男人折扇“啪”地展开，露出扇面“金石癖”三字：“333号，130万！”
林凡喉头发紧，不知道这个旧瓷器能够拍卖多少钱。
“150万！”
翡翠扳指老者终于开口，声音像浸了三十年的普洱，
“200万！”香奈儿女士的红宝石戒指几乎戳破号牌。
她身后西装男正对着蓝牙耳机低语，显然在请示幕后金主。
“230万。”
唐装男人突然放下折扇，从袖中摸出鼻烟壶轻嗅。
“250万！”
老者举起号牌，中山装袖口补丁针脚细密，与金缮的银线形成奇妙呼应。
会场寂静如夜，只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声。
“300万！”
香奈儿女士声音发颤。
她身后的西装男快速敲击手机，后台预算显然已近临界点。
“350万！”
唐装男人突然拍案而起，茶水在建盏里荡出涟漪，“此瓶金缮工艺，分明是‘金手张’关门弟子手笔！二十年前我在琉璃厂见过......我必须拿下！”
主持人大喜，大声道：“350万一次！350万......”
“500万！”
翡翠扳指老者大声的道，他朝主持人颔首，缓缓坐下。
“500万一次！”
槌声如落雪。
“500万两次！”
当第三声槌响震碎寂静时，老者五百万拍下这件旧瓷器。
很快，两名身着藏青西装的工作人员托着红木托盘跨进包间。
“林先生，恭喜您。”
一个工作人员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看着林凡。
“按照约定，我们拍卖行抽取百分之十手续费，您的第一件宝贝最终成交价五百万。”
他示意旁边工作人员展开电子转账单，“实得四百五十万已汇至您提供的账户，还请查验。”